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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度以为他是自己故意消失的。”

“主动的!但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除非能多了解一下莱斯利·塞尔。你没有觉得,比如,他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人?”

“噢,没有。当然没有。他根本不是那种人。他非常稳重,而且,而且很有品位。他可不会觉得恶作剧有什么好玩的。另外,他能躲哪儿去呢,行李都不要了?除了那身衣服,他身上什么都没带。”

“关于他的行李。你有没有看到过他那个涂黑的马口铁罐里的东西?”

“那个摄影箱。我想我一定是见过一次。我记得当时还在想,里面的东西摆放得好整齐啊。”

“下面隔层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而且我试了所有的东西,都塞不进去。你知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吗,你觉得?”

“我肯定不知道。我记不住里面具体有什么。只记得非常整齐。都是些药水、底片之类的东西。”

“他把它锁起来了吗?”

“的确是锁过,这我知道。里面有些东西有毒。不过我觉得也不会一直锁着。它现在是锁着的吗?”

“没锁。要是锁了,我就不会知道那里有个空当了。”

“我以为警察什么都可以打开看。”

“的确可以,不过他们可能不会那么做。”

她笑了笑说:“我在学校的时候常常遇到这种麻烦。”

“对了。”他说,“你认识这只手套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套。

“认识。”她有些好奇,“这像我的手套。您从哪儿找到的?”

“在塞尔装手帕的抽屉里。”

他想,这话就像摸了蜗牛的触角一样,它立刻就会缩回去。上一秒她还那么坦诚自然,而下一秒,她却变得如此吃惊和戒备。

“太不可思议了。”她说,喉咙有些发紧,“他一定是捡到了它,打算把它还给我的。我在车门储物格里放了双手套,一双体面些的,开车的时候就戴着那双旧的。可能是那只体面点的手套不知道哪天掉出来了。”

“我知道了。”

“那只手套,一定是我放在车门储物格里的那种。非常体面,可以戴着去拜访别人或是逛街,平时戴着也不会太扎眼。”

“我可以保存一段时间吗?”

“可以,当然没问题。这是‘物证’吗?”这轻松的口吻显然费了很大力气。

“不完全是。不过塞尔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此刻都有可能提供重要线索。”

“我觉得那只手套只会误导您,帮不了您什么忙,长官。不过您只管拿着吧。”

他很欣赏她试探的勇气,也非常高兴她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可没兴趣逗蜗牛玩。

“惠特莫先生知道那罐子里少了什么吗?”

“我觉得不大可能,不过我们可以问问他。”她走到门口去叫了沃尔特。

“这房子里的其他人呢?”

“嗯,拉维妮娅姨妈不知道。她甚至连自己的抽屉里放了什么都不知道。妈妈也不知道,她只有在看看床有没有铺好,房间有没有打扫干净的时候才会去阁楼附近转转。不过我们可以问问用人。”

格兰特把他们带到塔楼房间,让他们看了看罐子,好让大家知道他说的空当是什么意思。那块长方形的空当里到底放了什么?

“他用完的药水?”沃尔特猜。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所有的常用药水都还在,根本就没有用。你们见过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能塞进那块空当吗?”

他们想不出来。连打扫房间的女佣爱丽丝也想不出来。

她说除了她,没有人打扫过塞尔先生的房间。一个叫克莱姆普夫人的人每天都会从村子里过来帮忙,但是她从来没有打扫过卧室,她只负责打扫楼梯、走廊和办公室之类的地方。

格兰特端详着他们的脸思索着。惠特莫面无表情;莉兹既好奇又担心;爱丽丝非常惶恐,如果罐子里丢了什么,那一定会是她的责任。

他一无所获。

惠特莫把他送到前门,凝视着夜色说:“您的车停在哪儿了?”

“我把它放在街上了。”格兰特说,“晚安,感谢您的帮助。”

他走进夜色,等着沃尔特关了门才沿着房子走到车库。车库门开了,里面停着三辆车。他把它们的车门储物格都检查了个遍,但是没有找到另外那只手套。而且,没有一辆车里放着什么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