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植物/杨克·拉尔夫的世界(第3/7页)



  “可是,杨克又不是什么狗屁花儿!”迈克尔被这番奇怪的说法弄得有些恼怒了。

  “他的确不是,但却很像。植物不属于我们这个人类统治的世界,它们有自己需要的生存环境,却经常被我们打扰,因而被迫作出相应的反应,但它们却不会却不会主动影响人类的生活。杨克正是拥有这样性格的人,他希望能与人们和平相处、互不打扰,却往往难遂心愿,因此只能依靠逃避到内心深处以求暂时的缓解。”

  “嘿,你说这话到像是个心理学家了。”迈克尔很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故弄玄虚。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这话并不是我说的,是我父亲的观点,他和杨克死去的爸爸是旧相识。”

  吉米不顾两人难以掩饰的惊讶神色继续说着:“我有时会把局里发生的案件告诉父亲,杨克办理的案件是一个最主要的话题。父亲对这些很感兴趣,有一天便要我带他见见这位了不起的同事,但一见到杨克他就愣住了。后来还仔细地询问我杨克的家庭状况,我和他算不上朋友,因此也就不可能了解很多。但他还是一口咬定杨克就是他死去朋友的儿子,原名克拉克。韦恩。”

  “‘他长得太像他母亲了’我父亲曾这样说,但却不肯找杨克来辨认。反正我是个大嘴巴,就不妨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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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把‘宝贝’分给他,嘿,杰克,他可是老师眼里的红人,嗯?一个真正的‘badboy’?”

  “这儿说了算的人是你还是我?”杰克靠着一个废旧汽油桶坐下来,根本懒得搭理那个头发染得花里胡梢的下子,冲站在街口衣着干净整洁的男孩儿招招手,“过来吧,小克拉克,来尝尝这个。”

  男孩儿以一种感激的目光望着杰克,迅速跑了过来,“谢谢你,但我不能耽搁太久。”

  “因为你漂亮的妈妈还在等你回去一同晚餐,”杰克友好地笑笑,“来吧,花不了多久的。”

  那是小克拉克第一次抽烟,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他咳嗽的很厉害,并一辈子记下了那个味道。但他还是心存感激地再次望向杰克,眼前这个肤色黝黑、长得有些像比目鱼的大孩子是他的偶像,尽管还是有点害怕他。

  “我知道你总是能弄来一些好玩儿的东西,”克拉克尽量使自己显得对香烟充满好感,“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

  “也许你确实不适合吸烟,”杰克大大咧咧地一笑(这在小男孩儿的眼里无异于莫大的理解),“街头发烟的女郎和巡回车差不多已经是父辈时候的传说了,这是我从爸爸那儿偷的,怎么样?”他有些炫耀地笑出声来。

  “真不错,”克拉克说道,他其实弄不懂这可以点着并因此散发着强烈呛人气味的玩意儿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人。不过,他听说杰克那个动不动就用皮带猛抽自己儿子的父亲,因此便更加对这大男孩儿充满了崇敬,“真不错!”他再次肯定道。

  尽管这服装高雅的不象话的小男孩儿和肮脏的、充满异味与下流涂鸦的街道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他还是愿意把仅有的一点点私人时间最大限度地消磨在这里。他的父亲不愧于优秀这两个字,但他要求他实在太严格了。

  回家会有什么样的晚餐呢?他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里后这样想着,最好能吃到母亲做的咖喱牛肉,那可真是人间最好的食物了。

  想到母亲,年幼的克拉克心中,便不免升腾一股暖流。她算不上太漂亮,但却年轻、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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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的母亲爱上了一名退伍军人,十五岁就怀上了他,”吉米顿了顿,继续说,“这些都是她后来告诉我父亲的,她曾经想过打胎,毕竟这么小就生下孩子很难不招致别人的非议。但是,但有一次路过一家妇科医院时,这想法便打消了。很多人正在那里游戏,并打出标语,说打胎是在谋杀自己腹中的胎儿。于是,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和自己所爱的人缔造的爱情结晶。当她把这消息告诉父母时,他们显然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最终和她决裂了。虽然失去了父母,但她能和所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也算得上幸福了。不过好日子并没能维持多久,大约在克拉克七八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却莫名其妙地被抓起来了,罪名是战争时期谋杀上级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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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杀人犯的儿子,他爸爸杀了人,杀了军官,就因为他命令他不能玩弄军妓……打他,这个小杂种……”

  “打死他,嘿,你这个小混蛋……”

  “喂,白痴,别叫他跑了,他是个杂种……他妈妈十五岁就生出了他,怪不得那么年轻,嘿,小杂种,你他妈的想去哪儿?!”

  叫骂的声音此起彼伏,小克拉克根本弄不明白人们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全变了,他想没命地逃,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趴在地上站不起来。身上的伤口和摔破的膝盖弥漫着钻心的疼痛,他留下了眼泪。

  “够了!”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是杰克。

  “嘿,杰克,你平时就经常袒护这小子,他是杀人犯的儿子,他老子……”这样的声音占了上风。

  “闭嘴!”杰克钻进拳头,他的黝黑脸膛充满了威严,“你们哪个敢跟我干上一架,我会叫他丧命的。”他从那般坏小子脸上一一扫过,他们都不敢出声了,但也不愿意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却。

  “听着,杰克,我们尊重你,不够,”那个杂毛仗着胆子说,“我们可不想再跟这个杀人犯的杂……孩子混在一起了!”

  “对,对,我们不会!”

  ……

  “还疼吗?”杰克关心地轻轻趴着这可怜孩子的肩膀,“会没事儿的,别哭了,要像个男子汉一样!这药是我从小铺子里偷的,我爸爸打我的时候,我就抹上一点儿,可管事儿了。”

  他把它涂在他的膝盖上,然后卷下他的裤管。

  “是不是好些了,凉丝丝的。”他看着他,他则抬起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