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5/7页)

这就是大老徐名字的由来,时间常了,对于她的真实名字,人们忘记了,也无须记住了。

熙洽来到吉林市,还没等他狸猫寻腥,如雷贯耳的大老徐就出现他的身边,别看熙洽走过的地方多,所接触的女人也无数,即便在日本军校,管束得那么严,他还偷偷地出去狎妓,回国在广州呆一段时间,可以说,从南至北,他都不曾缺少女人。在沈阳有太太和两房姨太太,大连也有姨太太,来吉林还带着姨太太,但再多的姨太太,对他来说,也就是多了一个伺候他的女人。所以,当听说大老徐时,他只把大老徐当成一个有姿色的女人,如果再高看一眼,不过是风骚而已。可是,当第一次与大老徐见面,他惊呆住了。对于他,谈不上什么一见钟情,只能说大老徐独特的美色,令他耳目一新,使他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雷击感觉。

说起熙洽掳获大老徐,也颇费一番周折,起初,熙洽以为一如往常,他若看中哪个女人,手到擒来,不想,这个大老徐与他结识后,谈笑风生,却很少打情骂俏,他问过与大老徐相熟的人,以为大老徐故意吊他的胃口,人们告诉他,这正是大老徐的迷人之处。或者说正是大老徐的手段,让你看得见,够得着,却让你摸不到。熙洽见有这么一说,越发想把大老徐弄到手中。他软硬兼施,当然也花费不少,钱对来他说,就是个数字,只是大老徐的不即不离,让他的野性欲火,越燃越旺。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来。这个大老徐对于熙洽来说,就属于偷不来的,有时,大老徐在他身边摇来晃去,痒得他真想霸王硬上弓,比如,用枪把她逼到床上,看着她主动而又不情愿的,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让那对小白免跳出来,那才叫有情趣……又一想,这么做,传出去,似乎有失身份了,再说了,以大老徐的性格,搞得鸡飞蛋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看来,只有耐着性子,与大老徐慢慢地玩老鼠逗猫的游戏吧。嘿,没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机缘,使得大老徐顺从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有一天,驻军查办一起倒卖军火案子,是山里胡子,托吉林市内一个叫叶傻子的人,买十几支大枪,还有子弹。叶傻子被关进大牢,就等着枪毙了。

大老徐来找熙洽,话没说出,泪先流下,她说叶傻子是他的表哥,纯属是为了赚钱,才做起这个杀头的买卖,求熙洽给通融,若保得表哥一条性命,花多少钱都认可。

熙洽没有半点矜持,豪爽地说,这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还说钱一分不要,冲的是大老徐的面子,说到感谢,弦外之音,看着办吧!

大老徐是何等的聪明,把熙洽请到家里,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接下来,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不过,半醒之时,熙洽一语道破,叶傻子不是大老徐的表哥,如果真的是她的表哥,她不会这么用心救他。大老徐笑了,说还是心照不宣吧!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熙洽明里放人,暗打黑枪,她与熙洽也就是这一锤子买卖,以后,熙洽再想进她家门,提枪来也不行。

叶傻子侥幸活命,归隐山林,熙洽话附前言。

熙洽永远忘不了,那天酒后与大老徐的第一次,细细品味,大老徐真是名不虚传,熙洽玩过的女人数不清,都是过眼烟云,唯独这个大老徐,当他把她放倒在床上,面对白皙高耸的乳房,听着那伴着笑声的娇喘,他象一条饿狼,贪婪的撕咬着,吸吮着,在大老徐的身上翻滚着。大老徐也使出女人的本事,时而,像个面团,任你揉来揉去,时而,像块高药,贴在你身上,溶入你的骨髓,解除你的疲惫。一阵阵的颤栗,一声声尖叫,熙洽的神经末梢都被调动起来了,当几次大汗淋漓过后,已近天明,两人也都瘫软下来……大老徐取来热毛巾,给熙洽擦去身上的汗水,间或用滑润的手,抚弄着熙洽那敏感的部位,咯咯地笑个不停,尽管熙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又把大老徐压在身下……这个大老徐啊,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在被窝里,花样不断翻新,使得熙洽乐此不疲,应接不暇。

都说男人喜新厌旧,这话不一定完全正确,就说熙洽吧,自从与大老徐欢愉之后,几乎忘记了太太和所有的姨太太不说,还很少再去寻找别的女人,平日里,一有空闲,就与大老徐粘在一起。有时,去沈阳,办完公务,火燎屁股似的,匆匆赶回,后来,若去外地,干脆带着大老徐。时间一长,熟悉他的人,都说他的魂儿让大老徐给勾走了。

世间上,最让人琢磨不透就是女人的心,拿大老徐来说,风骚无比,水性扬花,玩男人于股掌之中。难道她真的改弦易辙,心甘情愿做熙洽的女人?其实,大老徐也有她的盘算,在她刚与熙洽接触时,她就看透了熙洽的心思,可是她不能轻易让他得手,用她的话来说,别人看她轻薄,她不能把自己看轻薄了,是的,她与男人周旋,各有所图,这么多年,她家境殷实,日子过得滋润,这都是靠她的女人手段。但她也清楚,象熙洽这样有权势的人,她一旦依附上,得到多,失去的也多,所以,她必须慎重。就在这时,叶傻子出事了,她不得不主动出击。也就是因为这个叶傻子,在她与熙洽交往的日子里,熙洽心里始终疑神疑鬼,耿耿于怀。

有一次,两人躺在被窝里,熙洽又提起想娶大老徐当姨太太的事。大老徐还是摇头,不肯答应,熙洽说,若是大老徐归到他姨太太行列,他可以名正言顺给大老徐置办庭院家当,他再来,也就有了家和主人的感觉。大老徐笑说,就因为家和主人,她才不同意,她说若那样儿,她的位子也就显得不重要了。她还说,她不想让熙洽反客为主,那般活着,她觉得没意思。

“你的姨太太都够一个排了,不缺我这一个人,再说了,我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吃喝不愁,够过就行了。”

熙洽狠狠地捏了下大老徐的乳头说:“我知道你还想着他。”

大老徐疼得一咧嘴,熙洽旁敲侧击多少回,她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可她还是反问:

“我想谁呀?”

熙洽酸溜溜地:“你心里清楚。”

大老徐笑了:“我想的人多了。”

熙洽:“放他走时,我跟他打个照面,我……我知道你为啥想着他了。”

大老徐明知故问:“你是说叶傻子?”

熙洽眼前浮现叶傻子的影像,三十多岁,黑脸,壮实,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大老徐不出声了,虽说还是笑脸,但眉宇间,透出细微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