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约会(第2/5页)

“这样需要多少钱?”

佐佐木提心吊胆地问。若光是布丽奇特回国的旅费,大不了多告借几个地方总是有办法凑齐的,可如今是要动大手术,他连要多少钱都不知道。

“连归国费用在内需要一百万元左右。”

“一百万!”

佐佐木一时吓呆了。他根本没有这么多钱。目前就是叫他拿出十分之一来也办不到。

“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说了反而给你添烦恼。”

布丽奇特看佐佐木这么副表情,告诉他说。

“我也不是没处弄钱。你别担心,我自己想办法。不过为了这件事我必须得和你暂时分开一阵子。我们虽然相处日子不多,但我感到很幸福。因为我不愿意和你分开,心里难过,所以总是没精打彩的。”布丽奇特似乎在后悔把自己缺钱的事告诉了佐佐木似地说。

“你说你有地方弄钱,什么地方?”佐佐木对布丽奇特这句话特别不放心。

“客人中有个人对我特别有意思,如果和那个人混一夜,这点钱怕是有的。”

“混蛋!”

佐佐木不由自主地用日语骂了一声。在稍有些兴奋或碰上交谈的内容复杂的时候他的话便马上变成了日语。布丽奇特好象预测到佐佐木听了会发火似地没有吱声。

“布丽奇特,你千万别这样。”佐佐木控制最初的兴奋,把怒骂改成了恳求。

“要是有办法我也不愿意这样做呀,可是除此之外已无路可走了。”布丽奇特伤心地说。她的没精打彩原因正在这里。她好象也希望在和佐佐木同居期间就守着他一个,可是因为母亲的病她需要一大笔钱。

说完“除此以外已无路可走了”这句话以后,布丽奇特把身子转了过去。她身上有许多日本女人式的多愁善感之处。

“等等,你等一等,我去想想办法看。”佐佐木忘情地说。他和她并没有结婚,无法继续独占她。而且她刚告诉他离别的日子已近了。要是她回了美国,那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还想为独占布丽奇特作最后的努力。他知道这种努力是毫无意义的,即使不顾一切地凑齐一百万元钱,她回国以后他也管束不了她。

她回去以后一定会把佐佐木忘得一干二净,另觅一个“美国的情人”沉浸在新的恋爱的甜蜜之中的吧?

虽然这是太显而易见的事了,可佐佐木仍然不愿意布丽奇特去卖身。

“你怎么想办法呢,你们饭店总不会同意预支给你一百万元工资吧?”布丽奇特在金钱方面对佐佐木好象一点也不相信。

“你母亲的手术总不至于今天就要动吧?”

“不付钱,他们是不会给她动手术的。不过要是太晚了就是有钱也没用了。”

“可以等我两三天吗?”

“你有目标了?”

“有。”

“这可是整整一百万元哪,不是十万元啊。”深知佐佐木底细的布丽奇特提醒道。

“知道,知道。”

“你上那儿去弄这一大笔钱?”

“上次和你提起过的久高。”佐佐木曾作为枕边的话题和布丽奇特谈起过久高的事。详细内容没怎么讲,只是洋洋得意地说他抓住了他们单位里一个大人物的把抦。布丽奇特对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兴趣,听过也就忘了。

“我很担心。你要是去蛮干我可不愿意。”

“放心好了。你倒是告诉我那个想勾引你的人是谁。”佐佐木对那个为买到布丽奇特的肉体能拿出一百万元的身份不明者产生了强烈的忌妒。说不定布丽奇特第一天去酒吧间上班的那个晚上,在她身上留下佐佐木以外的男人气味的正是这个家伙。

“这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个人秘密。”布丽奇特恰到好处地搬出了私人秘密这块牌子,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墙根的洞口。

3

佐佐木的目标是久高。第一次出手诈了他三十万元以后,由于自己和山名办事欠老练,一直没有再去找他过。仔细想来,手里攥着这么一张有力的王牌,拿了三十万元便偃旗息鼓也太傻了点。和山名二一添作五以后,佐佐木拿到的只有十五万。

看来第一次出手派头就太小了点,佐佐木想。我们手里握着的是久高和总经理夫人的风流现场照片,以百万起码也不算过分。

低薪穷光蛋的小家气已沁入了骨髓,连敲诈也诈不出样子来了。

——对,这次得从久高那儿一下子敲它一百万元!

这样一来,布丽奇特就能回国把她母亲送进一流医院去治病了。就是为了国际友好也应该这么做。——佐佐木头头是道地为自己找好了充分的理由。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这次恐吓久高要不要和山名商量?

这张王牌原是山名抓到的。从这个角度说自己单独行动似乎是在盗窃他人的钱财。不过如果和他商量,八成会被他劝止。

他们之所以攥着这么张王牌只诈了三十万元便歇手不干,是因为估计佐佐木从清惠手里拿那支钢笔时可能被把清惠推下来的凶手看到了,而凶手又可能和久高互相有了联系。

另外,他们又不慎让久高知道了深谷还有麻野有纪子这么个未婚妻。为此,山名提出目前还是不要向久高伸手为妙。

这事如果和山名商量肯定会被阻止的。

——既然要搞,那就只有我一个去搞。我一口气要它个两百万,一半分给山名,他总该不会说什么了吧?

佐佐木把问题想得十分简单,根本没有想到前面等着他的是一个何等危险的圈套。

4

另一方面,山名每天都在抑制着和麻野有纪子见面的冲动。那个至今不知是谁的敌人可能已经通过久高知道她的存在了。山名很后悔自己让有纪子在皇家饭店过了那“追悼的一夜”,不过现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了。

对方一定认为深谷已把他掌握的对他们不利的情报告诉了有纪子。其实她从深谷那儿什么也没听说过。可是只要他们认为如是个知情人,她就充分有可能成为敌人加害的目标。

他已经告诉过有纪子,要她注意周围的情况,可从现象来看好象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山名觉得她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

山名溜进有纪子的卧室的事被久高发觉了,靠着佐佐木的机灵总算没被久高当场抓住,不过久高也许会把溜进有纪子房里的人和恐吓者联想起来。

有纪子因为药物效果的关系睡得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身子已被山名玷污,现在想起来这倒反而是一件好事。即使久高或那个杀害深谷的凶手捉住她对她进行威逼,她可能也说不出山名的名字来。

有纪子那天的追悼住宿的手续山名没有经手。她和山名的关系基本上是不会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