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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有什么不好的,或许这个叫阳子的女人真的是稀有动物级的守信者。既然对你们来说是好事,还管她那么多干嘛。"

夏木津开始觉得厌烦,说这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夏木津实在看不这和搜寻那个叫什么加菜子的女孩子跟被迫听她诞生过程之间有何关联。

要是每次去买香烟时都得听老婆婆讲述生平事迹的话,恐怕那包烟都在店里抽光了。大部分的委托人总是啰哩叭唆地讲着与委托事项无关的旁枝末节,以为侦探听了这些就能发现问题所在。如果光听过程就能得知真相,那么细节熟悉得足以转达给他人知道的本人岂不是最懂了,这样根本没有必要委托侦探。

但增冈蓄意停下。

"是没错,姑且就当作是好事吧。总之,弘弥先生的婚事也因此搁置,即所谓政治婚姻中常听到的静待时机成熟,最终决定等到弘弥当上总经理或董事长时再来谈也不迟。但没有后续了,因为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当然柴田耀弘会急着要弘弥成亲也是预测到日本即将开战。"

"啊,想靠战争发笔大财是吧。"

增冈又再次皱着脸,说:

"嗯。没错。"

接着说。

"只不过就算耀弘先生再怎么有远见,也料想不到弘弥居然战死了了。因此他感到异常地失落。"

"在战争时期隔子有继续获得援助吗,该不会那个叫什么加菜子的女孩就是在空袭中失踪,要我去寻找吧?"

"真可惜,夏木津先生。你这次大错特错了。阳子母女与雨宫一起撤离到信州避难,平安无事,当然钱也照给。"

"雨宫没出征?"

"他的肺有先天性缺陷,在征兵检查时被刷下来。听说他的身体经不住烦繁重劳动。"

"喔。"

「很可惜地,条约并没有规定弘谓死后该怎么办。当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吧。所以就算到了战后,柴田家也一直支付加菜子的养育费。直到阳子偶然成为女明星,不再需要援助之后。」

""真奇特,这倒好"

夏木津已无心多问。

"今年七月--"

增冈突然声音变大。夏木津虽没受到惊吓,不过张着不输给增冈的大眼睛看着这名快嘴律师。

--老人--柴田桃弘,还有--

"耀弘先生倒下了。毕竟已是年逾米寿的的高龄,一时之间大家以为没希望了。考虑到对内外的影响暂不公开这件事--"

看来谈话总算接近正题。

夏木津考虑到父亲的面子。忍着呵欠继续听下去。

耀弘因脑溢血病倒。想到他九十二岁年龄,能获救已可说是奇迹。但他不只是获救,还康复了,真是令人惊讶的生命力。于是--

在这段身体状况尚佳的时期当中--

就算是财经界的巨头,走过一遭鬼门关后似乎也变得懦弱起来。或许他满脑子充满了复忏悔的念头吧,不断喃喃自语地说着太亏待阳子了,让他见加菜子之类的话。现在唯一的血亲只剩下加菜子。所以他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但其亲属却慌张得不得了。

毕竟事关继承问题。弘弥战死后失去所有家人的耀弘后来收了养子,法规上的继承者是这个养子。这点毫无疑问。

话虽如此,身为财经界巨头的耀弘身边有无数三教九流正觊觎着他的财产,彼此关系错综复杂。这些人之间的利益关系绝非能简单解决,但是大家彼此也都有默契。

不只分配的比例。连繁杂的法律手续到税金计算,全都已经做好绵密的蓝图。考虑到耀弘的立场、资产的总额与其年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是垂死的老人却说出一句足以将这些计划全盘打翻的话来。

把一切财产全给加菜子。

这是老人的意志。不是几分之一,不是几成,而是一切。

这种场合下所说的一切并非常人想象中的--包含动产、不动产等一切资产这么简单的意思。不只股份。还包括他个人所拥有的专利、贩卖权之类权利等等,是所有你能想到的一切。这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

财经界的巨头、幕后黑手、财阀之长、豪杰--他的头街不可胜数。

地位、名誉、财产--不知不觉,他的周围已建筑超这些坚固的壁垒而动弹不得。

还留下期身坐着空间就算不错了。

白手起家爬到近日地位的伟人又在临死前总算察觉这点。

"死了一了百了,管他财产由谁继承都没关系吧?"

"不是这个问题,这当中包含了非常敏感的政治性问题。例如耀弘先生所有的股票都过继给她的话,柚木加菜子就成了关系企业的第一大股东。但她还只是个中学生而已,这当然是不容小看的问题。夏木津先生,企业已不是个人意志能够掌握的东西了。法人有所谓的法人格这种人格,就算是创始者,也不容有这般胡来的行动。"

老实说夏木津根本不关心这些,更没理由该听这家伙说教。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啦,但这是耀弘先生的意志吧,那就照作不就得了。你一开始便宣称自己的话等同于柴田耀弘的话,一路听下来似乎也不见得嘛。"

增冈一时间绪激昂了起来。

"我并非在阐述我个人的见解。我只是在说明事情经纬。叙述到达结论前的种种迂回曲折。你不懂,耀弘先生的个人资产--巨大得超乎想象。"

"借口就少说两句吧。接下来又怎么了?"

增冈勉强将动摇的心情拉回正常的位置上。用他的独特语调继续说:

"--遗嘱写奸好了,现在在法律上也仍完全有效。柴田耀弘的一切财产将让渡给柚木加菜子,这样也好,耀弘先生的意志得以获得贯彻。"

"真是可喜可贺--话说回来,那个--箱子是?"

"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