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之战(第4/5页)

布丽奇特这几个随着仿佛是被杀了似的呻吟吐出的字被明义敏感地捕捉住了。

布丽奇特自己好象没有意识到自己吐出过这几个字。在完事后急速醒过来的思考中,明义推敲起她忘情地喊出的这几个音的含义来。

明义等着布丽奇特的余韵消失。

“布丽奇特。”他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伸出了探爪。

“嗯?”布丽奇特还没有完全从陶醉中醒来,柔声柔气地应道。

“‘SASAKY’是谁?”

和明义贴在一处的肌肤轻轻一震,欲望满足后驰缓了的身体眼看着越来越僵硬。

“我怎么知道。”布丽奇特支吾着说,声音有些发抖。

“你不会不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嘛。”

“这两个字是你刚才亲口吐出来的。”

“不,你听错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听你说出这么句毫无关系的话有些奇怪就是了。”

“怕是和你同居的那个人的名字吧。”

“不是,这是你神经过敏。”

“不,我一点也没有神经过敏,你刚才在最兴奋的时候清清楚楚地吐出过这个名字。”

在明义的追问过程中,布丽奇特渐渐加固下了防线。与之相反,明义倒渐渐动摇了。在和布丽奇特的交往中从未听她提到过男人的名字。

这说明她的控制能力相当好,同时也说明明义的精力和技术未能达到冲破这个控制的水平。从这一点上看,这个SASAKY好象是个很年轻的人物。这一场因为惜别而竭尽全力的爱抚似乎已和她以前的男人的水平相当了,所以她喊出了他的名字。明义从中感到一阵无比的屈辱。莫非她还一直在跟那个男人来往?

“说!你以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SASAKY!”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布丽奇特生气地说。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这一手最管用。

明义的屈辱中混进了不安。他比布丽奇特年纪大得多,这可是个绝对的不利因素。他觉得尽管自己有钱,也很难再找一个象她那样出水芙蓉似的外国女郎了。

他一直以为布丽奇特已被他凭着从生活中磨炼出来的老练和金钱的力量牢牢地栓住了。他相信她已背叛了原先的男人为自己做事了。可是刚才那一声“SASAKY”残酷地击溃了他的自信。

莫非年轻毕竟是不可战胜的?自信一崩溃,怒火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向女人恳求的姿态。

“布丽奇特,我求求你,别拋弃我。”他抱住布丽奇特一丝不挂的身体恳求道。

“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正因为我爱你,才按你的意思去做的,不是这样吗?我很喜欢你这样会体贴人的人。年轻人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欲望,我才不喜欢呢。”

布丽奇特的话似乎一点也没有撒谎哄人的成分。事实上她也真的是被明义那种年轻人所没有的老练和在实践中磨炼出来的高超的技术所吸引才倾向他的。不过这样一来年轻人那种爆发式进攻的味道也就尝不到了。对于布丽奇特来说,这两者都是需要的。

明义现在明白了,她倾倒于自己只是一时的现象。刚才她那一声“SASAKY”已告诉他想继续独占她有多难。

独占这个念头是非断不可了。可是既然不能独占,共有也行,他想在这个美妙的肉体上保留一块自己的领域。

身为东京皇家饭店总经理的明义,以绝对不能被人看到的屈辱的姿势苦苦哀求着还不到自己一半年龄的布丽奇特。

5

“SASAKY”到底是谁?也许就是那个比自己先占有布丽奇特,现在也仍然和他分享着她的可恶的男人。最初的兴奋过去以后,明义想到这个“SASAKY”可能就是掌握了久高的致命伤的人物。

布丽奇特足在被明义抱着的时候喊出这个名字的,这说明这个SASAKY就是她的同居者,就是那个恐吓久高的。找出SASAKY,就能抓住久高的弱点。

可是布丽奇特已经把嘴封死了,即使再一次把她引入同样的状态,她的抑制也一定会比前一次更强,不可能再出这样的漏子了。

光凭这么个名字去找人简直象大海捞针,因此必须定出个搜索范围来才行。

——她是在哪里认识SASAKY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明义和布丽奇特认识的新的酒吧间是家相当高级的酒吧间,客人绝大多数是中年以上的人,而且其中不少是社用族(一种专以“为公”为借口四处挥霍,费用由所在公司开支的蛀虫式高级职员,译者),年轻人是去不起的。

布丽奇特又不是那种在马路上打几声招呼便跟了人家的人。

既不是在酒吧间,又不是在马路上,那她是在哪里和那个人认识的呢?

明义想起布丽奇特来日本后在皇家饭店住了两星期的事来了。

——莫非在那时候……

在她只身一人来到异国、无亲无友惶恐孤独的情况下去接近她,岂不很容易亲近起来?光在那里住一两天的旅客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而长住的又多是些老头。这么说来倒很可能是饭店里的工作人员了。

一个新的视野出现了。

——SASAKY是饭店的工作人员,他们最有机会自然地接近布丽奇特。在每天照料她的过程中很可能产生感情。

布丽奇特逗留期间,在她身边的服务员中肯定有这个SASAKY!

明义终于得出了结论。

和旅客最接近的服务员应该是哪个部门的呢?帐台和侍者只在旅客进出时才接触;餐厅呢,如果是一般的进餐,让人送到房间里去就行了,也不大有机会去。一个一个否定以后,剩下的就是客房侍者了。

客房侍者中有相当数量的年轻人。明义马上赶到人事科,问客房侍者中有没有叫SASAKY的。回答马上出来了:二十六楼有个叫佐佐木义夫的楼层负责人,七楼有个叫佐佐木信吾的侍者。佐佐木义夫是个年过四十蔫头搭脑的中年人,很难想象会和布丽奇特有什么关系。

剩下的佐佐木信吾是去年刚进来的新职工,光从照片上看,这是个风度翩翩,却又带点吊儿郎当的感觉的小伙子,这倒很象是布丽奇特所喜欢的类型。

——难道是这个佐佐木信吾?

明义觉得这下子总算给他找到了。他把焦点集中在佐佐水信吾身上一调查,知道他最近缺席了十来天,直到两三天以前才来上班。

布丽奇特住宿期间他和她特别亲近的情况也摸清了。明义确信佐佐木就是布丽奇特背后的男人。

不过现在不能把佐佐木当情敌对待,他掌握着久高的弱点,应该说他和他是“同志”,若是为布丽奇特和他搞僵了,他就不会告诉他久高的弱点究竟是什么了。和佐佐木的接近必须极其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