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4页)

她一边看,一边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

沈牧对这些电视剧不感兴趣,干脆钻进厨房想给秦姨帮忙,又被秦姨劝出来了。

他四下看,想找点活干,但家里到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实在是没有他能插手的地方。

柳烟凝突然出了声,“没事干就去把房顶修一修,都要漏雨了!”

沈牧站起来,“好啊,工具在哪里?”

柳烟凝没好气地说道:“家里不是妇女就是儿童,谁会修房顶吗?哪里来工具?”

沈牧觉得今天的柳烟凝格外的刻薄,他也没顶嘴,转了转就出去了。

阿宝抬头看向妈妈,他从妈妈的语气中听出她心情不好,他拍了拍柳烟凝的手臂,食指在空中画了两个圈圈,他在问妈妈怎么了。

柳烟凝注视着阿宝,摸了摸他的脑袋,“妈妈没事,宝贝,你会说话了,可以直接问妈妈的。”

阿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声地喊:“妈妈.”

柳烟凝搂着他,阿宝贴在妈妈的怀里,又喊:“妈妈,妈妈!”

外面响起了毛晓峰和沈牧的对话声,柳烟凝回头看去,沈牧爬上了从毛晓峰家借来的梯子,毛晓峰站在底下帮他扶着梯子。

过了一会儿,屋顶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将正在做饭的秦姨吓了一跳。

她手里还捏着锅铲,惊慌地从厨房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下冰雹了吗?”

阿宝捂着嘴巴笑,柳烟凝说道:“我让沈牧去修修房顶,都有点漏雨了。”

秦姨松了口气,看了柳烟凝一眼,感慨道:“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才行!”

柳烟凝当没听见。

秦姨都将饭做好了,沈牧还没下楼,秦姨看了一眼柳烟凝,嘀咕道:“人是铁饭是钢,这马上天都要黑了.”

“他又不是傻子,天黑了自然会下来的。”柳烟凝无动于衷。

没过多久,沈牧下来了,秦姨连忙打水给他洗手,饭菜都摆上桌了,柳烟凝和阿宝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姨说道:“吃饭吧。”

柳烟凝带着阿宝去洗手,沈牧也坐上了桌,秦姨连忙给他盛饭,生怕晚了一步,柳烟凝就开口赶人了。

但柳烟凝并没说话,但也没给沈牧好脸色。

沈牧想给阿宝夹菜,阿宝看了看柳烟凝,拿小手将碗盖住。沈牧的筷子凝在半空,柳烟凝看了一眼阿宝,“阿宝,你干嘛呢?”

阿宝摇了摇头,埋头扒饭。

沈牧不以为意,自己吃了,“有些瓦破得不能用了,明天我去买些新瓦来换上。”

柳烟凝没说话,秦姨只好接了腔,“好好,哎呀,这楼顶漏雨都漏了好久了,这夏天雨水又多,再不修房梁都要沤坏了。”

沈牧笑道:“是早该修了,次梁都发霉了,等雨季过了,得找人来大修一次。”

柳烟凝抬起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责怪我们住着你的房子,没维护好吗?那我们搬出去得了,你自己回来住吧,想怎么修都可以。”

沈牧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看看我们,秦姨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让她上去修房顶吧,那你就是怪我没修,我要是能修,还会等你吗?”

沈牧埋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秦姨咳嗽了一声,眼睛锁定了阿宝,“阿宝,你是不是要喝汤?”

阿宝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秦姨就已经站起来去厨房给他盛汤去了。

阿宝想对妈妈说他不想喝汤,可是妈妈这会儿正生气呢,他也不敢说话,不过秦奶奶进厨房好久都没出来,等她出来的时候,阿宝都已经吃完了下桌了。

龚扬听说阿宝会说话的事,特意来找沈牧,“恭喜啊,阿宝这小子肯定天赋异禀啊,我听说天才小时候都有点独特。”

沈牧想起阿宝,笑了笑,“这孩子是很聪明。”

龚扬没太在意他的话,毕竟家长都喜欢夸自己家孩子聪明,他笑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回家去,我也好去你家蹭顿饭吃。”

沈牧面色发苦,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本来柳烟凝对他的态度都友好了很多,这两天急转直下,对他的态度比他刚从泉市回来那会儿还差,他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不是喜欢将家里的事到处说的人。

龚扬除了来恭喜他,还有个事,“你还住在招待所呢?如果暂时搬不回去,就先来我家住吧,家里也有房间,你去招待所花那个钱干什么,来陪陪我,还有伴呢!”

沈牧哪好意思麻烦他,“不了不了,我在招待所住着挺好的。”

“别扯淡了,那能好到哪里去,下了班就去把东西搬过来,这是命令!”

龚扬是单身汉,但他结过婚,妻子是运输公司的人,几年前在一次给基地运输燃料的时候,卡车突然着了火,牺牲了。

盛情难却,沈牧搬去了龚扬家里,龚扬没住在家属院,他住的是他妻子的运输公司分下来的房子,离航天家属院很近。

龚扬一个大男人也不开火做饭,晚饭通常是买几个馒头就着咸菜吃。

沈牧搬过去之后,节省下来的住宿费就成了生活费,龚扬家厨房里煤气锅碗瓢盆什么都有,次日沈牧买米买菜,简单做了顿饭。

龚扬看到热菜热饭摆上桌那瞬间,硬汉红了眼睛,自从他妻子意外过世,家里再也没出现过烟火气息,他从柜子里拎出瓶酒,“今儿日子好,得喝两杯庆祝庆祝!”

沈牧一向不胜酒力,想拒绝,注意到龚扬微红的眼睛,话又悄悄地咽了下去,他站起来,“那我再炸盘花生米!”

两个男人坐在昏黄的电灯下,推杯换盏,两人都喝高了。

柳烟凝睡到半夜突然惊醒过来,阿宝踢开了被子,她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小手,猛地发现很烫手。

柳烟凝霍地做起来,一把摁开了床边的台灯,灯光霎时间将房间照亮,阿宝的小脸红得不正常。

柳烟凝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忙找来了水银温度计给阿宝夹在咯吱窝下。

睡在隔壁的秦姨听见动静,连忙起来,轻轻地敲了敲柳烟凝他们的房门,“烟凝,怎么了?”

柳烟凝走过去拉开门,秀气的眉头拧着,“阿宝发烧了。”

这样的情况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遇见,秦姨都很有经验了,立马去打了一盆冷水来,柳烟凝将脸帕拧得微干,放在阿宝的额头上。

“烧得厉害吗?”

柳烟凝将温度计从阿宝的咯吱窝下取出来,看了一眼,“39度。”

“我去找退烧药。”

柳烟凝拿温毛巾将阿宝身上擦了一遍,秦姨找来了退烧药,柳烟凝确认无误后,将阿宝抱在怀里,喂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