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2/2页)

“革命由于那些人的背叛而停滞且出现了堕落分子,不管是在战线的哪一侧其实这些堕落分子的所作所为都是对革命的背叛。”

“闭嘴!”亚洲人终于表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感情的东西。他强压怒火,用异常尖锐的口吻说:

“现在我不想跟你谈什么革命大义、共和国理想,那些都是臭狗屎!他们是我的战友,曾与我并肩作战,我绝不能饶了那些杀害我战友的家伙。”

“你打算对我处以私刑吗?”

“我要杀了你。”

“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我吗?”

“不能。”

“肯尼。”白人士兵吁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说到做到。”

“没错,我不能不管我的战友,杀害我战友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的。”肯尼这样说道,“我们是最后离开战场的人,你被谁所杀,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话还没说完,亚洲人便一刀刺进了白人士兵的胸口。白人士兵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断了气。口琴掉到了干燥的地上,滚了好几圈。

亚洲人拾起口琴,又回到了小分队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开口讲话。大家都保持沉默,互相避开对方的眼神,或是看着河谷对岸,或是望着对面的街道。

亚洲人离开了分队士兵,一个人坐在瓦砾上,吹起了口琴。刚开始时,他所吹出的是混浊刺耳的声音,士兵们纷纷转头看着他。亚洲人不以为然地开始吹起一首曲子。那是刚才那个白人士兵吹的曲子,是绿色国度苏格兰的民谣。口琴的旋律犹如镇魂曲般,带着哀伤凄婉的韵律飘散在黄昏下的加泰隆尼亚山脉里。

当亚洲人吹完这首曲子时,分队中最年轻的那名白人士兵开口问道:

“肯尼,刚才的签你是不是做手脚了?”

亚洲人没有回答,将口琴放入行囊,留给那个士兵的只有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