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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难以理解了。

美马坂没有回答。

阳子像具断线的傀儡般倒在椅子上。

须崎的遗体在建筑物后的焚化炉前被发现。

发现者是美马坂。

不,正确而言应该是警员才对。

美马坂正要外出时。刚好被下楼梯来的几名警员发现。警员询问他要去哪里,美马坂回

答"须崎迟迟没回来。我要去找他。"

附带一提,在这之前美马坂一直都在二楼的自己房间里,这点有多数警员作证。

听他这么一说,警员们才想起须崎已走出了建筑物之外。一名警员忽然觉得很不安--

这是他本人说的--木场亲自询问的--于是警员比美马坂更早定出建筑之外。他印象记

得美马坂似乎说:

"没问题的,你待在室内就好。"

不过那时警员没听得很清楚。他绕到背面,发现有人倒在地上。

平时的话一定会先确认死者是谁。伹或许是因为碰上超乎寻常的发展而心情激动--不过木场认为单纯只是他胆子小--警员大声喊叫。

结果美马坂拨开警员来到现场,检查了遗体。

死因为脑部受到强烈撞击产生的脑挫锯。

凶器尚未发现,应该是有棱角的棍棒状的金属。可是木场不知该上哪儿找这么形状这么恰

好的东西。

须崎六点十八分以前就外出了。

木场进入接待室是六点三十二分。

发现遗体是七点三十分。这之间约经过一小时。警员全体进入建筑物内部应该是七点到发现遗体的三十分钟内。

美马坂来通知这件事是七点五十分前后。

不行,就算依顺序排列也整理不出所以然来,再怎么回放系统化的记忆也没有用。

--此外阳子的态度更令人在意。

没错,木场最无法释怀的就是阳子当时的言行。

美马坂无言地站在门口,阳子以涣散的眼神看着他。很快地,隔子呛啸泪水的眼眶终于满溢,流出眼泪。美马坂开口,

以与刚来访时截然不同的、极为冷静的--不对,沉着的--错,是冷酷的声音说

"患者--不见了。托这些慢吞吞又无能的譬员的福,她真的被人带走了。我已经--无计可施了。加上须畸也被杀了。所以,无法挽回了。"

美马坂看着木场,以那双爬虫类的眼。

"做什么也没用了。"

这时。阳子的态度骤变。

阳子大口吸入箱子中持续细微震动的空气,发出极为近似电器声的悲鸣。像是气管快要炸裂般,不成声的叫声。

"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场听起来像是如此。

她朝向木场。

"木场--先生!"

她在哭泣。

"木场先生,木场先生,求求您,帮我找回加菜子!刚刚对您说的话我全部收回。求求您。快一点,现在立刻,加菜子的性命,快点!"

福本和赖子惊讶地看着阳子。

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的瞬间,阳子站了起来,哭着靠近,抓住木场不放。

接着以木场从未听过的尖锐声哭泣。

令人晕眩,木场的盖子快被开启了。木场姑且先让阳子坐回椅子,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办。该继续抱着安抚她吗?

但是,木场实在做不到,且木场也不知这么做好不好。

阳子哭着不断地向木场拜托。求求您找回加菜子,求您现在立刻去找,只有您办得到!!可是不管木场怎么询问,阳子还是只重复这几句话。

木场回头,赖子以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就像在观看电影一样。

--原来如此,跟那时的赖子一样。

木场经过半个月以上。总算想到这点。赖于在车站时的态度跟陷子当时的情况非常相像。

只不过知道这点又有什么意义。

保护阳子!!

打倒阳子的敌人!

突然自己的一头热,在此时瞬间化为现实。与原本不可能相遇的阳子之间的非现实的相遇,在拖拖拉拉的进展中也逐渐确实转变为现实的相遇。但是--

到此为止了。

木场在鉴识人员及支持的刑警到达的同时,被护送到附近的派出所拘留。虽说早想到会被惩罚,但木场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披当成犯人。那之后,再也没听过福本、赖子以及阳子她们的消息了。

他只听说雨宫遭到通缉。

所以在大岛来以前,木场是犯人。

--就是您。

木场觉得有点可笑,躺在棉被里笑了。要是自己真的是犯人该有多愉快。

被释放的同时被罚闭门思过,必须暂时先缴回警察手册。

木场费了一番折腾才将夹进手册里的阳子阳子的照片抽出来。裤袋里只剩下阳子的照片。

那之后木场真的一直乖乖待在家里。

想跟阳子见面,独自展开搜查,找出加菜菜子--

想象归想象,身体却一动也不动。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在吸烟。吸过量。

却又停不下来。房间的空气又变得混浊。

警铃响了。

不管听几次还是觉得声音惊人。

楼下的老妇人--房东在空袭时左小腿受伤,无法顺利走东。虽不是完全走不了,不过一天太部分时间还是只能躺着度过。睡觉的房间在门侧,她的耳朵不好,有人来也没办法立刻注意到,所以才让所有来客按警铃通知。

木场在时,听见警钤便由他到玄关迎接客人。木场经常想,普通应该装呼叫铃吧,后来听说警铃早在木场住进这里很久之前就装设好了,看来妇人的丈夫一点也不觉得不妥。不过使用警铃其实也有意义--当然。意义是后来才补上的!害怕木场会把跟老妇人万一身体有状况时用的呼叫铃搞混。呼叫铃的按钮设在老妇人的枕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