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游戏(第4/7页)

“你真是个幸运儿。”哈克尼斯叹息道。

“那么,就待会儿见啦。”埃勒里漫步走向河边。他听到莉奥妮清亮的声音劝诫她的客人快进屋换装,准备吃午餐。

到中午时,巴雷特少将发现他自己站在矮墙边,心不在焉地望着对面半英里远处的海岸。老先生的双颊通红并沾满汗水,他看起来既气愤又疲倦。

“所有的贼都是天杀的黑心无赖!”他突然开口,抚摸着他的禿头,接着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我开始怀疑或许只是莉奥妮忘记把它放到哪个地方去了。”

“你没找到?”

“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她会放到哪里去?”

“喔,真是可恶,我想你是对的。我对整件事都感到很厌烦。一想到在这屋顶下的宾客之中——”

“谁说了,”埃勒里叹道,“任何有关宾客的事,将军?”

那老将军愤怒地瞪着他说:“啊?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除了那个贼没别人知道。不要急着下结论,先生。好了,告诉我,搜索行动是否彻底?”巴雷特少将嘟囔着。“你也检查过马格鲁德的小屋了?”

“当然,当然。”

“畜舍呢?”

“我亲爱的先生——”

“树木呢?”

“还有树木,”将军打断他,“每一个地方。”

“很好!”

“那有什么好?”

埃勒里看起来很震惊,“我亲爱的将军,那太棒了!我有心理准备,事实上,应该说我期待如此,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你知道——”将军瞠目结舌。

“不是很具体,但我已见到曙光了。现在可否请你回到屋里去梳洗一下?你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你还需要能量来应付今天下午呢。我们要一起玩一个游戏。”

“喔,老天爷。”将军说着,摇着头蹒跚地走向屋子。埃勒里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消失了为止。

他蹲在矮墙上陷入沉思。

“好了,各位女士先生,”等到大伙儿于两点钟在阳台上集合后,埃勒里开口说道,“过去两小时中我很努力地工作——为了给大家贡献些许欢乐,我很乐意牺牲一些个人的心力,而我所要求的回报只是你们大家的尽力配合。”

“遵命。”将军忧郁地说。

“哎,哎,将军,别这样不合群好吗?当然啰,你们都知道这游戏吧?”埃勒里点了一根烟。“我把一个‘宝藏’藏在某个地方。我留下了寻找的线索——一种零碎的线索,你们知道,必须遵照指示一步一步来,在每一个步骤我会留下一个线索,如果解读正确的话,就可以指引到下一个步骤。这个比赛,当然,脑筋好的占便宜。这个游戏很费脑力的。”

“那么,”尼克森太太难过地说,“让我退出吧。”她穿着紧身毛衣以及更紧的休闲裤,还用蓝色丝带把头发绑起来。

“可怜的迪克,”莉奥妮嘟囔着,“我相信我必须要和他配对,靠他自己一定连一垒都上不去。”

菲斯克咧嘴笑着,哈克尼斯则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我们要分组,那我选择尼克森太太,看来你只好独自一人了,将军。”

“或许吧,”将军满怀希望地说,“你们年轻人希望自己玩……”

“还有一点,”埃勒里说道,“所有的线索都是用引句的方式。”

“喔,天呀,”尼克森太太说道,“你是说类似‘战争中的第一人,和平时期第一人[注],这种东西?”

“啊——是的,没错,但不用管它的出处,只要管文字本身的意思就好。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哈克尼斯说道,“宝藏是什么?”

埃勒里把熄灭的香烟丢到烟灰缸里。“不能说。准备,开始!现在我给你们第一个线索,它出自我们的老朋友——斯威夫特带刺的羽毛笔,不过不要在意这个。这引句是——”他停下来,众人热烈地倾身向前——“‘首先(一条鱼)该在海里游泳。’”

将军说道:“哼!什么鬼东西。”然后他就坐进他的椅子里。但是尼克森太太琥珀色的眼睛发亮,然后她跳了起来。

“就是这样吗?”她叫道,“老天,这没有那么困难,奎因先生。来呀,泰山。”她迅速地跑过草皮,哈克尼斯笑着尾随在后。他们朝着矮墙方向跑去。

“可怜的多萝西,”莉奥妮叹道,“她是好心,但是她的脑袋却不怎么灵光。她弄错方向了,毫无疑问。”

“你跟她有不同的看法啰?”埃勒里问道。

“奎因先生!你当然不会要我们去搜索整条哈德逊河。因此,你所指的一定是有范围的水域。”她跳下阳台。

“游泳池!”菲斯克中尉叫着,急急忙忙地跟在她后面。

“了不起的女人,你的女儿,先生,”埃勒里目送他俩离去时说道,“我开始认为迪克·菲斯克是个幸运到家的年轻人了。”

“智力随她母亲,”将军说着,眼中突然发出光芒,“好家伙,我兴趣上来了。”他快速离开阳台。

他们发现莉奥妮得意地在把一条从游泳池中捞起的还滴着水的大型橡胶鱼放气。

“这儿,”她说道,“过来,迪克,注意一点。不是现在啦,笨蛋!奎因先生在看呢。这是什么?‘它应该在奶油中游泳。’奶油,奶油……餐具室,没错!”然后她像一阵风一样地奔回屋子,中尉紧跟在后。

埃勒里把字条放回橡胶鱼中,充气,塞紧洞口,然后把它丢回游泳池中。

“其他人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他们来了!我想他们都已经赶上了。来吧,将军。”

莉奥妮跪在餐具室内的大型冰箱前面,从奶油盒中挖出一张纸片。“黏嗒嗒的,”她皱起鼻子,“你非用奶油不可吗?帮我念出来,迪克,我弄得满手都是。”

菲斯克中尉大声读出来:“‘最后,老兄,它应该在优质红葡萄酒中游泳。’”

“奎因先生!我以你为耻,这样太简单了。”

“越到后面,”埃勒里淡淡地说,“会越难。”他望着这对年轻人冲过门口到酒窖去,然后再把纸片放回奶油盒中。等他和将军把身后的酒窖门关上时,他们听到尼克森太太的脚步声出现在餐具室中。

“可恶,莉奥妮八成忘了她那串项链的事了,”他们在阶梯上看着时,将军嘀咕着,“女人全都一样!”

“我不相信她会忘了。”埃勒里喃喃说道。

“啊!”莉奥妮叫道,“有了……这是什么,奎因先生——莎士比亚?”她从酒窖架中两只尘封的酒瓶间撬出一张纸条,皱着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