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音乐台谜案(第3/5页)

“我很荣幸能和你们一起共度我当选镇长后的第一个国庆……”他的声音很有力,他挥手不要平克顿的麦克风,可是他的脸色苍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病了。他不是那种有一点小病小痛就会跑去找医生的人。

邱尔曲大夫拿着杯啤酒从我身边走过。“他会讲上一个钟头,我看等烟火要开始放的时候,小孩子都睡着了。”

他说得不错,我决定想想办法。我一路挤到人群外面那些小孩子在暗处玩耍之处,然后穿过那一片空地到施放烟火的地方。我认得负责的人,是个叫克里斯的农家青年,我告诉他说:“镇长说开始烟火表演。”

他不敢确定地看着我。“现在?他还在致词啦,不是吗?”

“现在就开始。”

我刚往音乐台走,走到一半,第一枚烟火就在我们头顶上爆了开来。狄维金斯镇长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然后很快地回过神来说:“看来烟火秀已经开始了,各位,我现在把节目现场交回给我的好朋友,罗伊·平克顿,大家给罗伊和乐队热烈的掌声好不好?”

在群众尽责的掌声中,乐队其余的人回到音乐台上,坐下来,拿起他们的乐器。大多数的眼光都朝着天上闪现的红、蓝、白色的火光,而一些年轻男女也在地上放他们自己的烟火。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出突然到一时之间我们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穿着飞飘黑色斗篷的人影,推开了在阶梯上的乐手,冲向镇长,那个人影头上戴着头罩,脖子上还垂着一段绳子,右手高举着一把切肉刀。狄维金斯镇长转过身来向着他,只觉得疑惑而没有警觉,然后那把刀深深刺进了狄维金斯的胸口,人群中的女人都尖叫起来。

戴了头罩的人影车转身来,让那把刀插在被害人的胸膛。我看到罗伊·平克顿和其他的人扑上来抓那个凶手,可是就在那一刹那,突然有一阵让人睁不开眼的强光和一阵浓烟。大约有十秒钟的时间,我们什么也看不见。然后等烟散开之后,我看到平克顿和其他的乐手站在死者尸体的四周。

凶手消失了。

我冲上前去,推开仍然挡在音乐台阶梯上的乐手,现在人群里传来尖叫和哭喊声,现场一片混乱。在我们头上的夜空中,烟火仍然不停地绽放。

“是什么鬼东西呀?”平克顿追问道,“是鬼吗?”

在他旁边的邱尔曲大夫手里拿着个垂吊着的绳圈。“我抓住了绕在他脖子上的绳子,可是他就那样消失了!”

我转过去俯在狄维金斯镇长的身子上,伸手去摸他的脉搏,可是我早知道他已经没有了心跳。那把刀直接插进了心脏。“他消失了,”平克顿用像是敬畏的语气说,“杀他的那个人不见了。”

我直起身来,朝台下远处的蓝思警长叫道:“让人群散了吧,警长,庆典结束了!”

“出了什么事?”他朝着音乐台挤过来。

“狄维金斯镇长给人杀死了,而凶手就在我们眼前消失无踪——消失在一阵烟雾里。”

“他妈的!”一个钟点后,蓝思警长在他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凶手不会消失在一阵浓烟里!受私刑而死的人也不会在四十年后复活!”

“当然不会,”我同意道,“我跟你一样不相信这种音乐台闹鬼的说法。”

“那凶手到底怎么了呢?”

“等到明天我在太阳光底下检查过音乐台之后,就会知道得多一点了。”

爱玻站在窗口,望着外面街上。虽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大部分的人还在外面,大人围成一个个小圈圈轻声地交谈,而孩子们则仍然在偶尔放一串鞭炮。“我曾经在波士顿看过一个魔术师的表演,”她主动发言,“他就是在一阵烟里消失不见的。”

我点了点头。“地板上有暗门。”

蓝思警长哼了一声。“你以为音乐台上有暗门?”

“我到早上就会知道了,现在要彻底检查的话,光线不够亮。"

“什么鬼音乐台还会在地板上装暗门?”

“用来当绞首台的,”我对他说。

邱尔曲大夫在外面等着我。他那有铜扣子的乐队制服烧黑了,而他因为晚上这件事还很紧张不安。“我的天啦,山姆医生,他们查出了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有,”我承认道,“你先把你所看到的告诉我。”

“只有这一点——这个人戴着头罩,穿了件黑披风。真的,山姆医生,我离他近得都可以碰得到他!”他用手挥着熏黑了的乐队制服。

“仔细想想,亨瑞,有没有可能——任何一点可能——那个我们都看到的人影不是真的?只是用什么魔术灯光投射出来的呢?”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山姆医生。他就跟你我一样真实!见鬼了,我抓住他的时候,他正拿刀刺镇长。我抓住的是他脖子上的绳圈,他消失不见的时候,绳圈还抓在我手里。何况投射出来的影像是不能拿刀刺人的,你也知道。”

“如果那个影像是投射出来的,站在镇长旁边的人可以用真刀行刺,再引爆烟幕弹或什么那一类的东西。”

邱尔曲大夫看来吓坏了。“见鬼了,山姆医生,我可没离他那么近,罗伊·平克顿比我还更近得多。”

“我记得看到他在那里,”我同意道。我也记得看到那个凶手在阶梯上推开了两个乐队的队员。想到这点。他毫无问题是有血有肉的。

“他是不是可能趁混乱翻过栏杆去了?”

我摇了摇头。“阶梯被挡住了,台子外四面八方全有人,闪光和烟雾加在一起只让我们大约十秒钟的时间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他是个真人的话,他除了往上或往下,哪里也去不了。”

“也许我可以帮你调查这件事,”他自告奋勇地说,“我可以替你和蓝思謦长拍摄音乐台的照片。”

我都忘了邱尔曲大夫是北山镇少数几位业余摄影家之一。“我也许能在那方面用得到你,”我说。

在我离开他,沿着那条街向狄克西餐坊走去时,爱玻跑了过来。“等等我,”她叫道,“你打算把我丢下,整晚跟蓝思警长在一起吗?”

“不会啦,不过,这样想来,说不定可以让那老小子的性情有所改进。不是的,我是想到狄克西去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人在那里。”在狄克西餐坊里,你可以在咖啡杯里加一点走私来的威士忌,而我觉得大家今晚可能都有此需要。

我们一进狄克西餐坊,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汤姆·扬乐夫,正坐在前面的一张桌子边。“这件事真可怕,”他说.“我的土地生意签的约到礼拜一就到期了,他这一死可把我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