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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彻底懵了,故作镇静地说了一句“相信DNA鉴定能查明一切”,就烦乱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到底乌钢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真后悔那时没留下一点证据,不然的话,这事一下就查明白了。

  她给木亚华打电话,问:“是不是你告诉乌钢说我跟DR.CANG吹了?”

  木亚华无辜地说:“没有啊,我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

  “他好像知道我跟DR.CANG吹了一样——今天他打电话来——居然说他没做——那事——”

  木亚华沉吟片刻,问:“乌钢来赛球是什么时候的事?”

  安洁回想了一下:“是三月底,他放春假的时候---”

  “你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安洁回想了一阵,说:“记不清楚了,好像从车祸之后就没来过例假--我一直都不是很准的--”

  “从七周这个时间来看,你的末次例假应该是三月中,因为从三月中算到你做ABORTION的时候正好是七周。但有时生活中的重大变动可以导致例假周期紊乱--所以你三月中没来例假也不算稀奇。”

  “那就真不是乌钢了,因为他三月中绝对没到B大来——”

  “问题是末次例假时间并不是怀孕时间,只是一个计算方法。如果你的末次例假是三月中,真正的怀孕时间正好是在三月底、四月初怀。因为怀孕时间是从末次月经算起的,而不是从做出来的那天算起的——”

  “为什么要那样算?”

  “因为CONCEPTION的具体时间很难确定,所以只能根据例假周期推算。你做过B超,B超应该是比较准确的。”

  “但是我做B超的时候--没按医生的要求憋尿,会不会照得不清楚?”

  木亚华说:“不管怎么说,医生说了是七周左右,那就只能是三月底、四月初的事,医生有可能搞错,但她应该只会往少的方面错,而不会往多的方面错,因为药物流产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的,超过七周一般就不适合做药物流产了,所以医生有可能把五、六周说成七周,但不可能把八、九周说成七周。”

  “但是我的周期不准,那是不是排卵的时间也不准呢?”

  “嗯——有可能,但是我觉得医生不会把时间弄错,胎儿在最初几个星期的发育应该是日新月异的,每周都有不同的变化,B超是根据这些变化来确定胎儿的年龄的,而不仅仅是根据你的周期。”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从时间上讲他们两人都有可能。这事可能真成了一个无头案,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弄清是谁了,你问问崔灵吧,她不是一向当自己是大侦探吗?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这个无头案——”

  安洁给大侦探崔灵打电话,说了乌钢翻供的事。崔灵说:“这有什么难的?我略施小计,就可以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什么小计?”

  “你告诉你那个ANDY,就说你想告乌钢,而且你留了证据,现在想做亲子鉴定,需要他也提供SAMPLE,看他敢不敢。如果他拒绝,那就肯定是他了。”

  安洁觉得这样做就等于是告诉他她不信任他,那就把她跟他的关系彻底搞僵了,她有点不愿意:“我们又不是真的有证据,怎么鉴定?”

  崔灵很有把握地说:“如果是他干的,他肯定不敢提供证据。我研究过犯罪心理学,所以知道罪犯的心理。ANDY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DNA鉴定比血型鉴定还确凿,绝对不会搞错。如果他并没做那个手术,他肯定不敢提供SAMPLE,因为即便乌钢做了那事,他也不敢担保那孩子不是他自己的。”

  安洁虽然觉得这样做会把双方都弄得很难堪,但她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壮起胆来,写了一个电邮给他,说乌钢翻供了,不承认做过那件事,一口咬定是你的孩子。幸好我留了证据,现在我想做亲子鉴定,乌钢已经同意提供SAMPLE,你愿意不愿意提供SAMPLE?

  这个电邮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丢进去连泡都没冒一个。她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响了七、八声之后就叫她留言。她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她知道他是在躲避她。她给他留了个言,叫他到YAHOO去查看他的电邮,说事关重大,请他看后马上给个回答。

  等了两天,没有任何回音。她把崔灵和木亚华叫到一起来商量这事。

  木亚华说:“你真的留了证据的?什么证据?是象莱温斯基那样留了一条染精裙,还是——什么更厉害的证据?哈哈,想不到你还很有一手呢。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一心想着销赃灭迹,哪里会把证据留下来?”

  安洁老实说:“我也没留证据,只是用这个办法试探他一下。”

  木亚华说:“那就再等等,也许他这几天没查电邮,不然的话,不管他肯不肯提供SAMPLE,总要回个话吧?”

  崔灵说:“你别为他辩护了,他不查电邮,难道连电话也不用了?他一看是安洁的电话就不接,说明他早就看过电邮了,但他不敢提供SAMPLE,所以他想躲过去。”

  安洁说:“让我到他的账号去看看,看他到底看了电邮没有。”她试着登录到他账号里去,但他发现他已经把密码改掉了。

  崔灵说:“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肯定看过电邮了,所以把密码改掉,免得你登录进去发现他看了电邮不回信。”

  木亚华说:“也许他只是不想闹得满城风雨,你想想,如果真的把法庭、警方什么的都卷进来了,他在B大还怎么站得住脚?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没法否认跟安洁的这段关系——”

  “那有什么?学校只是不鼓励老师跟自己的学生恋爱,又没说不允许,他怎么会在B大站不住脚?”

  “但是闹出去多丢人啊!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占了便宜,哪个男人愿意在公众面前戴绿帽子?”

  安洁无主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崔灵是强硬的鹰派:“干脆让法庭给他下个SUBPOENA,强令他提供SAMPLE——”

  “但是我并没留证据啊,他提供了SAMPLE又能怎么样?”

  “但他肯定不敢提供SAMPLE——我们赌的就是罪犯的这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