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第2/3页)

顾辞久【系统,我发现有件事,我的理解,可能和这个世界的理解不太相同。】

系统【啊?】

顾辞久【我一直以为的背锅就是被冤枉?背黑锅?不是自己的错,别扣在自己身上?】

系统【是这个意思,没错啊。】

顾辞久【哦?那么……原主的爹娘就是被蔡国人杀的?不,也可能原主是被抛弃的,或者还有其他国家。】

系统都稍微卡了点点才明白他家宿主这思维是怎么跳跃的,毕竟系统在感性思维方面总是很差——其实很简单,邢国人背了杀害原主爹娘的锅,那就是邢国人被冤枉了,换言之,原主爹娘并非邢国人所害。

系统【宿主,那如果原主的爹娘真的是蔡国人所害,你会报仇吗?】

顾辞久【不会,两国交战,邢国认为他们是正义的,因为他们要扩充国力。蔡国也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因为他们要阻止侵略。作为小老百姓……其实只能怨恨自己的国家不够强大。】

顾辞久说话间,已经取了顾开的人头,并且拎着这颗人头,跟着曲迎又回到了将军府——曲迎虽说是应下了顾辞久离开之事情,但莫说是如今天色晚了,就是青天白日的,也不能让顾辞久拎着颗脑袋招摇过市。他们得回将军府,找刘将军要手令。

“将军,这小子是不是要跑啊?”副将一听曲迎所报,顿时眉头一皱。

“你前头见他表现,刚刚又听他在牢中与顾开的一番言谈,还觉得他是冤枉的,怎么现在就觉得他要跑?”副将傻笑,刘将军摇了摇头,道,“你我都是想信他的,既如此,那就最后再试探一番吧。就算是跑了……反正也没太大损失。”

这也是老手段了,顾辞久见顾开的时候,看起来是只有他们俩,其实曲迎就在隔壁。看似厚实的土墙,实际上很薄,不起眼的地方还有窥探的小孔,曲迎是从头看到了尾。只是他能看到的部分毕竟有限,并没见顾开的表情变化。

所以还是曲迎给顾辞久送的手令,不过这回顾辞久接了手令,却反而没那么干脆了:“曲大哥……我、我能把我媳妇也带着一块去见见我爹娘吗?”

曲迎之前是觉得顾辞久不像要逃的,不过这时候他也觉得顾辞久要逃了:“没听说你有媳妇啊?”

“是伙夫营的。”曲迎这小半天头一回见了顾辞久脸上露出了笑来,还是特甜蜜的那种,让他那脸显得年纪更小了,“他也是个小孩子呢,本来想过几年,等他长大点再说,可是出了这事,我差点就没了命,不想再等了。”

“是个小契弟啊?”军营里这事不少见,之前那酒席上,不是还有那么多人争前恐后的想跟顾辞久亲热一下吗?

“是。”

“那我跟你一块去把人接出来吧。”

顾辞久是真的给了段少泊一个惊喜,顾辞久和曲迎到的时候。毕竟顾辞久之前去找刘将军的时候,段少泊就睡了,正熟睡的让人给叫起来了,一出来就看见顾辞久笑着对他招手……

之前不以为自己有多思念对方,可看见了人的瞬间,段少泊整个胸口里就有一股融融暖流淌了出来。

“少泊,跟我回乡祭祖去。”顾辞久摸摸段少泊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了个用油纸包着饼加羊肉,他们俩这辈子的年相差只有两岁,段少泊看着就像赵王那年岁似的,瘦瘦小小的,虽然早从系统那得了段少泊的具体资料,可亲眼看见,顾辞久还是心疼。

一直笑呵呵的曲迎脸上却变了颜色:“……”你啥时候弄来的饼加羊肉?!还有,你虽然也是小孩子,但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打主意吗?!小小年纪已经学得这么禽兽了!

顾辞久一眼就看明白了:“少泊就小我两岁,我们是从小一起玩起来的。只是他生来就瘦瘦小小的。”

曲迎这才算松了口气,可是看一眼段少泊,还是觉得顾辞久禽兽……

尤其,段少泊这时候正把饼加羊肉掰成两半,特别乖的把其中大的那半递给了边上的伙夫营孙头儿,这位就是把原主带进伙夫营的伙夫头。那表情,那动作,明明天色晚了,他又是个小黑孩儿,可曲迎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乖。

“别……”孙头儿哪里敢接。

“孙头儿,我肠胃不好,也吃不下这许多。”

孙头儿看顾辞久和曲迎点了头,这才敢收下。

然后顾辞久和拉着段少泊的手,段少泊另外一只手举着小半个饼加羊肉,一口一口啃着,两个人这这么朝城门走去。

曲迎跟在后头,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明明早晨刚见过,可这时候他就特别的想念自己婆娘和娃。

等到他眼睁睁的看着顾辞久和段少泊被人用筐从城头上放下去的,这时代的大城,都没有大半夜开城门的道理,更何况首阳关还是个关城。两人到了城墙下头,顾辞久把段少泊背在背上,奔跑着消失在了夜色里,曲迎才反应过来——他得去报告将军啊!!!

顾辞久要是真的奸细,他这一去,可就不会回来了!曲迎咬了咬牙,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感情用事了,倒不是对顾辞久,而是段少泊,那个小孩子让他不由得心就软了,根本就想不出他是坏人,连带着也想不出他会跟顾辞久叛国而逃。

“你自去领二十军棍。”刘将军听了曲迎的禀报,淡然道。

“诺!还请将军命属下带人亲自去将那两人……”

“他们会回来的。”刘将军打断了曲迎,“我若认为他两人是奸细,就不只是让你挨上二十军棍了。”

“将军?”

“那孩子看着挺莽的,其实有分寸,他明明白白把那个小契弟亮出来,就是不心虚。否则,他怎么就笃定了你不会当时拦下他,来禀报我呢?又怎么能笃定,就算你当时没拦,我知道消息后,也不会拦呢?风险太大。”

曲迎这么一听,倒是好受了许多。不过他挨了军棍,还是一大早趴在板车上出了城,到了最近的军屯村子处,知道果然有个少年带个孩子凭手令,大半夜借走了一匹马。又问两人当时的言行举止,知道他们竟然还说笑,曲迎越发放下了心,回城老实养伤去了。

赵王第二天早晨起来,本来还想与顾辞久说说话,可吩咐仆役去客房看了,他才知道人早就没了。

他身为赴藩的王爷,本该有从宫里带出来的太监和宫女,不过这些人在路上全都死光了。到如今王府里的仆役,都是刘将军临时买来的,过去将军府里的杂役也都是老卒或士卒的家眷不能给赵王当下人。

还活着的都是侍卫或俊卒,别说他们都带着伤,即便完好无损的也不能做下人啊。

所以就闹得如今赵王成了光棍一条,要人没有,要钱……朝廷就给了五万两银子,现在也不知道是让邢人的奸细劫掠一空了,还是让首阳关的将领们私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