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页)

皇上沉声问:“为何?”

贤珵不卑不亢地说:“皇上,大川流传开来的故事都是文人雅士所作,这才有资格供人。但祁襄是奴籍,就算写出来了,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更别说编戏传唱了,只会惹人非议,不是上选。”

荣沧一脸恍然,“是儿臣疏忽了,请父皇恕罪。看来只能请几位大人回去继续写了,就算写不出好的,也不好交给一个奴才,让人知道了,恐会笑我朝无人。”

皇上脸上的温和全无,但又不能发火。让一个奴才写故事,的确是惹人笑话的事,而大臣们还不如一个奴才,这说出去丢的也是大川的脸。

“行了,你们下去吧。”皇上没了兴致,将他们打发了。

出了宫门,贤珵伸出手掌。

荣沧笑着与他击了个掌。

白君瑜这才惊觉事情不太对,“你们早就商量好了?”

荣沧摆摆手,“没有。我提闻景是希望通过这个机会让闻景摆脱奴籍,虽说有点冒险,却是个好机会。照理来说尔勉应该不会反对,但他反对了,还把奴籍的事拿到了明面上,我就知道他跟我的打算是一样的,只是方法不一样而已。”

贤珵笑着往前走,这边没有人,可以放心说话,“皇上能把我招进宫,明显那些大臣的故事写得还不如我。我就斗胆一猜,皇上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我不写,皇上就只有干等着,这叫以退为进。等实在没办法了,就是皇上请闻景去写,‘请’与‘让’可是不同的。”

白君瑜看着一脸笑意的两个人,“若这次没中你们下怀呢?”

贤珵说:“那也没事,大不了再等机会。反正闻景籍落在我家,我定能护住他就是了。”

白君瑜没再多问,沉默地跟着他们往前走——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贤珵和荣沧就是走得最近的,也是最有默契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这个他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

那他呢?他和谁走得近一些?

白君瑜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脑子里跳出的居然是祁襄。

的确,他表面上跟荣沧关系更好些,也正常,他们是荣沧的陪读,肯定以荣沧为中心。但其实私下里他还是跟祁襄接触更多些,抛开那些口角不提,他们也有无数和睦相处的日子。

是何时开始有争执的?白君瑜已经记不清了。但他知道,自己不清楚荣沧和贤珵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但对于祁襄,却是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