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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把崔铭斯庄园搅和进来,会毁了我的视角的。”沃尔特说,“我必须要像从来没有见过它一样来观察它,这乡野,我是说,从全新的视角出发。”

因此,崔铭斯庄园每天晚上都等着他们的电话汇报。这种故意营造的距离感反倒让大家觉得挺有意思。

接着,周三晚上,在他们出发五天之后,他们走进了天鹅酒吧,受到了众人的欢迎,还被誉为“拉什莫尔河的斯坦利”。酒吧里的各色人等都请他们喝酒。他们说,他们把船停在派特港,要在那里过夜。不过还是忍不住步行穿过田地来到萨尔克特。要是划船过来,从派特港到萨尔克特要两英里,因为要绕个大圈。而从田地里穿过来却只有一英里远。派特港那里没有酒馆,他们只好沿着田间小路到萨尔克特来,到熟悉的天鹅酒吧待会儿。

一开始,他们只是随便聊聊,每个新来的人都会问问他们进展得如何。不一会儿,沃尔特就拿着啤酒坐到角落里他最喜欢的座位上去,塞尔稍后也跟了过去。从这时起,有几次,酒吧里闲逛的几个人想过去和他们接着聊聊,不过都在半路改变主意,停了下来。他们发现这两个男人对彼此的态度有些古怪。他们并没有吵架,但是他们的言谈中透露出某种人身攻击和急不可耐的意味,使得别人下意识地便转身离开他们。

接着,突然之间,沃尔特就走了。

他一声不吭就走了,甚至没有道别。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大家才注意到他出去了。这关门声相当传神,既愤怒又决绝。他显然是毅然决然离开的。

大家迷惑地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沃尔特的空座位上那杯没有喝完的啤酒,他们断定,虽然沃尔特很生气,但是他还会回来。塞尔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背靠着墙,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笼罩在角落里的那种神秘而紧张的气氛消退之后,比尔·马多克斯走了过去。他们聊了会儿外置马达,又说了说熟料船和轻快帆船孰好孰坏,直到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才停了下来。马多克斯起身给他们添酒的时候,他看到沃尔特的酒已经走了气儿,他说:“我最好再给惠特莫先生拿一杯,那杯酒都坏了。”

“噢,沃尔特回去睡觉了。”塞尔说。

“但是,现在才……”马多克斯刚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不该再说下去。

“是,我知道。不过他觉得这样比较安全。”

“他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不过他要是再待下去,就要控制不住来掐死我了。”塞尔亲切地说,“在学校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掐死人难登大雅之堂。他在极力控制自己,毫不夸张地说。”

“你惹着可怜的惠特莫先生了?”比尔问,他觉得比起沃尔特·惠特莫,自己更了解这个年轻的美国人。

“特别严重。”塞尔轻柔地说,和比尔相对而笑。

马多克斯咂了咂舌头,转身拿啤酒去了。

那之后,他们又随便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塞尔一直待到打烊才离开。酒吧老板瑞武锁门的时候,他转身和他道了别,和其他人一起走上乡村街道。一路上,大家嘲笑他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觉得他非常不幸。他却反驳说等着血管慢慢衰老死去才是罪过。直到他拐弯上了两排房子中间通向田地狭长的那条小路。

“晚安!”他远远地在小路那头喊道。

那成了最后一次有人在萨尔克特圣玛丽镇看到莱斯利·塞尔。

四十八小时之后,艾伦·格兰特又重新介入了崔铭斯庄园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