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梦的证词(第6/22页)

没错,我们的店员回来时哇哇叫。什么,买墨水的客人?这个嘛......因为有好几十个人来买东西,我哪里个个都记得。如果是听到了店里的这件事,那应该是那个时候的客人没错。对了,那个人怎么了吗......”

当天的店员的证词也一样。

根据以上两项调查结果,确定宇月悠一的说法属实。

刑警合上笔记本,出差的目的算是达成了,没能满足千草检察官的期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侦查的目的就是要挖掘事实,无法做假的。

火车依然行驶在夜色中。黑暗流过窗外,零星的灯火点缀其中。渐渐地灯火越来越多越密集,形成了光带流过窗户两边。那是东京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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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看来在侦查的过程中经常会有意见对立的时候。

从小诸回来的年轻刑警走出上野车站的同时,侦查总部正弥漫一股令人室息的气氛。

千草检察官引用《小小灯火的纪录》,就动机这一点来强调宇月凶手说的可能性,大川警部则持反对意见,两人各持己见互不退让。

但症结点依然是宇月的不在场证明。

“我觉得千草先生有点过于神经质了。”警部语带疲倦地说。

“什么意思?”

“你硬要将所有的情况都跟宇月扯上关系。比方说,这本书里的作文。的确我也认为是俊子写的,但是最早读到这篇作文的人是木户早智子,我们没有理由将她排除在外。总之既然宇月已经有不在场证明,我们难道不该改变一下侦查的方向吗?”

“那张照片,”检察官低喃。“并非在案发当天拍的。三张怀古园的照片是在之前就拍好了的......”

“为什么他能够做出这么厉害的事呢?”

“这一点我还在想......”

“就算能够找出其中动了什么手脚,也没办法因此逮捕宇月呀。”

“为什么?”

“那也只能说明宇月不是在当天拍照,但是宇月必然会坚称他可以那么做但他没有。因为可能做不等于做了,因此必须有其他证据才行。”

“什么证据?”

“就是证明那三张照片不是四月六日的怀古园风景。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这是四月五日的风景吗?”

“唉......”检察官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警部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不能符合这两个条件,光凭那些照片是无法断定宇月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

照片上有城门、诗碑、藤村会馆、宇月悠一和一只狗,被拍到的就这些。四月六日和四月五日的城门是不可能有什么改变的,诗碑是天然石块也不会移动。谁也没办法证明忽然跑来的野狗四月六日那天不在藤村会馆前面。

检察官眼前的嶂壁似乎越来越厚了。

电话铃声响了。

“这里是侦查总部。”警部拿起话筒时,脸颊抽动了一下。

“啊!你说什么?”警部惊讶地说。“刚刚,就是刚才吗。嗯......是吗?请等一下。”

警部一手捂着话筒一边喊“野本”。

他看着刑警问道:“你早上去木户早智子家拜访时有留下名片吗?”

“有呀,那又怎各洋?”

“嗯,所以对方才会立刻跟我们联络。”

“谁呢?”

“麻布警署。”警部的眼神变得忧郁,然后转身面向检察官,压低声音宣布:“木户早智子被杀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的视线让警部的嘴僵住了。

“真糟糕!”检察官懊恼地大叫。“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检察官浑身窜流一股败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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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一 章 铃声的哀愁......少女将脸埋在枕头里回答男人的质问。她以为避开对方的视线,就可以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表情。为了抑制乳房下翻涌上来的悸动,汗湿的手指紧紧压疼了隆起的胸部。

那是少女的战斗,她必须忍耐。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斗。她鼓舞着自己即将败退的心,点燃了即将消灭的意识之火,少女回答男人的质询。

“叫什么名字?”

“我叫如蜜。”

“如蜜?这是本名吗?”

“是的,如蜜......木下如蜜子。”

“职业?”

“我在酒吧上班。”

“哪里的酒吧?”

“新宿那里。”

“店名?”

“先是美浓迦、红马车,然后是......”

“最后的上班地点是哪一家?”

“情人,在新宿二丁目。”

“几岁?”

“十七岁。”

“父母的地址、姓名?”

“父亲叫达也,母亲是......”

“母亲叫什么”

“母亲是......早智子。”

“住在哪里?”

“本乡切通町二之三。”

“是做生意的吗?”

“是上班族。”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

“我再问你为什么要做自杀那种蠢事呢?”

“......”

“你给我听好!前天晚上你是在吃了安眠药的昏睡状态被发现的。幸亏发现得早,你只是连续睡了二十个小时,一条小命倒是救了回来。你企图自杀的地点是神田的尼可拉教堂,一名神父发现你躺在那里的阶梯上。你会选在尼可拉教堂前面自杀应该是有什么理由,是想向神求救呢?还是犯了难以原谅的罪呢?喂,我要问的就是这个,我......”

少女没有答腔,而是轻声反问: “这里是哪里?”

“神日的爱仁堂医院。你从这里看到的对面三楼就是尼可拉教堂。”

“三楼......有窗户的房间。”

少女像是确认般地不断重复这句话。

“没错,那又怎么样呢?对自杀的人来说,这房间算是太过礼遇的特别室啊。对了,你还没解释为什么自杀?”

“......”

“你可不准有所隐瞒,是为了男人还是......”

“是因为男人。”

少女竟然抬起了脸,用已然无所谓的语气回答:“是为了男人,都是因为男人。我被甩了。”

“嗯,常有的事,所以呢......”

“所以......我想死,就只是这样。”

“好吧,就这样好了。总之我们会先联络你的父母和上班的酒吧。详细情形以后再问。毕竟你现在还是个病人,不过院长说你明天早上就能下床了。;喝点牛奶补充体力,不要太给人家添麻烦,知道吗?”

“对不起。”

“我也有一个跟你一样年纪的女儿。我实在不懂最近的小孩心里在想什么......”

男人这才安心地合上笔记本,然后再一次看着少女的脸。

“不要太给你的父母添麻烦呀。”

少女这时也仍是避开对方的视线,只是微微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