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云遍布(第5/7页)

龙飞说:“咱们回去吧,白小姐喝醉了。”

米兰搀扶着白蔷走进更衣室。

龙飞也走进自己的更衣室,他发现在梳妆台上一个玉兰油小瓶下压着一个字条,字条上写着:

今夜12时有人在你房间内找你接头。接头人的胸前挂着一串牡丹花型项链。

翠屏

翠屏?

她是白薇当年的侍女,是地下党打入白府的内线。1948年当龙飞深入紫金山梅花党巢穴身陷危局,正是地下党员翠屏及时现身,提出放火诱敌的妙计,使龙飞见到梅花图并成功脱险,以后翠屏不知去向。

翠屏可能被敌人秘密杀害。翠屏也可能在掩护龙飞阻击敌人时英勇牺牲。

翠屏又可能没有暴露身份跟随敌人撤退到台湾,继续从事党的地下工作。由于她与组织上是单线联系,因此在那次大搜捕中她幸免于难?

龙飞左思右忖,最后决定不动那张纸条。

龙飞穿好衣服,来到大厅,白蔷和米兰还没有出来,于是坐到一张沙发上看报。

大厅里游客寂寥,偶尔有一对对情侣依偎着出出进进,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龙飞看过《中央日报》,放回报架,又取下一份《大成报》阅读。

一忽儿,米兰搀扶着白蔷出来了。

白蔷脸色潮红,酒劲未解,嘴里嘟嘟囔囔,有些失态。

米兰找来两个挑夫,把白蔷扶上滑竿,然后往山下走去。

龙飞回到圆山国际大饭店已是下午4时,米兰驾车送白蔷回去。

龙飞走入电梯,一忽儿进入自己的房间,只见屋内收拾齐整,从隔着白纱的窗户往下望去,车水马龙,远山如黛。

晚饭吃后,龙飞正在屋里看电视,忽听门铃声响。他来到门前,从猫眼向外望去,正见一个身穿天蓝色制服的女服务员手捧一簇红玫瑰笑吟吟站于门前。

龙飞开了门。

女服务员问:“你是龙先生吗?”

龙飞一听,顿时变了脸色,怒道:“什么龙先生?你找错人了吧?我姓郑。”

女服务员说:“这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小姐送给您的……”

龙飞生气地说:“我不认识这个小姐!”说完,关了门。

一会儿,龙飞又来到门前,从猫眼里往外看,那个女服务员已经不见了。

龙飞会到沙发上,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冰箱前,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可口可乐,喝起来。

谁送的玫瑰花?

是白蔷,还是米兰?还是其他的人?

那张纸条是翠屏写的吗?作为地下党员应该懂得某些规矩,不该用如此冒险的方式进行联结。如果真是翠屏,那么她一定处于危急的处境之中。如果翠屏叛变了,成为梅花党特务呢?

总之,一种不祥的感觉环绕着他,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觉得时间太慢了,他在等着夜里12时,那位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深夜12时,门铃果然响了。

龙飞赶快来到门前,从猫眼里往外望去,只见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件黑色旗袍,戴着白色的披肩,上面嵌满了碎花。梳着一个飞机头,面容娇好,清秀可餐,恬静动人,两口小笑涡里荡漾着春意。

龙飞推开了一道门缝。

“你是谁?”

“我是翠屏同志派来的,为了新中国的解放……”

她说对了暗语。

按照规矩,龙飞接的暗语应该是“时刻准备着。”

龙飞严肃地说:“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翠屏。”

那年轻女人小声说:“龙飞同志,翠屏同志现在是中共台北地下党的联络员,她的丈夫是蒋军一个舰长。”

龙飞说:“你在说什么梦话,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龙飞关上门,并锁好。

那个年轻女人在门外说:“龙飞同志,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同志吗?”

龙飞没有理睬他,又回到沙发前坐下来。

一忽儿,门外没了动静。

龙飞来到门前,从猫眼往外望去,那个女人不见了。

龙飞打开门,走廊里静无一人。

龙飞来到电梯前,电梯门紧闭。

龙飞回到屋里,锁好门,到冰箱里取出一瓶咖啡可乐,津津有味地喝起来。

龙飞感到困倦,睡意悄悄地袭了上来,于是到卫生间洗浴。走进卫生间,唬了一跳,只见浴缸里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人,浑身浸透着雪白的泡沫,一条白皙的大腿裸露缸外。

这个女人是白蔷。

白蔷快活地扬着双臂,朝他微笑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龙飞问。

“你不欢迎我吗?”

“你不是跟米兰回府了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呢?郑先生。”

“你这样做很不礼貌。”

“我爱上你了。”

“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这种感觉。”

“古代有句话,叫烈女怕磨郎;我也有一句名言,叫烈男怕磨女。”

“你穿上衣服,赶快回去!”龙飞就像一个指挥员在下命令。

龙飞打量了一下周围。

咦,奇怪,没有白蔷的衣物,甚至连鞋袜也没有。

龙飞又来到卧室和其他几个房间,也没有发现白蔷的衣物。

他感到奇怪。他来到凉台上,也没有发现这些东西。龙飞又回到卫生间。

白蔷显然有些醉了,她快活地洗浴,并哼着小曲。

“米兰呢?”

“她回去了。怎么?你喜欢上米兰了?是不是更喜欢年轻一些的?实话告诉你,米兰是我爸爸养的金丝鸟,你别打她的主意。”

龙飞道:“你太小看我郑云亭了。有朝一日你见到白薇,可以向她打听一下,我郑云亭是堂堂君子,不是好色之徒。”

白蔷站了起来,谄笑道:“我也看出来了,正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我就喜欢你这样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大大方方英俊有为的君子!”

龙飞问:“你的衣服呢?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白蔷笑着指了指梳妆镜,“其实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龙飞一推梳妆镜,梳妆镜·到一边,原来是一个门,通到隔壁的客房;那里的陈设跟这里差不多。

“其实我们已经同居了。”白蔷放荡地笑着。

龙飞抄起梳妆台的浴巾,裹起她的胴体,将她抱起来,通过那个门,来到隔壁的房间。

卧房内的床上推着白蔷的衣物,床下狼藉放着她的高跟皮鞋和长统袜。

龙飞把白蔷放到床上,说:“你好好睡一觉,酒就全醒了。”

白蔷扭动着肥硕的臀部说:“拜拜!祝你做个好梦!”

龙飞从那个门里回到自己客房的卫生间。把梳妆镜摆好,然后走进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秀丽的女人。

正是那个刚才在门口按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