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的尾巴(第2/6页)

“这又有什么用?我们两个人是一条绳上栓着的两只蚂蚱。你给房东打个电话,告诉他你要出去旅行几天。”

“可是这么突然地提出辞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没有必要辞职。递张病假条先拖几天再说,因为布丽奇特未必被抓住。手里有二百万元现钱,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甩掉跟踪的人的。你先躲起来听听风声再说。”

“一没钱二没住处,叫我怎么过?”

“如今只要你愿意,提供住处的活计到处都是。目前急需的钱由我来想办法。我们现在在干的饭店就是辞职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是不可惜,只是还想想久高那小子。嗨,好不容易抓到的财神……”

“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要我们谨慎一点,可诈的钱还有的是。不过现在也不能说这条财路完全断了。看一阵风声以后我们再找他。”

在山名的说服下,佐佐木终于同意暂时躲起来

2

古谷进行这样奇妙的跟踪还是第一次。布丽奇特取了钱,出了“依莎拉朵”后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银座去了。

古谷在恐吓者和久高通话以后马上打电话询问“依莎朵拉”,知道以久高的名义订下房间的是布丽奇特。当然,当时他还不知道她叫布丽奇特。

他从“依莎朵拉”的服务员介绍的人样特征中判断出布丽奇特是来取钱的。久高把钱送到以后,打扮形象完全和他想象中一致的布丽奇特出现了。

住在“依莎朵拉”的外国女人只有她一个。或许是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吧,布丽奇特神态悠闲地在“依莎朵拉”门口喊住一辆车到了银座,中途也没有换车。

在银座四丁目的拐角下了车以后,她悠然自得地逛起马路来。在人工光泛滥的银座行人道上,她混在服饰多彩的人群里逛逛商店、和那些非法开设的摊床打打趣。不一会儿她来到了林荫街区,推开一家咖啡店的门。

布丽奇特要了杯咖啡,也不象是等人,只在那里漫然打发着时间,丝毫没有防备跟踪的样子。在咖啡馆大约呆了一小时以后,布丽奇特来到外城河大马路,在日航饭店前面上了出租汽车。

这次她所去的地方使古谷不由得大吃一惊——布丽奇特竟跑到东京皇家饭店去了!布丽奇特径直走到帐台上,提出要见久高。

再说久高把钱送到恐吓者指定的场所后,不久就得到了古谷第一个消息,说一个金发外国女郎取了钱,已离开了“依莎朵拉”。如今久高正紧张地等着古谷告诉他跟踪的结果。恐吓者的真面目终于快要揭开了。一旦摸清的了对方的底细,自然可以考虑如何处置了。自己至今一直受着敌人的任意操纵,这次可得抓住机会狠狠反击。

如果能这样的话,至今所受的窝囊气可就一下子全能出了。

久高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专等古谷的第二个消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个布丽奇特·布赖恩的来访者。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古谷追踪着的就是这个布丽奇特,更没有想到这个被跟踪的人物会主动找上门来。

“现在我没空,告诉她我已经下班了。”久高连来访者找他有什么事都没问一问,便对帐台下了逐客令。古谷的消息随时都可能来,他可没有心思去对付一个突如其来的来访者。

“她说她是给您送您放在她那儿的二百万元钱来的。”

“什么?!”久高听了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帐台服务员清清楚楚地说是二百万元,这和刚才给恐吓者送去的钱金额完全一致。

“叫布丽奇特什么来着?

“布丽奇特·布赖恩小姐。以前曾在我们这儿住过。”

久高并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这人什么样子?”

帐台服务员的回答和古谷所说的“依莎朵拉的女人”特征相符。

——莫非这女人找上门来了?不可能。可是……

“您看怎么办?”帐台催问说。

“好,我见见她。让她在大厅里等着。”久高下令说,转念想到古谷随时可能来消息,又改口说道:“不,把她领到我这儿来。”

不一会布丽奇特被人领着进来了。她从容不迫地和久高进行了一番初次见面的寒喧。

“我就是总经理久高,小姐找我有何贵干?”据刚才打电话来的帐台服务说,她最近在这里住过。

来访者和古谷描述的恐吓者党羽很象,久高摆开和则和,不和则战的架势。

“我是给您送您存放在我这儿的钱来的。”

“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在您那儿存放过钱。”

“我住在四谷三丁目一家叫‘依莎朵拉’的小旅馆里。前天有个男人打电话告诉给我说我如果把订房者的名义改成密斯脱久高,皇家饭店的经理密斯脱久高会来存放二百万元钱。他要我把钱取出来给密斯脱久高送回去。那人说如果我肯这样做,可以拿出其中的十分之一,二十万元送给我作报酬。我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想到这么跑一趟就可以得到二十万元也不坏,所以就按那个人的话做了,密斯脱久高,您真的记不得有这么回事吗?”布丽奇特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久高。

“跟您说这番话的人是谁?”久高狼狈地问。

“不知道。那声音我以前没听到过,也不是您的声音。当时我也有点害怕,可是因为正好缺钱用,所以就这样歉了。我做得不对吗?”

“怪了。我这笔钱是被人恐吓去的。”

“恐吓?这是为什么?”

“这和您没关系。不,您真的和这件恐吓没关系吗?”

“我??噢,怎么会呢!正因为没有关系我才把钱给您送来了。您怀疑我?”布丽奇特面有不悦。

“那您为什么这么巧正好住在‘依莎朵拉’呢?”

“什么时候住在什么地方是我的自由,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我好心好意把钱给您送来,您这种态度太不象话了!”

如果事实真的和布丽奇特所说的一样,那她根本没有犯什么罪。不能把好心给他送钱来的布丽奇特弄到警察署去追查她和恐吓者有没有关系。再说如果把这件事捅出去,尴尬的是久高。

“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您还在怀疑?我只不过是按人家所说的做了,而且连报酬都还没有拿到呢。”

“罪犯,不,那个要您帮这个奇妙的忙的人说什么时候付钱给您?”

“他说钱送到后您会付的。”

“我?”

“算了,我也不高兴了。如果密斯脱久高真的受了别人的恐吓,我这就去警察那儿报案。”

“不,不必了。算了算了,其实……这也不一定是恐吓。”久高突然吞吞吐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