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4/4页)

难道山姆大叔没有尽力宣讲反对暴政的民主吗?难道美国没有提供至少一万亿美元的外援吗?难道美国没在五十年中每年拨出一千亿美元用于增强西欧的防务吗?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人们举行反美游行示威,打出反美标语口号,围攻美国使馆,焚烧美国国旗?

六十年代末,当越战局势变得越来越糟,骚乱开始爆发的时候,一位年老的英国间谍头子在伦敦的一个俱乐部里向他解释过这个问题。

“年轻人,如果你软弱,你就不会被人憎恨。如果你贫穷,你也不会被人憎恨。你没有那万亿美元是不会被人憎恨的;你之所以被人憎恨,就是因为那万亿美元。”

那位年老的英国官员朝格罗斯文纳广场指了一下,在那里,左翼政治家们和留着胡须的学生们聚集在一起,朝美国使馆扔石块。

“对你们国家的憎恨,并不是因为你们在攻击他们的国家,而是因为你们保护着他们国家的安全。千万不要去寻求普遍欢迎。你们可以拥有至高地位,或者你们可以被人所爱,但决不会两者兼得。世人对你们的感受是百分之十的真正反对和百分之九十的妒忌。

“千万不要忘记两件事。没人会去感谢他的保护者;再没有比发泄到恩人身上的仇恨更强烈的仇恨了。”

这个老间谍早就过世了,但德弗罗已经在五十多个国家见证了他愤世嫉俗言辞的正确性。不管愿意与否,美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很久以前,罗马人有过这种殊荣,他们曾对别人的仇恨报之以残酷的武力镇压。一百年前,英帝国曾称雄世界,他们对他人的仇恨的反应是:蔑视,不予理睬。现在,美国人结了仇,他们扪心自问到底在什么地方做错了什么事?这位耶稣会会士、秘密特工早就下定了决心。为了保卫自己的祖国,他要去做他相信必须去做的事,并在某一天去见上帝时要求宽恕。到那时候,那些痛恨美国的人早就完蛋了。

当他回到办公室里时,他的助手凯文・麦克布莱德正等着他,脸色阴沉严肃。

“我们的朋友来联系过了,”麦克布莱德说,“很恼怒很惊慌。他认为有人在跟踪他。”

德弗罗沉思了一会儿,不是想着提抗议的那个朋友,而是想着联邦调查局的柯林・弗莱明。

“该死的家伙,”他说,“该死的下地狱的家伙。我还以为他不会那么做,至少没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