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胜者为王(第2/4页)

陛下竟还随身携带玉玺和兵符么?韦谦微脸色大变,“陛下任命谁是将军?”

细细回想了一下,女子回道:“那女子叫……商君!”

“商君?”斐汐雯眉也跟着皱了起来,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什么人?”

“说是二皇子的妻主。”

“修之?”听着女子的话,就连一直如老僧入定的西烈倾华,也从棋盘中抬起头来。

这次不需要人问,女子将知道的都一并说了,“女官还说,二皇子和商君的婚事,是上皇早年就定下的,两个月前,左相陪同二皇子出海,正是前往苍月提亲,将那女子迎回海域。这次捉拿逆贼便是对那女子的考验。”

显然屋里的几人对这女子都一无所知,韦谦微急问道:“那女子什么身份?”

“苍月已故大将军武征廷的女儿。”

“武将军……”斐映邀也微微诧异,看向对面,笑道:“上皇何时为二皇子定了这门亲事,臣怎么不知道?”

西烈倾华脸色早已恢复如常,手里捏着白子,轻轻落下,“斐卿家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西烈倾华从昨晚开始,便未有一丝慌乱,那王者之风,看得斐汐雯心里只打鼓,想到五万驻军正在赶来,斐汐雯惶惶不安,低声问道:“母亲,现在怎么办?”

“韦副将,派一千人守住陵园,其余的人全部往后山围剿。”

“是。”韦谦微领命匆匆离去。

斐映邀还在与西烈倾华下棋,斐汐雯却再也坐不住了,双手紧握着在门廊边走来走去。

“莫慌,军队集结人马,再赶到这里,五十多里也要一个多时辰,她等不到援军。”斐映邀心中感慨,西烈倾华有西烈月,而自己这几个孩子,居然没有一个像她。

“上皇……”听到斐映邀的话,一直静坐在一旁陪伴的齐峙的心也提了起来。西烈倾华轻拍齐峙肩膀,劝慰道:“我们要相信月儿。”

“嗯。”看了一眼神色慌乱的斐汐雯,齐峙暗暗告诫自己,即使心里惊惶,也不可表现出来。轻点了一下头,齐峙为西烈倾华添杯了杯热茶,便继续沉默地坐在一旁。

感觉出母亲的不快,斐汐雯走回屋内,坐在一旁,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斐汐雯忍不住又问:“母亲,援军到了该怎么办?”

“西烈月一死,上皇就是海域最高的王,有上皇在此号令,‘逆贼’很快就会被捕杀殆尽。只可惜陛下英年早逝,让人惋惜。”斐映邀这一盘棋,已经下了太久,这一子落下,胜负即有分晓。

“啪啪啪!”就在棋子快要落入棋盘的时候,几声响亮的击掌声从门外传来,同时,四五十个近卫军也鱼贯而入,李缘更是立刻冲到西烈倾华和齐峙身边,护着两人退到房间一角。近卫军上前将斐映邀和斐汐雯围在中间。

“斐太史果然谋略过人,让朕佩服。”众人让出一条道来,声音的主人大步走来。西烈月身上还穿着昨夜的衣服,有水渍也有血迹,脸色更谈不上红润,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懒散,不过此刻的情景,狼狈二字却绝不可能用在她身上。

“月儿!”齐峙看到西烈月完好的出现在他面前,悬了一夜的心在这一刻才算彻底松了下来。

斐汐雯瞪着西烈月,“你怎么会……”眼前的形势忽然大逆转,斐汐雯低骂道:“难道姓韦的又一次叛变?”

西烈月摇摇头,笑道:“斐卿家别冤枉了韦副将,她执行完太史大人的调令后,已经去陪伴许将军了。”

西烈月看向仍旧坐在棋盘边的斐映邀,只见她将手中捏着的黑子慢慢的放在之前要放的地方,胜局已定之后,才拄着龙头拐杖转过身来。面对近卫军一把把利刃相对,她脸上毫无惧色,眼里光芒依旧明锐。

“谋逆弑君,杀害泯王,挟持上皇,条条都是灭族的死罪,太史大人,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才好?”此刻,西烈月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个久经沧桑的女人变脸。可惜她说完后,斐映邀依旧深情寡淡,斐汐雯却忍不住回道:“若非陛下逼死我大哥,我斐家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逼死?西烈月啧啧叹道:“斐汐渃刺杀朕在先,畏罪自尽在后,朕还没有追究你斐家弑君之罪,你们到先喊起冤来?事到如今,再说这也还有何意思。要怪就怪太史你城府太深,连自己的儿女都不知道你在部这么大一盘棋,不然斐汐渃也不会那么愚蠢的来刺杀朕。你早早让自己的小儿子跟了西烈风华,还做出一场断绝母子关系的戏给所有人看,不就是为了等那么一天,扶持西烈流云称王,成为你们斐家的傀儡?”

听着西烈月的话,斐汐雯的脸上满是惊愕,就连西烈倾华,眼中也流露出惊异之色。斐映邀原本毫无表情的冷脸终于有了变化,甚至大笑起来,看向西烈月的眼中有欣赏亦有挫败,“西烈月,我没有看错你,却是小看了你。”

“斐太史言重了,朕还要谢谢你,世家公卿们应该还被你困在陵园里吧,‘逆贼’如此猖獗,有很多‘忠良’,怕是没有机会走出皇陵,朕会将他们风光大葬!至于你们斐家,谋逆弑君,罪无可恕。”西烈月微微抬手,早就等在屋外的弓箭手一起涌进来,一排排的长箭,箭尖直指斐家二人,只要西烈月手一落下,她们瞬间就会被射成刺猬。

“好!声东击西,借刀杀人,用得好。”斐映邀纵横官场数十年,成王败寇一词的意思,没有人比她明白,不同的是,以往她是赢家,而这次她是输家而已。握紧手中的龙头手杖,斐映邀坦然一笑,道:“时不与我,西烈月,你赢了。”她辅佐西烈皇室两代女皇,没想到最后败在西烈月手上,对于即将来临的一切,斐映邀早已坦然,这就是输的代价。

面对这样的阵势,却不是每个人都有斐映邀的气概,斐汐雯已吓得脸色惨白,看到西烈月衣袖上还沾染了丝丝血迹,斐汐雯心中一喜,急道:“陛下所中之毒,乃我斐家的秘药,没有解药三天内必死。”

“解药在哪?”斐汐雯话音才落,菁葮已提着刀架在她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直逼咽喉,割破的皮肉血珠立时沿着颈脖流入衣襟,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腔,斐汐雯能感觉到颈脖间的脉动合着心跳在狂舞,斐汐雯颤声道:“陛下若此刻不杀我们,我愿为陛下献上解药。”

“穷途陌路还跟朕讲条件,你现在知道怕了,你挖陷阱给西烈凌跳的时候,派人刺杀朕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她居然还敢提对她下毒的事?西烈月冷眼看着斐汐雯那张因害而扭曲却还要强自镇定的脸,恨不得亲自手刃了她。怒极反笑,西烈月对着菁葮摆摆手,菁葮放下刀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