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宫(第2/10页)

“孟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啊。”荆白玉感叹的道:“这一次不只是父皇在看着,满朝文武也在看着,还有一同进京求和的詹国使者也在看着,所以筵席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是不是?”

“正是。”孟云深道。

荆白玉笑着说:“我常听说孟先生有大才,可是小叔父身边的第一干将呢。若是孟先生这次做的不好,出了半点差池,那第一个打得可不是本太子的脸,而是小叔父的颜面呀!所以不论如何,孟先生可要尽力才是。”

“敬诺……”孟云深道。

荆白玉小手一挥,又道:“那本太子就命孟先生全权负责筵席之事,从今日起,便有劳孟先生您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与本太子开口,可知道了?”

“是。”孟云深第三次答应,脸色已然不似刚进来时那般死静,竟是黑了三分。

荆白玉将人敲打一番,占足了便宜,终于大发慈悲将人打发离去。

孟云深这一走,荆白玉顿时跳了起来,站在厉长生面前,一窜一窜的道:“厉长生,你瞧我刚才表现的如何?可威严可精明?那孟云深脸都黑了,着实有意思的很。”

“太子殿下表现的很好。”厉长生不吝啬的表扬道:“今日尤其的好。”

荆白玉笑着跑进内殿,一把抱起自己的兔子顽偶,已然分别一上午,十足想念的紧。

荆白玉抱着兔子顽偶,像厉长生上次那般,举了两个高高,道:“太好了,这下小叔父一定气炸了,我……”

“咚——”

厉长生跟着进入内殿,便听到一声奇怪响动。

随即荆白玉话到一半,竟是住了口,一脸呆呆的模样,仰着头注视着被举得老高的小兔子顽偶。

方才“咚”的一声响,荆白玉便觉有东西打在了自己脑门上,疼得他直皱眉。

随即“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厉长生低头一瞧,有个圆溜溜,红艳艳的小珠子,滚到了他的脚边……

“呀!”

“兔兔兔兔……”

“眼眼睛掉了!”

那红色的小珠子不是旁的,可不就是兔子顽偶的玛瑙眼睛?荆白玉不过给兔子顽偶举了个高高,竟是把兔子玩偶眼睛“挖”了下来。

小太子瞬间吓得都傻了眼,一副马上就要大哭一场模样。

厉长生一瞧,着实哭笑不得,赶紧走过去劝道:“没什么的没什么的,重新缝上便好了。这是灵雨缝的兔子,叫她再缝一次,没……”

“灵雨!小灵雨!”

厉长生还未说完话,荆白玉已然抱着兔子跳起来就跑,将厉长生撇在了一边,大喊着灵雨的名儿就去了。

厉长生还真是头一次被无视被撇下,更是哭笑不得,道:“看来这兔子是比我重要的多了?”

荆白玉乐极生悲,没成想兔子玩偶坏了,赶忙抱着便去找灵雨。

灵雨还当小太子被什么人给欺负了,那一脸小可怜儿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灵雨赶忙取了针线,仔细的将小兔子顽偶修补一翻,手脚麻利动作干练,不多时已然丝毫破绽也无,好端端仿佛从未坏过。

小太子荆白玉一直在旁监工,眼见兔子好了,面上也有了笑容,瞧灵雨的眼神也没那么别扭了,道:“这次……谢谢你。”

灵雨一愣,道:“婢子不敢当,不过是缝缝补补这等子事儿,婢子还是会些的。”

荆白玉抱着兔子顽偶爱惜的很,道:“这可不一样,这可是大事儿,旁人做不得的,只你一个帮了我的忙。”

灵雨又给他说的愣了,眼瞧着小太子欢欢喜喜跑走,竟是反应不过来。

厉长生走出来,便瞧灵雨一副迷茫模样,道:“怎么的?欢喜坏了?”

灵雨晃了晃神,道:“婢子只是没想到……从小到大以来,旁人都嫌我碍事嫌我多余,从未有人说过婢子还是有用的。”

“那你,”厉长生伸手拍了拍灵雨的肩膀,道:“便不要叫太子殿下失望了去。”

“是,”灵雨点头道:“婢子明白。”

孟云深从太子殿中离开,一路沉默不语眉头也是紧蹙不展,便这般一路回了陵川王府邸。

荆博文一直在府上转磨,就守在大门口,跟个门童小厮一般,但凡有些动静,决计第一个上前查看。

采买的下人回来了一拨又一拨,就是不见进宫去的孟云深,可急煞了荆博文。

“大王如何在此?”孟云深一入府门便看到荆博文站在那里抓耳挠腮。

荆博文一个激灵,咳嗽一声道:“就……午膳吃多了,随便活动一下筋骨,你还有意见不成?”

“不敢。”孟云深道。

荆博文犹豫了一下,上前过来,道:“云深啊,你脸色不太好看?太子对你干什么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大王撑腰?”孟云深倒是笑了出来,不过笑的意义不明。

荆博文道:“到底干什么了啊,你倒是说啊。”

孟云深并未开口,而是先回了房中。荆博文一副跟屁虫模样,追着也入了房内,关上门。

孟云深这才道:“皇上下了旨意,着我去帮助太子筹备庆功宴。”

“甚么?!”荆博文瞬间便无法震惊下去,道:“你是我的人,凭什么去帮太子那黄毛小儿?”

“大王,小心隔墙有耳。”孟云深皱眉道。

荆博文仿佛未有听到他说话,自顾自的道:“不行,欺人太甚!我要去找皇上理论理论。”

“大王!”

孟云深见他转身欲走,赶紧袍袖一展,伸手将人拦住。

荆博文额头上青筋乱跳,道:“你拦我做什么?我要去找皇上,这主办筵席的事儿,已然被太子抢了去,他还想做什么?抢了功劳还想使唤我的人!他想得怎么那么美呢!好处全让他占了,忒也不讲理!”

荆博文义愤填膺,只觉胸闷的就要炸裂开来。从小到大父皇宠爱,母后也疼爱有加,若不是当年荆博文年纪尚小,也不会与皇位失之交臂。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就算身在陵川,也是十足富足,还从未这般栽过跟头,一瞬间便似点燃的炮仗,就差炸到九重天上去。

孟云深扣住荆博文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道:“大王万不可去。”

“为什么?莫不是你……”荆博文一愣,瞧着孟云深不敢置信的道:“莫不是你,真的想去帮那太子?”

孟云深道:“大王莫要胡思乱想。只是这事儿,大王若是去找皇上理论,皇上恐怕心中不悦。不论如何,太子殿下都是皇上的独子,皇上哪有不疼不爱之理?大王虽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陛下心中多少还是忌惮大王的。如此这节骨眼上,若大王真的忍不下一口气,恐怕后患无穷。”

“这不是一口气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