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3页)

“不能。”

“那么我们就认定那把手枪放在这里,大概就在这个房间里,整个周末都在,因此所有接近沃尔夫·哈里根的人都有机会接近那把枪。换句话说,只要有下手机会,便同时可以取得凶器。这是一体两面的事。”

“那么,下手机会又怎么说?”

“这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先把凶手怎么逃出房间这个问题搁一边,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任何人,也就是说,任何沃尔夫·哈里根愿意让他进来的人。康嘉小姐之前和修女们在一起,可是她后来一个人过来这里;约瑟夫在附近徘徊,厨师不确定当时的时间;从离开你之后到出现在厨房之前,康嘉小姐可能有个空当:亚瑟当时则独自待在他的房间里。

“当时没有人能看到走廊这道门口任何知道后门入口的闯入者都可以从那里溜出去——当然,如果沃尔夫愿意让他走的话。下手机会也没办法让我们确定凶手是不是家中的人,虽然乍看之下也许会这么以为。唯一能确定的是,没人记得曾在附近见过任何可疑分子;连佣人也这么说,不过。凶手本来就会避人耳目的。”

“那么我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根本毫无进展。”

“然而,我们已经确实知道有一个人要取沃尔夫·哈里根的性命。”

“两个人,”马歇尔纠正他,“假如你把哈斯佛和九九神咒也算进去的话。不过你仍然念念不忘萨斯默印度宗师,是吧?好,我们等着瞧,他今晚已经被逮捕了。我看看明天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东西。”

麦特跳起来。

“那是什么?”

门口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马歇尔谨慎地握着警枪,然后把门打开。

一名执勤的警员站在门外,递过一张纸条。

“我差点忘了这个,先生。那位修女留给您的。”

而在同时,柯罗特警佐站在一间乱七八糟又恶心的公寓中。他一进门就开窗让冷冽的夜风吹进来,但是廉价沉香那股恶心的味道依然让整个房间臭气冲天。

无论印度宗师马侯帕达亚·维拉圣南达在家或不在,如此彻底搜查实在没必要。可是警佐的太太喜欢占卜师(虽然幸好她喜欢的是收费比较低廉的那一种),而柯罗特警佐私底下不怀好意地乐得趁机捣乱一番。

此刻他容光焕发地审视这些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超高级家具。

“我想他不在这儿。”他满意地说。

管理员把她的晨袍拉得更紧些。

“我已经告诉过您五次了,”她坚称,“打从礼拜五晚上,就没见过他出现在这儿。他那时出去之后就没回来。”她在镶金框的镜中烦心地瞥见自己的身影,发现脸上还有一抹她来不及抹掉的冷霜。“那么,现在请您出去好吗?”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这儿?”柯罗特继续逼问,“你不可能注意到每个人进进出出。”

“我——我在监视他。”管理员理直气壮地承认。

“原来如此啊!”柯罗特跳起来,“他没缴房租,是吧?还是他在这儿惹麻烦?”

“印度宗师,”管理员愤慨不平地反驳,“是我最好的房客。他从来没惹过一丁点麻烦。而且不仅准时缴房租,还免费帮我算命——有时候甚至给我紫色的。警官,假如您知道像印度宗师这样的男人能带给女人多大的生活乐趣。您就不会这么荒唐地迫害他。”

“乐趣!”警佐哼了一声,“女士,假如您知道——”他突然住口;有关他太太的事情,虽然在他心中极具分量,却不是公事,“您为什么要监视他?”

管理员别过头去。想用袖口擦掉脸上的冷霜却没擦到。

“说吧,什么事让您怀疑?咱们有话直说吧。”

“哦,嗯。我相信印度宗师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可是我仍然有点担心。毕竟,这是个高尚的房子。而且——”

“直说无妨,女士。”

“他……我看到他在走廊上系皮带,他没想到会有人看见他,他——他带了把枪。”

柯罗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花了一番功夫得到的情报。却只是他们一开始早就知道的事情。

“好吧,”他说,“我要走了。不过您记住,要是那个瘪三出现,而您没打电话通知警局的话,您就会被控……”他停顿了一会儿,随即想到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法律名词,“窝藏逃犯。”

管理员松了一口气,并急着把门打开。可是正走向门口的警官却停下脚步。

“上次打扫这间公寓是在什么时候?”

“礼拜五早上。”

柯罗特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烟灰缸。其中有一半的烟蒂都是普通半吋长,其余的烟蒂则都差不多两吋长而且对折。

马歇尔副队长打开修女给他的纸条,快速地看了之后便将它交给麦特。纸条上写着:

我亲爱的副队长:

请别认为这是个随随便便的要求。哈里根家族和马格鲁德医生可以向您保证我不是异想天开的人。

除了哈斯佛的档案之外。我请求您确认一下,是否还有其他的档案或书本上有飞镖射过的痕迹?

我将不详述提出此一要求的原因,以免冒犯您的专业能力。事实上,由于搜查显然已在进行中,恐怕我这项要求是多管闲事。

伯大尼玛莎修道院的马利·乌秀拉敬上

“她的意思是什么?”麦特问。

“她的意思是:我是个超级大笨蛋。可是她太有礼貌了,不敢这么说。她说得也对;我是笨蛋。在听过你的叙述之后,我竟没想到要寻找其他的飞镖孔。嗯,邓肯,该是做点警察差事的时候了,我们开始搜索吧。”

这是个进展缓慢又耗时的工作。副队长从口袋拿出一个放大镜,麦特也在桌上找到一个。他们仔细检查镖靶下方的每一个档案背面。才检查了一会儿,副队长便因发现目标而开心地大叫一声,结果发现他高兴得太早。于是他立即不屑地将档案放回原来的位置。

“怎么啦?”麦特问。

“我想我发现了某些迹象。印度宗师萨斯默的档案背面有个孔。可是我马上想起你告诉过我礼拜五所发生的那件事。当然啰,他的档案本来就会有个孔。”

“那上面只有一个孔吗?”

“只有一个孔。”

接着,麦特发现另一个孔——很奇怪地,那竟然不是在档案中发现的,而是在旁边的某本史籍上发现的。副队长瞧了瞧那本书,随即不屑地将它丢到一旁。

可是经过一番最彻底的搜查之后,却只有那本书上有飞镖孔。

“沃尔夫瞄准的目标一定是在这个书架上,”马歇尔思索着,“其他的都太远了,他没办法瞄得准。而且角度也不太可能。我们只找到这个。”他翻开史籍的第一页并且念着:‘英格兰国王威廉二世的统治,以及第一十字军对英国教会的特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