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子大婚(第2/5页)
兰格气呼呼的走了。
麝月听着她的脚步渐远,眼中才渐渐有了湿意。
其实,兰格说的对!自己的确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那个俊美风流的王子所玩弄的女人之一!
可她如今,已经身在如此遥远的地方,困在了这座陌生的宫宇,还能做什么呢?
“樊域白日热,夜中却是冷的,你不冷吗?”身后的声音清如明空之月,令人心向往之。
她知道,是玄澈,只可惜此时的麝月却没有心情欣赏。
“冷。”她淡淡回答。
“冷却为何不进殿里?”玄澈的声音里亦有了冰霜之意。
麝月道:“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自不会待。”
“何为该?何为不该?”玄澈的身影已将麝月笼罩。
麝月轻轻抬头,平静对上玄澈琥珀色眸子:“夜深了,王子该歇息了。”
玄澈唇角冷笑:“是!你该伺候本王子歇息了。”
麝月依然平静:“奴婢不敢。”
“为何?”玄澈明知故问。
麝月道:“保命!”
“本王子就是要你伺候!”玄澈忽的拉起坐在阶台上的麝月,麝月如同一丝轻飘的柳枝被他轻易的抱在了怀里。
朗月明星,白玉阶冷。
麝月望着他的眼睛,冷冷笑了:“王子,若是被雪筝公主见着,只怕奴婢性命不保!”
玄澈迈步走入凌月殿,一地月光遗留在身后,飘然帘幔舞着月色,半掩风流。
他将麝月狠狠摔在床上,宽大的床,异域特有的织锦,柔软而舒适,麝月望着他的眼睛,冷冰冰的。
“王子若是不放开奴婢,奴婢要喊了。”麝月的话好像细针刺入玄澈耳中。
玄澈狠狠钳制住她的手腕,几乎捏断:“不爱我了?”
麝月别开目光:“王子想必误会了,奴婢没有爱过您。”
“误会?”玄澈狭长好看的眼睛漾起一丝暖风,“若是没有,却为何听闻我要大婚,便打碎酒壶,偷偷流泪?”
麝月的心好像被瞬间撕成两半,她猛然转眸与他目光相对,他的眼神那样自信而透彻,而她却渐渐模糊了视线。
“爱又怎么样?已……爱不起了。”麝月说着,泪水不自禁淌下。
“我只问你爱我不爱?”玄澈薄如削的唇,贴着她的耳垂,令她不免心神荡漾。她明明知道,她应该继续反抗,明明知道不该再沉溺在这个男人温柔的陷阱里,可她还是不由得实话实说,“爱,可要不起。”
“只要你爱,就要的起!”玄澈如妖美眸光色流转,突地扯下麝月身上丝衣,凉风薄薄拂过,凉意习习,但很快便被玄澈热烈的吻淹没。
他依然没有刻意的温存,直接得反而令人意乱情迷。
今天的他异常粗暴,揉着她的身体,格外用力。
麝月闭目承受,都说女子过美则近妖,可害家国,可若遇到如玄澈这般美似妖孽,又蛊惑人心的男子,世间万物亦会为他而沉沦吧……
次日,风如卷,白天里的樊域虽然很热,却偶尔也有狂风肆虐之时。
麝月伺候玄澈更衣,殿外却有轻微脚步声,麝月莫名手上一顿,微微回头,玄澈感觉到她的变化,亦抬眼看去,只见一女子,淡色长裙,丝纱荡漾,金色雕花环缠绕在雪白玉臂之上,却不是雪筝公主。
玄澈却依然轻轻将麝月的手拂开,麝月退到一边,这个女人她也认得,便是回来路上那个婢女——斯戈雅。
斯戈雅是雪筝公主贴身婢女,玄澈每每见她便如见雪筝公主一般,脸色会瞬间暗下来,可这一次却波澜不惊,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斯戈雅对玄澈施礼:“参见王子。”
玄澈淡淡道:“一大早,是何事?”
斯戈雅低身悠悠说:“雪筝公主吩咐奴婢过来,大婚之前,由奴婢侍候王子起居。”
她说着,明亮好看的眼朝麝月一望,麝月面无表情,只当不见。
玄澈冷笑一声:“随便。”
玄澈一身雪白长袍,如云似雾,飘然而去,大殿之内,只剩下麝月与斯戈雅,斯戈雅走向麝月,麝月微微垂眸,不语。
斯戈雅却道:“麝月,你可以出去了,以后这里也不需要你来伺候。”
麝月不想惹事,况且昨夜一夜癫狂,却不代表今朝玄澈便会变得有情有义,她缓步向殿外走去,斯戈雅高声道:“兰格,日后,便带麝月到花苑居住,不经传召不得四处走动。”
麝月回头看她,目光疑惑,又见兰格恭敬应了,这斯戈雅莫非是雪筝公主身边的婢女,便比别的婢女更高贵些吗?她竟可以对兰格发号施令?还可以如此安排自己?
心中又想,想必是雪筝公主的意思,她唇角一丝冷笑,不屑一顾,并不说话,而是跟着兰格走出凌月殿。
兰格一路冷眼看她,面有得意之色:“还不是要住到和我们一起?呵,再高贵,也不过是个床奴!”
床奴!麝月心头一痛,想来,自己从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竟沦为如此卑贱下流的地步?
她自嘲笑笑,并不理会她。
花苑,樊域皇宫偏僻却幽静的一处,这里很大,花苑之中除有曼珠沙华株株如血,亦有芳草碧色,接初阳之露,芬清新之气。
倒也是一处极好的院落,这里住着的都是王孙公主的贴身婢女,若加上自己,一共十一人。
麝月轻轻叹气,兰格将她带到一处极小的屋阁前:“你便住在这里,和你一起的是王阿米尔·玄镜的婢女希娜。”
玄镜,王!那为何雪筝公主却没有嫁给王呢?想想,也许樊域祖训与中原不同,继承王位并非长子为先吧?
兰格道:“希娜去伺候玄镜王子了,你……”
她看看角落里,竹筐中一些丝衣,那些该是玄镜王子的衣服:“院子后有浣衣湖,你去将这些衣服洗出来,你之后要做的事,由斯戈雅姑娘安排。”
兰格说完,便走开了,想想,兰格也是凌月殿侍女,其实她亦应该在凌月殿外随时待命,但她们当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看看那些衣物,从小到大,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洗?但既然她这样讲,她也不想落人口实,走过去拿起竹筐,便向后院浣衣湖走去。
夜晚,星沉如水,仿佛落入远远深邃的夜空尽头。
明朝,便会消失不见了。
玄澈倚在玉柱之旁,晚风荡起长衣翩然,斯戈雅站在一旁,端一杯玫瑰露:“王子,请用。”
玄澈接过来,轻抿一口,修长的眉一蹙,将金杯摔落在地,斯戈雅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王子……”
玄澈居高临下望着她:“你明知道,玫瑰露我只喝冰的,这样温吞的你也端过来给我?”
斯戈雅惶恐的低头:“奴婢再去端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