第64章(第3/5页)

慕晗接过书信,一目十行扫过,最后唇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抬眼对着沈愿点了点头。

沈愿转过头道:“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做了什么恶事,那便断头台上见,听见了吗?”

几人点头如捣蒜,点的一阵脖子疼。

沈愿差点笑出声,但还是忍了回去,懒懒道:“听到了,便滚吧。”

几人闻得赦令,登时抬起他们老大,撒丫子的冲出了门,其中一人还摔了一跤,又爬了起来,飞快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沈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觉得这群土匪太好玩了,蠢萌蠢萌的,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混的,这种货色居然都能干奸·淫掳掠的行当,这受害者是有多蠢才会上当。

不过转而他就觉得不对,他好像也蠢了一回。

他不动声色地咳了咳,转头刚准备对慕晗说什么,便头上一昏,差点栽倒在地。

慕晗赶忙扶住了他:“公子!你没事吧?”

沈愿摇了摇头,把怀中之人塞到慕晗手里道:“没事,就是迷药刚解,有点药物残留,不碍事。”

慕晗想到此事,便问道:“对了,这药您是怎么解的?我方才在事发地捡到了那块帕子,便闻了闻。这药我略有耳闻,叫迷蝶香,一般中了此药,一日一夜都不会醒,您中药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又是怎么醒的?”

沈愿当然不能说是他昏迷之前让007帮忙想办法,用了一颗地雷,解开了药。

也不能说,在他差点干不过那土匪头子的时候,沈言之出来帮他抵抗了一下。

只能含糊其辞道:“许是我平日补身子的药吃的多了,比平常人醒的快些罢了。那……没事儿,便先回去吧。”

慕晗知道他不想说,便也不问了,点点头道了声好。

少顷,两人走到太子府门前,侍卫赶忙迎了过来,慕晗把怀中之人交给侍卫。

谁知将要迈进门之时,沈愿却叫住了他。

把他方才给自己的信笺还给他道:“你拿去交给魏殊吧,他早就想除了这个人了。”

慕晗笑着接过信笺:“还闹别扭呢?”

沈愿叹了口气,没有作答。

慕晗把信笺揣入怀中,看见他的脸色忙道:“在下听闻太子妃有一手好厨艺,正巧在下未用膳,不知是否有幸与太子妃共用晚膳呢?”

沈愿知道他用晚膳是假,想安慰他是真,便没有推辞,笑了笑与他共同进了府。

平日的太子府,夜晚虽比不上街上繁华,明灯却点了一圈,十分亮堂,可今日却有所不同。

起初外面还好些,越往里处走,灯光越暗,平日里巡逻的守卫,也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况,沈愿心中忽然划过不祥的预感。他看向慕晗,慕晗也发觉了,双目凝重地与他交接了眼神,两人便疾步向书房处走去。

两人远远便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加快了脚步,走至近前,更加发觉了异常。

平日里,书房外一直都是有人把守,可如今却空无一人。

沈愿又走向了一侧的屋子,那是林熙平日休息的去处。

林熙为以防夜晚之时,太子爷传唤,前几日便搬来了书房隔壁。

沈愿打开门,却并没有见到他,屋子里漆黑一片。

他唤了两声林熙的名字,没有应答,便走回去欲打开书房的门,慕晗却握住了他做势开门的手。

他伸出食指,示意噤声,然后指了指一侧的窗棂。

沈愿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两人便俯下身向那处行去。

*

屋内,魏殊处理公务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嘴中更是口干舌燥的。

他以为是这几日没睡好,再加上口渴,便起身去里屋倒茶,想着喝一点,让自己清醒清醒。

却不料他啜了口茶,便觉得头上更昏了。起身之时,他脚步不稳,整个身子无力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拨步床上。

视线越来越模糊,浑身热得发烫,仿佛置身入灼人的火域,骄阳似火,烤的他遍体生津,气喘如牛。

之后,心口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疼痛过后,更是灼得人唇干口燥,苦不堪言。

理智一点点崩塌,燥热的感觉与几日的疲惫相互交缠,让他没精力对眼下的情况作出分析。

他冷静不了!

骤然,不远处行来一抹青色身影,那人墨发及冠,肤白如玉,只是五官在此时他朦胧的视线下辨识不清。

但那显然是沈愿平日做的打扮,身形看起来也极其相像。

魏殊毫不怀疑,站起身便抱过去就喊出了一声:“阿愿,孤好想你。”

那人浅笑一声,听起来甚是愉悦,堪堪回抱住他,如愿以偿的喊出了那声:“阿殊。”

此音,显然不是沈愿的声音,可魏殊眼下已经识人不明,自然也没有听出来。

脑中的思绪,促使着他环抱的动作慢慢变了味,怀中之人身子一颤,想着满心期待的一刻终于要来了。

可他也不能急,若是轻易被吃到,那便不是沈愿的性子了。

此时既然要装,他便要装的像一点,反正也不过一晚,今晚过后他也无需再这般委屈自己了。

“阿殊,别急。”

他慢慢挣脱魏殊的怀抱,扶着他坐回床上,缓缓侍候他脱下外衣。

当他的手,解开他腰间的鞶带后,却陡然被魏殊攥住了。

男子本以为他又急了,刚想出口挑逗他,却忽听他冷声道:“你不是阿愿。”

花洋一愣,还并未作答,颈间就被魏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住,整个人失了力跪坐在地。

“你是谁?”

虽然中药过后,魏殊的手劲不是很大,但还是无法让他轻易挣脱束缚。

花洋不明白是哪里出了纰漏,他握住他的手 ,辩解道:“阿、阿殊,你干什么?我是陶愿啊,你看清楚我。”

魏殊忍住身上的疼痛,冷嗤道:“连阿愿的名讳都不知晓,便敢充作阿愿,还真是够蠢。”

“他不是叫陶愿吗?难、难道一切都是假的?”花洋面犯惊恐,倏而仰起首来,“不对!你为何会不受控制?此蛊无医可解,你为何?”

可转而见到他手上的刀口,和拨步床上的匕首,那匕首上还沾染着血迹,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好羡慕那个人,竟可以让魏殊为他做到如斯地步。

为何世道如此不公?

为何魏殊连一个正眼都不肯施舍给他,却可以为了那个陶愿忠贞至此,不惜划破手掌使自己清醒,而他连得到一个怀抱都是奢求。

不过……无所谓了。

魏殊马上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即便他此时死去,他也不怕了,因为他爱的人会陪他而去。

魏殊随他视线扫了一眼手上的伤口,不咸不淡道:“阿愿断不会像你这般主动,你是花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