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我与学生有段缘分(第3/3页)

当然还有一个书名同时针对学生和家长,它就是《好老师赛过好妈妈》。这并不是说老师可以代替妈妈,而是说老师对学生的感情,除了师生情之外,还有着一般妈妈所不具备的理性与学识。

有的同事给我想了《锦瑟华年谁与“渡”》这一书名,但是这又与《锦瑟华年谁与度》这本书几乎同名。再后来,我发现当当网上光是以“谁的青春不”开头的书名就有十多个,所以弃用《谁的青春不用追问?》。我又构思了《谁的成长不用追问?》、《青春,就是用来追问的》、《我青春,故我追问》以及《锦瑟华年“我”与“渡”?》,第一个的“成长”不如“青春”响亮,不如“青春”有吸引力,似乎名为“成长”的书都不怎么畅销;最后一个有点太文艺或费解,可能更适合中文出身或古文底子厚的读者。

鉴于此,我选择了中间的《青春,就是用来追问的》。有的学生说得好:“老师,如果青春已去,是不是就不需要追问青春了呢?所以我觉得《我青春,故我追问》这个书名可能更适合于正值青春的人群。个人浅见是《青春,就是用来追问的》会给那些在思想上、精神上对青春作过幻想、思考、追问和怀念的人更多一些心灵上的共鸣。幻想的可以是还没经历青春的少年,思考的是正值青春的人,追问的是一些经历着却还懵懂的人,怀念的应该就是那些经历了依然怀念自己走过的那段曾一直追问青春的人。”

其实除了学生所言之外,这个书名对正值青春的人来说,也许会让他们觉得有一种年轻人的思考和寻找,有年轻人的执拗、自信、自我、个性和存在感;而对处于青春尾巴的人或中年人来说,这也许是一种人生的沉淀,是感慨,是追忆,是对话。而且这个书名,即使人老了,都不会讨厌它;但是人老了或成熟了,对“我青春,故我追问”这种书名就会讨厌。说到底,我只是想选一个到老了都不会后悔的书名罢了。

除了适用对象较广之外,还因为它表达了一种朴素得直入人心的思想。如尹建莉老师也喜欢这个书名,因它“有所指”,使人欢喜或怀想。而在形式上,目前的书还没有或绝少把“青春”、“用来”、“追问”中的两个词合在一起的。这个书名除了切题之外,更是通俗易懂、自然质朴,就像尹建莉老师的《好妈妈胜过好老师》一样。我也发现,这个书名虽源自我的感悟,但是无意中受《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面那句“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的启发,就像曹禺写完了话剧《原野》,才发现其结尾无形中受到奥尼尔《琼斯王》的影响一样。

我是一位老师,教过不少学生,但同时我也是一个学生。我想我是幸运的,因为我遇到了不少好老师,除了宋剑华老师、李怡老师、毛翰老师之外,还有张兴成老师、胡媛老师等很多教过我的老师,以及王兆胜老师、邢少涛老师、吴奕锜老师等编辑老师。即使是只通过电子邮件跟我联系的《好妈妈胜过好老师》的作者尹建莉老师,她对我的鼓励和坦诚,我也会铭记于心。奇怪的是,她和编辑胡喜云、邹绍荣一样,都与我素未谋面,但她们对我的书稿都有一句相同的评价,就是“学生遇到你这样的老师,真是有福了”。这令我汗颜。

2013年3月31日毕业论文答辩后,我请了我刚进大学教的那一级即2009级,不同班级的十位交往较为密切的学生一起吃了顿饭。这也许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因为他们毕竟是我真正的大学教学生涯的第一站,佛曰一切有缘,因缘相聚,因缘分散,这很正常。因为不涉及功利,所以活得快乐平静。

歌德说“我爱你,与你无关”,张爱玲说“我爱你,关你什么事”,那么我也可以说“我无意教育别人,我只是表达我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日志书稿是一种命运的安排,是一件积德的事情。有人说我很傻,有人说我傻人有傻福,有人说我不是傻而是痴,人必有痴而后有成。其实一切都因为我只是做我自己罢了。我的日志应该会继续写下去的,这是一种内心探寻的方式,也是一种内心交往的方式。因为真实,所以完美。

黎保荣

2014年9月10日第五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