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 二十四岁 The story of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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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游戏结束,雪竹净输给孟屿宁两千五百块人民币以及一百八十五欧元。

雪竹:“……你出老千吧。”

孟屿宁哭笑不得:“套圈怎么出老千?”

雪竹不信邪,非拉着他再玩。

孟屿宁终于没空看书了。

几天下来,这个家不但肩负了杂玩小市场的功能,并且还肩负了赌场、乒乓球场、羽毛球场、蹦迪场等多元化多样式功能。

两个人玩游戏有输有赢,到最后算下来,雪竹还欠孟屿宁二百块。

不缺钱的孟副总十分大方地表示:“可以折算成劳动力还。”

雪竹豪迈地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今天我洗碗!”

“那倒不必,碗还是我洗,”孟屿宁笑了笑,“晚上睡觉的时候再还吧。”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雪竹后知后觉自己亏大了,两百块换一晚上的腰酸背疼,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在替人倒数钱。

他们学金融的心都脏得很。

雪竹在心里狠狠地想。

不过两个人都不缺钱,玩游戏输的那些钱并不算什么大的开销。

他们今年最大的开销是买口罩,并通过跟随医疗队伍奔赴武汉抗疫的钟子涵捐赠给了当地的医院。

这个疫情虽然带来了痛苦,可也带来了很多的爱。

爱是唯一能穿越时间和空间的事物。

无论是对于相隔千里的陌生人,还是彼此依偎的家人。

***

孟屿宁复工那天,雪竹作为即将上岗的待业人员,一个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清早,雪竹恋恋不舍送孟屿宁到地下车库。

“你不在家我会很无聊的。”她拉着他的袖子说。

孟屿宁掐掐她的脸:“那怎么办?要不我辞职在家陪你算了?”

“那还是不要,”雪竹放开他,“反正我又不是一直待在家里。”

“什么时候去翻译院报道?”

雪竹失落地摇摇头:“本来是年后就能过去实习,结果因为疫情只能等通知了。”

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在孟屿宁家里也同样无聊。

虽然孟屿宁给她买了游戏机,又在客厅里安装了家庭KTV音响装置,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她可以打游戏也可以唱歌,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床上躺上一天。

毕业大半年,玩也玩够了,从忙碌的学业中解脱出来,雪竹心想怎么也该设立个新目标了。

雪竹给爷爷发了视频通话,想问问问老人家有没有收到自己寄过去的保健品。

奶奶在视频里笑开了花:“收到了收到了,以后别送了,你有这份心意我和爷爷就很开心了。这么多都不知道要吃到猴年马月,他的那些学生们今年也送了好多过来。”

视频里,奶奶给雪竹展示了那些礼品。

奶奶边展示边说:“因为今年回不了家嘛,他们以前每年都会回来给你爷爷拜年的,也不枉你爷爷这几十年的兢兢业业,这几天他红光满面,看着比生病前还健康。”

对于老师来说,那些早已在各自领域发光发热的学生们还能记得自己,逢年过节能送上一句祝福,就是最好的礼物。

雪竹心里突然隐隐有了个想法。

原本年后打算去翻译院工作,因为疫情的原因导致现在还待业在家,在上岗之前,她突然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小时候爷爷对自己的启蒙教育,教自己背古诗写汉字,至今都给她很深的影响。

她背的最熟的一首诗并不是从语文课本里学来的,而是两三岁时,爷爷就教会自己的那首“锄禾日当午”。

雪竹突然问:“奶奶,如果我也去当老师的话,爷爷会不会更高兴?”

奶奶愣了愣,紧接着立刻对手机屏幕外的爷爷喊:“老头子,你孙女说她也要跟你一样当老师。”

镜头里出现爷爷的脸。

老人家笑容满面,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说着说着,浑浊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雪竹看着爷爷奶奶欣慰的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新目标。

当晚孟屿宁下班回家,雪竹就把这个想法跟他说了。

男人没有说话,脱下外套后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雪竹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的想法,语气有些茫然:“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吗?”

“没有,”孟屿宁侧头看她,“就是有些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小时候那个连暑假作业都要我们帮她做的懒虫长大后竟然会成为一个老师。”

雪竹面色微窘:“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啊。”

“很久以前吗?”孟屿宁叹了口气,笑着说,“我怎么觉得好像还是昨天。”

“很久啦,”雪竹粘着他,拽他的袖子问,“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孟屿宁点点头:“嗯,只要是你喜欢的,我没意见。”

雪竹说:“那当老师肯定没有当翻译官赚的钱多嗷。”

孟屿宁歪了歪头,语气调侃:“我想我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破产,所以不用担心。”

雪竹明白他的意思,靠在他怀里笑得傻乎乎。

“在你准备考试的这段时间,要不要回附中小区看看?”孟屿宁摸摸她的头发,温声说,“阿姨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政府拆迁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小区今年就会拆掉,她说当初你和叔叔搬去广东后,留下了很多东西,她都没带走,还放在以前的那个家里。”

雪竹想了想说:“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

***

开春之后,雪竹和孟屿宁回了趟附中小区。

泛起旧色的附中小区,住户们差不多都已经搬走,平日里每到深夜就会锁起来的铁大门也敞开着,二十四小时值班的门卫室却上了锁,门卫大叔也早就找到了新的工作离开,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也就不再担心会有小偷。

雪竹用钥匙打开了尘封的门。

还好她戴了口罩,灰尘只是迷了眼睛。

挥手扬了扬空气,雪竹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家。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六年前,从火车站赶回来,结果一打开门谁也不在,房子里已经没了生活的气息,当时她很受不了,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

现在这个屋子还是当时的样子,过了好几年又多了陈旧的味道,雪竹却已经完全不会再像十八岁那年一样接受不了了。

她以为自己当年是接受不了搬离这个屋子。

原来她只是接受不了离开这个有父母的家。

兜兜转转这么几年,这个屋子虽然要拆了,可家又回来了。

宋燕萍把当年没有带走的那些东西用纸箱装了起来,放在雪竹卧室的床底下。

纸箱还挺重,看来里面有不少东西。

撕开胶带往里面看,雪竹突然笑了起来。

都是些小时候她玩过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