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这是演戏欲爆棚吗?(第2/3页)

倒是那个黑衣青年站在了灵堂前面,似乎要祭拜。

可这黑衣青年却理都不理递给他香烛的王家人,冷着脸,面无表情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来了一把香,然后啪嗒一下用灵力点燃,继而不拜不行礼,径直走到了香炉前面,就将那一束香干净利落地插进了香炉之中。

这尼玛是祭拜?

这尼玛是往人坟头扔东西施舍呢吧?!

众人面色诡异地看看王一寿,又看看随后走进来的王朗,神色怪异至极。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打脸吧?

王一寿尚且还能把持得住,可王朗的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无论他心中再怎么想要跟凌泽讨债,想把凌家的联姻的对象换做自己,这灵堂上,棺材里躺着的,都是他的亲老子,凌泽如今的做法,无异于将他的脸面踩在了地上狠狠地践踏。

且不说之前凌泽跟他没关系,他都打定主意要让凌泽好好祭拜祭拜他父亲了,这会儿他打定主意要让凌泽当他“媳妇儿”,这拜见“公公”的时候却这么不知道礼数,他哪里受得了?!

“你……”王朗终究年轻一些,沉不住气地就要开撕。

王一寿却赶在了他的面前开口,冷声对季君泽道:“纵然你跟一吉有再多的恩怨情仇,死者为大,也不该在灵堂上这样羞辱他吧?年轻人,做事不要太过了,不是谁都会像一吉那样纵容你的!这里,毕竟是我王家的地方!你脚下踩的,也是我王家的土地!做事,不要太嚣张了!”

季君泽被气笑了。

这种时候了,这老东西还死咬着自己是王一吉包养的小男人,那就太恶心人了啊!

他似笑非笑地转动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微微垂目低头,目光倾斜着冲着王一寿睨了过去:“王家主今日这是想要改行去做戏子了?这么演戏欲爆棚做什么?你非要把我往你弟弟养的那些粉头身上扯,是觉得我凌泽格调太低,连头猪都能染指,还是想讽刺我凌家穷途末路,得靠着卖身过日子呢?”

季君泽每说一句,王一寿的脸色就要难看上一分,等季君泽不咸不淡地把话说完,饶是王一寿脸皮极厚,也觉得有点儿丢人了。

因为季君泽最后还饶有兴趣地问了他一句——王家主就这么喜欢这种小孩儿对骂的小把戏吗?小时候缺爱吗?

计算好的言语争斗,到了最后变成了小孩儿过家家,王一寿的脸上实在没什么光彩,他就算再怎么想要恶心凌泽,这会儿人家都把局面说开了,他再故意弄错身份讽刺于他,只会显得自己很无赖。

王一寿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声:“原来是凌少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顿了顿,他冷声问道:“不知道凌少主今日这番举动是为什么?羞辱我王家吗?”

随着王一寿话音落下,整个灵堂里的王家人,全部都摆出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似乎只要王一寿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冲上来,跟凌泽这个杀人凶手杀得你死我活。

季君泽不惊不怒,反而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对嘛,这才是我想象中的鸿门宴该有的模样,王家主之前那般作态,实在是让人吃不消,要不是这看起来一屋子男人,我都要以为自己是在看宫斗戏呢!”

王一寿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脸色又冷了几分:“凌少主好厉的一张嘴!”

一直被他拦着没说话的王朗,此时冷声开口道:“在下也想问清楚,不知道凌少主今日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外界传言,我父亲,是被凌少主所杀吗?”

季君泽冷笑一声,知道这重头戏,到现在才总算是来了。

王一吉的死讯,被王家隐瞒延迟了四五天左右才爆出来,本来就是别有用心,他们一不想让王家暗算凌家的事情暴露,二又不想王一吉就这么白白死了,所以就想出来了一个损招,放出消息,说王一吉是在回家的路上,被凌家人给弄死的,原因,则是因为凌王两家抢地盘所致。

经过这么将近一周的运作,这个消息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就连季君泽这个当局者听了,都觉得人证物证都还挺齐全的,更何况是其他人?

可他今天还是来了,为什么?自然是要跟王家硬碰硬地怼一场。

王一吉就是他杀的,还是亲手杀的,可王一寿敢说出来吗?

季君泽心中冷笑连连,看着一脸冷肃的王一寿和王朗,淡淡地道:“你这么一问,还真是叫我有些为难了。我最近的确是杀了不少人,但是到底杀没杀过贵府的王二老爷,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瞳孔微缩,不少人终于从季君泽过分柔弱的外表中挣脱出来,想起来这位主儿最近做的那些事儿,看戏的心思,顿时就淡了不少。

可这话听在王家人的耳朵里,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王朗怒道:“凌少主这是承认了?”

季君泽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扳指,微微歪头:“这要看,你们王家是不是承认了。”

王朗一怔:“凌少主此话何意?”

王一寿的脸色却是微微变了变,眸色深沉地道:“我看凌少主也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想来也极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东西吧?既然如此,不如今日,就将所有话题都敞开了说?”

他这么一说,就有执掌整个话题的意思,一方面是不想让王朗继续发问,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王朗,当日王一吉是死在他书房的,也就是说,王一吉根本不至知道中央街道的事情,另一方面,他还有他自己的打算。

季君泽敏锐地察觉到了王一寿对王朗态度的改变,却只做不知,冷淡地点了点头:“可以。”

王一寿便立刻问道:“那些流言蜚语且先不说,只说一样,今日这祭奠,凌少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君泽淡淡地道:“我听说,王二老爷曾不止一次跟人吹嘘,要将我凌家的东西占为己有,如今他壮志未酬身先死,我既然来上香,便送我凌家的一点儿东西给王二老爷,也算是满足满足他的心愿。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饶是王一寿心智坚定,这会儿,还是被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打人不打脸,有你这么讽刺人的吗?!

王家和凌家的矛盾由来已久,王家觊觎凌家,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的,如今他们的狼子野心被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王家人的脸上怎么可能好看得起来?

不过,不好看归不好看,你觊觎人家,人家借机讽刺你一下,也不算什么,再纠结下去,丢脸的只会是王家,所以,就算是王一寿心中戾气充盈,这会儿也仍旧选择将将这一码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