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法院石像鬼(第5/6页)

罗伯特·耶鲁抬头看着我:“这可以作为谋杀的动机吗?”

我耸耸肩:“这个可以是。贝利显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因此他将这些自A性质的文件托付给后人。现在让我们去会会梅特兰法官。”

“那这里还有我的事吗?”耶鲁问。

“不用了,你在房顶上的表现非常杰出。”

“山姆,我前面在想,要是我们俩都掉下去的话,村民们该怎么办呢?”

我把我们在石像鬼嘴里的发现告诉了梅特兰法官,他自始至终显得兴趣缺缺。当我说完时,他道:“贝利显然认为投资那间酒吧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的观点和他恰恰相反。法官也是普通人,可以用自己的钱做一些投资。在波士顿的某家餐馆拥有一部分股份与我身为北山镇法官的责任毫不冲突。”

“那并非餐馆,梅特兰法官。地下酒吧是被法律禁止的。”

“艾尔·史密斯当选以后就不一定了。”

“我可不是来找您谈论政治的。我正在协助蓝思警长调查一起谋杀案。”

“所以你觉得我为了保护商业投资的机密不被泄露而杀了贝利?”他不屑地说道,“首先,我根本不认为这桩投资有什么问题。其次,请你告诉我,我是如何在贝利的饮水里下毒的?老子甚至没有迈进那个法庭半步!”

不得不承认,他的问题让我无法还击。尽管贝利临死之前吐出“石像鬼”几个字,但这可能和谋杀毫无关系。也许他脑海里最后的一些思绪恰巧就是他藏在石像鬼里的秘密。

“我现在没法回答您的问题,”我朝门口走去,“但我还会来找您的。”

“霍桑——”

“还有什么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找到的那些文件?”

我转过身,望着对方。梅特兰的假面具终于摘了下来,纸老虎心里发慌了。

“走着瞧,”我告诉他,“我还没想好呢。”

在法院大楼的门口,聚集了一小拨人。难道是他们看到我和耶鲁在屋顶上的行为,感到好奇?我的护士爱玻也在人群中,她发现我后,赶忙冲上前来。

“山姆医生,快来!蓝思警长有新发现了!”

我二话没说,跟着她一路小跑。蓝思在我的办公室等我,他的新发现令我大感意外。

“闻一下这个,医生。”说着,他递给我-4-,瓶无色液体。

“氢氰酸,”我说,“你在哪里找到的,警长?”

“街上的一个垃圾桶里。我走在那个叫西蒙斯的律师后面,看见他把这个瓶子扔了进去。”

“很有意思。”

“你觉得会是西蒙斯干的吗?”爱玻问,“但他离法官隔了八条马路远,不是吗?”

“我们得找他聊聊,”我说,“但我另外还有个建议——一个能将本案速战速决的建议。我希望今晚能重建犯罪现场。”

“那是什么意思?”

“听我说,警长。我想要律师和原告在场,还要召集尽可能多的陪审员和观众,而且不能事先通知他们。我希望所有的一切和今天下午一模一样,包括蒂姆-乔叟和那个大水罐。”

“你是说今天晚上就能结案吗,医生?你打算向众人展示法官被谋杀的方法?”

“看运气了。”

“好极了。凡是有不可思议的谋杀,你总能大展身手。不过就算我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还是有一个最重要的人缺席。”

“贝利法官。”

“没错,我可不能把他的尸体拿过来重建案发现场。”

“我也许可以说服梅特兰法官扮演这个角色。”

“梅特兰?”

我点了点头:“所有人,今晚八点钟,警长,靠你了……”

一到八点钟,我便立即走进法庭,在兰德·史密斯女士旁边的位置坐下。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陪审员们,员工桌前的蒂姆·乔叟,原告方律师,坐在西蒙斯身旁的被告亚伦·弗拉维,前排的死者遗孀,以及零零散散的观众们,连罗伯特·耶鲁都到了,他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和下午的时候一样。只有法官席空空如也,但是很快蒂姆·乔叟便跛着脚起立,宣布梅特兰法官驾到。

所有人起身恭迎,梅特兰入座后,俯视着下方的众人:“我被说服来参加这场荒诞剧的演出,只因为有人告诉我这将会是一把钥匙,用来破解今天下午发生在这里的可怕谋杀。总之,这里仍是法庭,我决不允许任何哗众取宠的行为影响到对亚伦·弗拉维的二次审理。”然后,他转向陪审席,“你可以开始了,霍桑医生。”

我站了起来,离开陪审席,接管整个审判流程。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说服梅特兰,这多亏我手上那些从石像鬼嘴里挖出来的证据。他正用冰冷漆黑的眸子望着我,我觉得自己没准已经完成了整个行动中最聪明的一环。

我拿着蓝思警长发现的被西蒙斯丢弃的小瓶毒药,作为开场白:“女士们,先生们,我手上的这个瓶子,正是几小时前,凶手在法庭上用来对贝利法官行凶的工具。氢化氰溶液——或者用个更加通俗的名字来说,氢氰酸。”

蒂姆·乔叟局促地在桌子后面扭动身体,盯着那个空水罐。

“西蒙斯先生,您不介意告诉大家,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您那儿吧?”

矮个子律师闻言站了起来。

“不,先生!我没什么好说的!”

“谢谢您,西蒙斯先生。”我转向梅特兰法官,“由于您的宽容大量,接下来我将一五一十地演示贝利法官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下毒的。”

“我相信这个演示不会让我成为下一个牺牲者。”梅特兰闷闷不乐地说。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告诉他,其实我心里也没底,“现在,如果证人能站在与今天下午相同的位置,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亚伦·弗拉维站上了证人席,西蒙斯在证人席前方严阵以待。这时,我继续说道:“蒂姆,拿上水罐,像今天下午一样把它灌满。”

蒂姆·乔叟不情愿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法官席走去。他唯唯诺诺地伸手去够那个罐子,仿佛担心遭到罐子的袭击似的,与罐子一起放在托盘上的还有三个水杯。他终于拿到了水罐,一瘸一拐地穿过法庭前方,走向取水处。所有的视线都会聚在他的身上,这也和下午一样。他小心翼翼地灌满了水,然后回到法官席,把水罐搁在托盘上。

“辛苦了,蒂姆,”我说,“女士们,先生们,如各位亲眼所见,你们认为他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水中下毒吗?”

“绝对不可能,”蓝思警长在前排发言,“而且根据我得到的调查结果显示,水罐中并没有毒药,有问题的是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