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度陈仓(第2/6页)

“她不会讲。”玄澈笃定道,麝月疑惑看他,“你这般自信?”

玄澈扬眉,微笑道:“不错,因为,她爱上我了。”

麝月一怔,纤眉竟微微凝起,她仰望着这个男人,这个樊域奉为神明的男人,他永远这样自信,樊域女人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不,又岂止是樊域,自己不也是一样?甘愿沉沦在他的目光里……

她不语,他亦不语。

许久。

玄澈突地勾起她尖削下颌,朗眸半睁半闭,麝月樱唇在恍惚间已恰好被他含住,麝月惊吓万分,想要推开他,玄澈的吻却越发缠绵柔韧,如水草,缠绕住溺水的人。

黑夜无法遮掩她桃红脸颊,滔滔幽水冲击着她剧烈的心跳。他的气息如潮汐,将她淹没、几乎令她溺亡。

天旋地转、意乱情迷,麝月甚至开始回应他,此时此刻,反而想要在这强烈的热潮中死去也再也无憾了。

玄澈一个翻身,将她扑到在青青碧草之上,碧草清香缭绕,却不敌彼此情意缠绵,麝月喘息急促,迷离秋瞳水雾凄凄,美艳绝伦。

玄澈气息滚烫,捏住她玉似的脸颊:“以天为被、地为席,在这里……你敢不敢?”

麝月情意迷乱,此时眼中心里只剩下一个他了:“你敢,我有何惧,即使下一刻便死去了,又怎样?”

玄澈朗声而笑,他喜欢这样肆无忌惮的她,就如肆无忌惮的自己。

他修长手指挑开她单薄丝衣,乳白长袍与杏色丝裙纠缠飞扬在碧草青青上,漫天细碎星辉落在麝月玉色肌肤,如此美而如妖,如此艳而如毒。

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身体,柔软纤细得不可思议的美人,他再也无法隐忍,急匆匆与她一起坠入爱与痛的深渊,麝月闭目承受他的疯狂……

新婚之夜、云遮清辉、漫天狂星。

便在这露天草堤,便在这神圣的幽水河畔……

半个时辰后,苡柔很准时的来接走麝月,见麝月一脸羞赧,衣衫凌乱,目光闪躲,她已不需要猜亦能想象适才这幽水河畔,有怎样的一段缱绻缠绵……

将麝月送回花苑,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麝月几次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她看得出,苡柔不开心,她是大局为重的女子,对于他们今天这样不顾大局、只念私情的行为,一定鄙夷气极了……

玄澈回到凌月殿,夜深人静,殿内唯有香烟缭绕,还有斯戈雅静静的守候。

玄澈看她一眼:“去休息吧。”

斯戈雅起身要走,玄澈突然道:“今晚,我与你……本王子的侍姬在一起。”

斯戈雅心微颤,沉默半晌,终究道一句:“是……”

次日,淡淡阳光透过薄纱浸入凌月殿,雪筝公主头昏昏沉沉,缓缓起身,她侧眸看见睡在自己身旁的人,他容颜安静,鼻息轻轻,还睡得沉。

她揉着疼痛的额头,努力回想昨夜的一切。昨夜,不过喝了几杯葡萄酿,怎便会醉了呢?难道……她看着身边睡着的人,眉心微微一蹙,此时,只见玄澈一动,幽幽睁开双眼,正见雪筝公主疑惑的眼神,他心中有数,不过缓缓起身,看她一眼:“昨夜,不知你是醉了还是太累,竟先睡去了,我只好与斯戈雅在偏殿过了半夜,快早上才回。”

雪筝依然怀疑:“斯戈雅?”

玄澈看着她轻笑:“那还能有谁?她难道不是你的陪嫁,我的侍姬吗?”

不错,贴身婢女随公主陪嫁,便为王子侍姬,是历来的规矩,只是昨夜她不可能只那几杯葡萄酿便醉倒了,这其中,定有缘由,她却不相信玄澈之言,可似乎又是无可奈何。

她起身,披衣下床,玄澈亦着一件宽绰的白丝袍:“来人。”

只是一声,兰格便急匆匆的进来,对玄澈及雪筝施礼:“王子……王妃……”

兰格手捧着金盆,清水照人,雪筝却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她连忙转身到镜前:“斯戈雅呢?别人我不习惯。”

兰格道:“回王妃,奴婢这就去叫姑娘。”

凡是侍姬,便亦要被尊称一句姑娘,玄澈若无其事,喝一杯香梨酒:“一早喝上一杯香梨酒,真是清爽。”

雪筝看他一眼,她知道,玄澈娶她还是有多少的不情愿,但她亦相信,她可以抓住玄澈的心,因为玄澈毕竟不会对哪个女子有过多流连。

不一会儿,斯戈雅便徐徐走了进来,一身淡紫色薄纱内纯白色长裙翩然,只露出纤纤细腰,斯戈雅对玄澈和雪筝施礼,玄澈忽然走过来,琥珀色眸子笑意幽深:“昨晚,真是辛苦你了,理当叫你多歇息的,可雪筝公主非你不可。”

斯戈雅面上一热,昨夜玄澈的话闯入脑海,她心底凄苦,面上却淡淡回道:“奴婢伺候公主……”

“怎么还是称奴婢?你为本王子侍姬,该自称名讳便可,日后可要记得了。”玄澈语声温柔,雪筝听得却声声刺耳,她看向斯戈雅,斯戈雅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玄澈淡淡扫雪筝一眼,含笑不语。

兰格为玄澈更衣,玄澈便离开了凌月殿。

斯戈雅恭恭敬敬说:“公主,奴婢为您梳妆。”

“呵,王子都准许你直说名讳了,便不必一口一个奴婢了。”雪筝公主言辞带刺。

斯戈雅战战兢兢:“公主,奴婢永远都……以公主为尊,绝不敢有半点二心。”

说着,斯戈雅竟跪下身去,雪筝公主低眸看着她:“昨晚,王子真的和你在一起?”

斯戈雅依然低沉着头,点头说:“是。”

若说雪筝公主心中一丝怨气也无,定然不会,但毕竟斯戈雅从小跟随在她身边,对她从无二心,照顾周全,若玄澈确实与她在一起,倒是比与别人一起的好!

“起来吧。”雪筝公主走到镜台前,“为我挽发……”

斯戈雅松一口气,起身走到雪筝公主身后,熟悉的手法,熟悉的清晨,令她几乎窒息了……

大漠清晨,阳光已是炽烈。

玄澈一身紫金色骑马服,翻云纹靴,于大漠皇廷围场策马扬鞭,他身后亦有一人,深蓝色马服,厚底马靴,追逐而来。

二人于柽柳林勒马而驻,玄澈回身笑道:“世唐兄,几日不见,你的马术可是退步了,可是大溏皇宫锦衣玉食令你生疏了马上天下?”

林世唐亦笑道:“玄澈兄说笑了,只是……于这樊域气候还是多有不适,不过说来奇怪,初雪原是那般柔弱的女子,来到樊域,却并未觉不适呢。”

玄澈望望灿阳当空,阳光的确灼烈刺目,比着中原是要难熬一些:“是啊,樊域早晚温差极大,只恐非中原人可适应得来,可我们樊域人却可适应得了中原,若是说起来,还是中原的河山大好,地大物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