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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塞尔说,“没问题。”

接着,牧师问塞尔会不会钓鱼。塞尔不会,不过牧师会。除了鬼神学的事,牧师最喜欢研究假蝇。所以在晚餐剩下的时间里,他们都在听牧师谈论假蝇。他们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就像对水泥搅拌、嚼口香糖、把袜子后跟翻出来和纯学术话题一样不感兴趣。他们各自边听边想心事。

沃尔特打算把装巧克力的白色纸袋留在大厅桌子上,等着莉兹主动问起它。他进屋吃晚饭之前就已经把它放在那里了。等莉兹问他,他就漫不经心地告诉她那是什么。他想,她一定会非常内疚,他一直想着她,而她却完全把他抛在了脑后。

走出餐厅的时候,他特意扫了眼,看看那个小袋子是不是还在那里。它当然在了。不过莉兹去餐厅之前,也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一个从克罗姆最贵的甜品商那里买来的大大的单色糖果盒子,至少有四英镑重。奶油色的盒子表面,用暗金色的颜料手写了“油封”几个字。盒子上扎了一条几码长的宽丝带,还打了个奢华至极的蝴蝶结。在沃尔特看来,“油封”写得格外做作了,丝带用得也过于奢靡,毫无品位可言。一看就是美国人,喜欢买大个儿显眼的东西。他一看到它就不舒服。

当然,真正让他不舒服的,并不是那一盒糖果。

而是一种情绪,远在糖果出现之前就有了。

大家还在喝着咖啡,沃尔特趁给塞尔、牧师和自己倒白兰地的时候,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心理平衡,终于找到了。

塞尔可以给她买最昂贵的糖果,但是只有他——沃尔特,才知道她最喜欢的糖果是什么。

不过,塞尔会不会也知道?说不定克罗姆的甜品商那里恰巧没有彩色巧克力糖豆。

他又给自己加了点儿白兰地。今晚,他需要多喝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