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揭去的伪装(第2/3页)

“我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怕你们调查,希望你们尽快搞清真相,别再拖拖拉拉。”

从门胁话中可以看出他是以积极的态度协助调查的,盼望尽早洗清嫌疑。但是,当他得知这次警方不是调查贿赂案,而是调查杀人案之后,他的态度将会怎么样呢?那须觉得他现在态度之所以积极,很有可能是他已做好应付来自各方面的盘问的准备的缘故。

门胁告诉那须,晚6点以后自己可以在任何地方同他会面。那须和他约定当晚在赤坂旅馆的“阿尔毕雷欧”咖啡馆会面。

一般,门胁很少让别人为他选择会面场所,这次能让那须选择地点反映出他内心坦然。

门胁看得出那须选择“阿尔毕雷欧”咖啡馆是为了尽量找个与福利省业务无关的地点,他觉得此种关照毫无必要。那须从一见面就对门胁表现出的处之泰然的态度感到事情相当棘手。

门胁按约定时间到达。他显得为人忠厚,从眼角和嘴角的皱纹看得出他刚毅的个性。虽说他已年届五旬,看上去却像四十几岁或更年轻些。好像他近几天刚打过高尔夫球,脸晒得黑红,显得体格很健壮。他的服装非常合体,更像个干练的官吏。那须在这位年龄大致与自己相仿,但看上去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局长面前多少有点自卑感,不过他的非凡经历足以控制这种感情的外露。

和那须一起来的还有山路。他们见面后先寒暄了几句,那须便转入正题。根据对方的表情,那须认为无需拐弯抹角地说什么开场白。

“恕我直言,您已经知道了中台兴业的村越顺也被杀的案件了吧!”

“是的。他相当能干,我曾给过他不少照顾。”

“听说村越向令爱求婚了?”

“有这事。他是个有前途的青年,只要小女中意,我没多参加意见。”

“村越被杀,您有什么线索吗?”那须发觉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代替稻田署作调查了。他从未想刺激稻田署,不过今天约门胁谈话他可没通知稻田署。他觉得如果通知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派人来,那样反倒麻烦。那须谨慎地对待这个新出场的人物。虽然门胁似乎与国井案没直接关系,但在村越案中未必没有瓜葛。村越是国井案的重要嫌疑犯,因而门胁可能在国井案中有间接关联。对于赤坂署来说,现在除了门胁外再无其他调查对象。他们知道,如果神奈川警察局知道了赤坂署擅自调查村越案,一定会大为不快,但赤坂署还是按自己的想法对门胁这个新登场的人物作了一番调查。

“这好像与你们已往提的问题是两码事,对吧?”门胁摆弄着刚交换的那须和山路的名片笑道。

“并非完全无关,不过您暂时可以认为是两码事。您知道我们侦查一科负责凶杀案和伤害案,只要和案件多少有点关联的人,我们都要询问他有关的情况。”那须在要求对方予以协助的同时,明确地讲出了一科与二科业务上的不同。

“知道,那么你想问什么呢?”门胁取出烟斗,装上他喜欢抽的外国名牌烟丝。那须吃惊地瞪着眼睛,感到门胁已经先发制人了,在他的刑侦生涯中这种事碰的还不多。

“希望您能对村越案提供点线索。”

“恐怕我爱莫能助。”

门胁从容地点着了烟斗里的烟丝,并注意不让烟飘到那须那边去。

“因为我和村越只是工作上的交往。”

“可是……”

“我知道你是说我女儿的事。不过如果你们因为这点说我公私不分我也没办法。”

那须和山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我从不干涉女儿的事,她现在已是成人,可以自己做主了。我知道她接受了村越的求婚,这是她自己决定的。至于村越君被杀,我和他没有私人交往,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被害呢?”

“好。我想再问一个凡是多少与本案有牵连的人都必须回答的问题,希望您也能爽快地回答。”那须的提问逐步进入了调查的中心。

“什么问题呢?”门胁又装了一袋烟,表情好像有点紧张。

“5月26日夜里11点到第二天早上4点,您在哪儿?”

“这就是法律上的不在现场的证明吗?”门胁的脸色真的有点变了。

“请不要把事情看得过于严重,我们对每个有关人员都要这么问。”

“没想到你们会向我要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门胁沉思良久,但没发怒。没发怒是由于门胁的秉性呢,还是另有原因呢?

“我感到吃惊。”门胁重复了一句,把烟斗从嘴里拿下来,像是要平静一下他略为震惊的心境。过了一会儿他反问道:

“你说的是5月26日夜里到27日的什么时候?”

“晚11点到凌晨4点左右。”

“这太好了!”

“嗯?”

“我是说有了证明太好了。”

“怎么讲?”

“我不知道你们以什么理由怀疑我,不过有了证明我就可以解脱了。”

“我们并没有把您当成嫌疑犯呀。”

“在推理小说上,如果一个人被问及不在现场的证明,他的嫌疑就相当大了,是不是?”

“实际和小说写的根本不同。”

“噢,好了。不管怎么说,如果根本就没怀疑过,也不会问我那段时间在哪儿。就算我是个例外吧。不过,我可以清清楚楚地说出我在哪里。”

“您讲一下好吗?”

“你没看出我的脸晒得挺黑吗?”

“您去打高尔夫球了吧?”

那须认为,如果门胁真的去打高尔夫球了,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高尔夫球一个人没法玩,再说球场的门卫和服务员都可以作证。

“不,不。打高尔夫球不会晒这么黑。”

“那您上哪儿了?”现在到海边旅行还为时过早,那须想。

“深山。”

“山?”

“你知道鹿岛枪岳这座山吗?”

“不知道。”那须毫无兴趣地摇着头。他一向把不惜花费大量金钱与精力去攀登险峻高山的人看作疯子,所以他不可能知道那座大山的名字。

“那是北阿尔卑斯山中的一座高山。”

“知道。”旁边的山路点着头。

“哦,你知道啊!”门胁有些意外,刚才他嘴上问那须知不知道枪岳,心里却在想这些,只会不遗余力地追逐罪犯行踪的刑警们与高山大海是无缘的。

“信浓町是我的出生地。”

“你是信浓町出生的?”门胁吃惊地问。

那须也想起了山路原籍在长野县。从山路的表情看,那座鹿岛枪岳离他家挺近。

“既然如此,我说起来就不费劲了。我26日晚登上鹿岛枪,住在冷池的山上休息所附近。我喜欢登山,年轻时常登,由于年龄的关系,我已有好久没登了,所以这次登山我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