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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动机是复仇了?”

“这会不合理吗?”

“不会,一点也不会。很多上过前线的人视自己为战争中真正的爱国者,他们认为以一九四〇年的世界局势来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对国家最有利。他们认为自己被贴上叛国贼的标签,这完全是对正义的扭曲。”

“所以说……”

尤尔挠挠耳背:“呃,让他们接受审判的法官大部分都已经去世了,那些替审判奠定基础的政治家也所剩无几。复仇的动机看起来很单薄。”

哈利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只是想把手中几条破碎的线索硬凑起来而已。”

尤尔瞥了一眼手表:“我答应你会考虑这件事,但我真的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

“还是很感谢你。”哈利起身。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从夹克口袋中拿出一摞折叠的纸张。

“对了,我在约翰内斯堡讯问过一个证人,这是讯问报告复印件,请你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

尤尔嘴上说好,却摇了摇头,仿佛是说不好。

哈利来到门口穿鞋,指了指墙上照片中穿白色外套的男子:“这是你吗?”

“那是上世纪前半叶的我,”尤尔笑说着,“战前在德国拍的。我原本应该追随父亲和祖父的脚步去德国学医,战争爆发后,我返回挪威,在船上开始撰写我第一本历史书。后来再说什么都太迟了:我已经对历史着迷了。”

“所以你放弃了医学?”

“这要看你用什么眼光看待这件事。我想找出一个原因,说明为什么一个人和一种意识形态可以蛊惑那么多人。可能我也想找出解毒剂吧,”尤尔笑道,“那时候的我非常非常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