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变白的军人(第6/6页)

“首先犯罪的解释很难成立。我在本地区并未发现还没破案的犯罪报告。倘若是还没有暴露出来的犯罪,从家族利益来讲还不如把他弄走或者把他送到国外去,而不该藏在家里。我真的看不出这个解释有任何可能成立的地方。

“其次,精神失常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小屋里存在的第二个人就是看守者。他走出房间会把门锁上,这就让这个假设更像事实,他是被强行禁闭的。但可以想见,这种强制并不很严,要不然这个青年怎么可能会跑出来去看他的朋友呢?多德先生,你对我曾经搜查论据,曾询问你肯特先生到底读的是什么报纸有印象吗?倘若得知是《柳叶刀》或者《英国医学杂志》,那会对我很有帮助。可是,要是有医生陪同,只要上报当局就能合法地把疯人留在家中。但这完全不需要如此拼命保密,所以精神失常的设想并不成立。

“只有第三个可能被剩下了,虽然看起来很是稀奇,但却最符合事实。在南非,麻风是很常见的病。因为某种特殊情况,这位青年受到了感染。若是这样,他家属的处境当然就十分尴尬了,因为他的家人不忍心把他送到麻风隔离病院。但为了躲避风声、不被当局得知,就只能严守秘密。倘若给以合适的报酬,找一位忠实的医生照顾病人自然也非难事。而且没有理由不让病人在晚上出来。这种病的普遍症状就是肤色变白。这个假设得到了充足的论据,因此我决定把它当做某种事实来行动。而我一到这里,就马上发现拉尔夫给小屋送饭戴着的手套浸过消毒水,因此我心中就再无疑点了。先生,我仅仅写了一个词,就把这秘密向你诉说了,而且我只是写而没有说出什么来,是为了让你相信我的谨慎值得信赖。”

就在我打算结束自己的小小分析时,门被推开了,那位著名的皮肤病学家走了进来。而且破例地,把他那如狮身人面像一般严肃的脸解冻开,带有人情味儿的温暖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他朝着上校走去,然后和他握了握手。

“我总是带给人坏消息,”他说道,“但今天绝对是个例外。那个小伙子得的不是麻风。”

“你说什么?”

“是某种典型的类麻风,也叫鱼鳞癣。这是一种鳞斑状的皮肤疾病,虽然影响仪容,且十分顽固,但绝非没有治愈之可能,而且不具传染性。是的,福尔摩斯先生,这确实很巧合。但这也不能说完全源自巧合,因为还有某些未知因素起了作用。或许这位青年因为接触了麻风病人而产生了恐惧心理,这种心理进而产生了某种生理作用,并模拟了他一直恐惧的东西?但无论如何,我都能用我的职业荣誉来保证——嘿!怎么夫人休克了?肯特先生,你还是护理好她吧,最好一直到她在这次惊喜性休克中恢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