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伦的侵犯(第2/4页)

——清惠是被人推下来的?

——必须抓住那个凶手!

佐佐木虽然想到过这些,可因为事情实在太严重了,身子象是麻痹了似地一动也动不了。

已经跑到摔下来的人身边的久高又出现了意外的行动。他回到自己的车旁向容子摇了摇头,好象是在对她说“已经没救了”。

车撇下那个人开动了,久高准备逃之夭夭。和前川容子在一起的事绝对不能被人发现。自卫的本能使一时晕头转向的久髙清醒过来了。

好在公寓的住户好象还没有人察觉这件事情。即使有人察觉了也会因为事不关己而各自躺在舒适的床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

当然,也许因为时间太晚了真的还没有人察觉。不管怎样,没有目击者总是一种幸运。

而且是对方自己掉到我车上来的,我没有责任——久髙好象是这样想的。久高的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团排汽管里排出的汽油味。

久高溜了以后,现场只有坠楼者一个人了。佐佐木对被推下来的人是谁比谁是凶手更为关心。那个人已经死了吗?他朝那个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跑去。

“果然如此……”

看清被推下来的人相貌后,佐佐木呻吟了一声。因为是从八褛的高处掉下来的,这个人的身体的样子极其可怕,可那张在阴影中浮现出来的满是鲜血的脸无疑是细川清惠的。

除了身子已摔得不成摸样以外,头部好象也摔裂了。因为是在喑处,看不清破口在那里,只见长长的头发里鲜血一个劲地往外冒。

清惠微弱地呻吟了一声,她还没有断气。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自然是当场死亡无疑,也许因为在久髙的车上弹了一下,坠力得以缓冲才使她留下一丝游气的。

不过这时的清惠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尚存一丝生理机能的尸体了。

“喂,喂,是谁把你推下来的?”佐佐木急切地问道,可对方只是微弱地呻吟着,那样子象是已经没有了意识。

“喂,你说话呀!”佐佐木急切间摇了摇清惠,清惠向他伸出右臂,象是要把什么东西交给他。佐佐木一看,手指间握着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佐佐木想把朝他伸过来的手里的东西拿下来,可是那女人的手握得紧紧的,不肯放开那件东西。也许是手指已不听意志的分配了。不,她好象已经失去意志了。

她只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机械地握着手里的物件。佐佐木一个个掰开她的手指把那东西拿了下来。那是一支钢笔。

在把钢笔交给佐佐木的同时,清惠的呻吟声突然变得细若游丝了。莫非这个被摔得象一团破抹布似的人也还存在着活下去的意念?

她握在手里的钢笔也许是凶手的。也许是她在殊死抵抗时无意识地从凶手身上抓过来的。凶手也只顾着把清惠干掉,没注意这一细节。

清惠是在近于死人的混浊的意识下拼出所有的力气交出这件告发凶手的东西的。交出这件罪证以后,残留在她体内的一丝生意便猝然退去了。佐佐木凭感觉悟出了其中的缘由。

现在即使去叫救护车也恐怕无济于事了。公寓的窗子亮起了灯光,还有开窗的声音。人们总算发觉了外面情况有异,从床上起来了。

尽管这种反映有点象通上电源以后要停一会儿才亮的萤光灯,可事件发生到现在毕竟还没有过去多久。

“有人被推下来了,快喊警察和急救车!凶手说不定还在八楼细川清惠的房间里!”

佐佐木向第一个从窗口探出头来的人喊道。喊完以后他突然害怕起来了。凶手是为了堵住清惠的口才杀人的,要是自己监视清惠的事被对方知道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呢。

恐怖感驱使着佐佐木撇下公寓里一个不住喊着他的人,转过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3

五月三十一日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通过110电话接到港区南青山的“青山天城”公寓有人坠楼的通报后,赤坂警察署的警车很快赶到了现场。几乎与此同时,急救车也赶到了。

因为坠楼者还有一丝气息,被抬上了急救车。拫警的是住在同公寓三的一个作曲家。作曲家故作姿态地不时拢一拢垂到额头上的长发介绍起情况来:

“当时我已经上床了,正迷迷糊糊要睡去,好象在梦里听到惨叫和刹车声。因为对交通事故已经麻木了,也就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后来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跑近,这才发觉情况不对,便打开窗子看了看。我一看,地上躺着个女人,旁边有一个男人蹲着。我刚探出头去,那人就朝我喊道有人被推下来了,快喊警察和急救车。喊完后就逃走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人还倒在路上,便打了110和119电话。”

“你记得逃走那个人的特征吗?”

“不,那地方没有灯光,我没看清相貌,不过看上去象是个年轻男子。我怀疑那个人就是凶手,叫他等一等,可那人头也不回地溜了。”

作曲家提供不出别的情况来了。细川清惠倒下的地方有汽车急刹车的痕迹,可是因为路面铺着细砂,无法采取轮胎的纹印。

不过从现场发现了少量的涂料碎片。因为无人目击清惠坠楼时的情况,警方以为这是一件汽车肇事潜逃事件。不过出事地点在公寓专用停车场内,在这样的地方汽车是开不出能把人压死的车速来的。

细川清惠的房间是八楼六室。这是一套2DK套房,室内的陈设相当豪华。床、电视机、一应厨房设备是本来就有的,屋里还装有冷暖气,拧开任何一个水龙头都有热水喷出。设备固然无话可说,可房租也贵得吓人。住在这里的人职业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然而清一色都是拿得出大把票子的有钱人。

住在这个公寓里的年轻女人几乎全是酒巴间女招待或者有后台老板的。

清惠的房间里明显地留着有人争打过的痕迹。椅子凳子翻倒在地,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零星物件。窗帘也被撕裂了,看样子细川清惠在挣扎时曾死死拽住过它。

可是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东西。现场留下的指纹全都重叠凌乱,采不出一个可供对照的。警察除了从被搬上急救车的清惠身上找线索以外,一时找不出还有什么事可干了。

可是,集警方的希望于一身的清惠在急救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死了。她的尸体上有着说明和汽车接触过的痕迹,但这显然不是“压过痕迹”。

警察作出了正确的推测——清惠是落在正好开过来的汽车上的。这么一来对开车人虽然能从道义责任上予以追究,但要科之以刑事责任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