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3页)

“你说对了。”

“什么?”伟民意识到问题严重,“有病得治。”

“治不好,没法治,只能观察。”

“老二,不开玩笑。”

“不是玩笑。”

“就因为这个?你就……自暴自弃了?”

伟强道:“是活开了,彻悟了,”顿一下,“知道学校那个老邹吗?搞无线电的。”伟民年轻时候喜欢无线电,跟老邹玩得不错,只不过,人家是教授,他是下岗员工。

“他怎么了?”伟民问。

“上吊。”伟强说。

“死了?”

“死了。”

“为什么?”

“压力大,想不开。他的项目、事情太多,关系太复杂。”

伟民出神。他不明白,功成名就的教授,为什么要上吊自杀。如果老邹那样的人都没法活,那他这样的穷魂苦鬼,早该死多少回了。可他不照样活着呢吗?好死不如赖活!

伟强反过来劝:“这就是人,说没就没,就一口气,哥,咱们这个年纪,就成全成全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吧。”说完,伟强先走出洗手间。伟民还是回不过神来。

酒店大堂里。娘仨还是滚在地上,老太太闹翻天。酒店保安、前台都不敢上前。那可是老人,沾上甩不掉。伟强连忙过来帮忙,没办法,只能像抱孩子一样把老太太横抱起来,春梅和二琥才得以解脱。老太太却不示弱,直接往伟强的右胳膊来一口。伟强疼得手抖,老太太成自由落体,幸亏伟民赶到,一个飞扑,垫地上,老太太安然着陆。春梅和二琥同时大喘气。二琥抱怨:“妈这犯的什么羊角风。”

春梅忧心忡忡:“阿尔茨海默病。”

二琥没听清,看春梅。

“老年痴呆。”春梅口气像在给人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