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4/7页)

徐明道:“蓉姑娘,你究竟是什么立场呢?”

“跟云青一样,心无私念,以天下安危为重,那一个皇帝好,我拥拥谁,那个皇帝不好,我们推翻谁,目前这个皇帝还算不错,我不是说汉人做不了好皇帝,但是能够君临天下,抚育四海,并不仅是能治天下就够了,天子为九五之尊,至少要有一般能支持他拥有天下实力.目前汉人中,还找不出这样的人。”

徐明不禁默然,芙蓉道:“再说第二件事,白东岳如果就是昔日八侠中的白泰官,令师出来倡言除奸倒是名正言颇行得通的,可是白东岳为人深沈,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也是一个谜,目前他不仅得与和坤为党,连福康安也开始跟他搭上线,此人现在在朝中,已有举足轻重之力,令师要动地.实在很难。”

徐明抵下头道:“等家师来,再说吧。”

芙蓉道:“你们见了家父,也可谈谈这个问题。”

徐明道:“好吧,回头我们一起去,我派到府上报信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是被扣住了,蓉姑娘回去后,就把他放出来吧。”

芙蓉一笑道:“那放心.一定是家父把他留下了。而且这不是恶意,我那个家,现在已是虎狼环伺.如果家父不留下他,反倒是害了他,别人一定会找他的麻烦,追问我的下落的。”

她看看地室道:“九城巡捕营的雷大胡子失踪了,一定是徐兄弄到这儿来了吧”

徐明道:“是的,那是受杜爷之托。”

芙蓉笑道:“没关系,他是白东岳的人,我故意找上他,借各位之手,叫他失踪的,只要做得干净俐落就好,万一泄了行藏,就往我身上推好了,目前没有人能吃得住他,要动这个人,比动玉龙寺还难,因为玉龙寺只有武功无实权,白东岳却是掌握实权的人,他可以左右大员,利用官面上的势力来对付跟他作对的人,所以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好了,我真该走了。”

深情地望了杜云育一眼,摆摆手,袅袅而去。

徐明呼了口气,拍拍脖子道:“这颗脑袋总算保住了,杜爷,我这个大媒做得可真是提心吊胆,唯恐她会提了剑出来给我一家伙。”

杜云青苦笑道:“徐兄,不是我要埋怨你,你在茶中放了春药,做得实在孟浪,我怎么样也没想到会来上这一手的,你不知道那场面有多窘,药性发作时,我连个遮掩之处都没有,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徐明笑道:“爷,就是平平静静,也不会好到那里去,要不怎会叫它不文之物呢2”

杜云青实在拿他没办法,徐明笑笑又道:“不过我胖子也不是乱来,她肯答应你用这种方式练剑,已经差不多了,胖子只不过是拉几下风箱,让干柴烈火快点燃烧而已,杜爷,剑练得怎么样?”

杜云青递出手上的绢册道:“你仔细地研究一下吧,玉龙武学,的确深奥诡奇,要不是用这个方法而贸然挑战的话,我这笑面魂就只有追自己的魂了。”

“真有这么厉害。”

“你可以自己看。”

“那关外之行,不是以卵击石吗?”

杜云青想想道:“那也不是尽然,我对自己的寒月剑式具有相当信心,不管对手多强,我最后一剑出手,也能叫对方倒下,拚个同归于尽”

徐明不禁一怔,杜云青道:“所以关外之行,我有绝对的信心,必要时,由我来对付白龙道人。”

徐明连忙道:“那怎么行?”

杜云青道:“有什么不行的,我们献身江湖,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死得有价值而已,我从没有把这条命看得多么尊贵,但也不轻贱,能够活下去,我尽力保全自己,实在保不住,总要取回相当的代价。”

徐明翻开绢册,看了两三式,就已经看了迷,杜云青笑道;“你慢慢瞧吧。假如是要练的话,就最好找到九娘,用我那种方式,因为时不予我,我们必须要争取时间,速战速决,而我说的方式是速成之道。”

徐明日中咯咯,似乎根本没注意听,杜云青把绢册掩上笑道:“你可别看了魔,这是我参照两人动手过招的情形记录下来的,一个人瞧不出名堂的,必须要阴阳参会,合藉双修,才有见其威势。”

徐明苦着脸道:“杜爷,你这不是坑人吗,胖子把你们撮合在一起,是为了你们郎才女貌,而且两厢情愿,虽做得急一点,但也是看准你们不会闹出问题来。”

杜云青笑道:“怎么不会有问题,小如跟纫珠那儿还不知道如何交代呢?她们知道是你拉的线,不活活剥了你的皮才怪,这我可帮了你的忙,因为我一说情,只会使她们更火,而且还会往你身上推,因此你必须要九娘为你去缓颊说情。”

徐明道:“那倒没问题,事情本就是我跟九娘商量着做下的,她现在已经到镖局去为你解释了,你这一夜没回去,她们已经来问过两趟了。”

杜云青笑笑道:“那你更应该身体力行一下,证明在这种情形下,乃必然之行为,否则我在她们面前,落下个因色而迷的罪名,我可担受不起。”

徐明忽道:“杜爷,你跟蓉姑娘是两心久许,自然没问题,可是我跟九娘……”

杜云育道:“怎么,你们两个人之间难道还是毫无情意不成?”

徐明叹道:“我们只是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杜云青道:“日久生情,这是很自然的。”

徐明道:“爷;胖子如果有你这份潇洒,这话还说得过去,但我们只为道义之交.没有你们那种逸情。”

杜云青庄容道:“徐兄,是你瞧不起她?”

徐明苦笑道:“我怎么敢,她为了我这份倒头事业才牺牲最大,我只背上个盗名,她却除却盗名之外,还屈身娼门,这番志行胸怀,我只有尊敬。”

“仅仅是尊敬而已?难道你没有为她将来终身作过打算?”

徐明道:“怎么没有,我一直劝她早为之计,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她怎么说呢?”

“他说此身已不作此望,我这儿能容她,她就一直干下去,不能容她,她就找个庵堂以了此生。”

杜云青道:“徐兄,您忍心吗?”

徐明叹道:“不忍心又怎么办?我看出她的意志很坚决,想必当年在感情上受过打击,以至才有此念。”

社云育道:“你对她的过去了解吗?”

“不了解,她是武林中有名的美人,曾经风靡一时,而且她那种游戏人间的态度,更颠狂不少英雄豪杰,我不知道她真正爱过谁,但一定有那么一个人。”

“那个人不会是你?”

“我?杜爷,你别吃胖子的豆腐行不行,年轻时我虽然也英俊过一时,但是我择定了我的事业后,除了几个接近的人,谁都不知道夜游神是现在的这份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