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甫被害(第5/9页)

维塔·科柏回到客厅。“对不起,”她说,“我原以为在抽屉里,但是不在。你要我播给你听吗,约翰森警探?”

“好的。”

维塔按了录音机的按钮。巴特莱·朗奇恶狠狠的声音传达着恐吓的内容在房间里回响。“你会后悔的,布列塔尼,如果你想一辈子后悔的话。”

瓦利·约翰森要求再放一次录音。那声音让他毛骨悚然。“我现在必须将这盒录音带拿走。”他说。

佩妮·哈默尔知道她不应该再冒险开车经过欧文斯的农舍还让格洛瑞·埃文斯看到。但是正如她跟贝尼所说的那样,她也知道那房子里可能有什么情况。有可能是毒品交易。“也许有赏金,”她说,“我可以打匿名电话,这样他们就不会在新闻上到处说是我告的密。”

有时候贝尼并不介意大多数时间都在跑车,尤其是当佩妮觉得她周围有神秘的事发生的时候。“亲爱的,还记得上次吗?”你以为你发现的那只流浪狮子狗是在机场走失的良种狗。结果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狗,不过是高1英尺,重12磅罢了。

“我知道。但它确实是条好狗。我贴出寻狗启示后,它的主人就来找它了。”

“不就换来了一句谢谢,什么也不值。”贝尼提醒她。

“那又怎样?狗狗被主人发现很开心。”佩妮懒得理会那件事。星期六早餐的时候,他们看着亚历桑德拉·莫兰德昨晚离开警局时的新闻片段,她仍在那里矢口否认绑架了自己的孩子。佩妮再次认为应该严惩那个没心没肺的母亲。

贝尼准备出去跑趟短途,星期一晚上就能回来。佩妮多次提醒他决不能错过星期二晚上在艾尔维拉和威利公寓举行的“乐透获得者”重聚会议。

他拉上外套拉链,戴上羊毛帽。看到佩妮穿上了她的田径服和那双厚厚的靴子。“你要出去散步吗?”他问,“外面很冷。”

“哦,我不知道。”佩妮轻描淡写地说,“我打算去镇里,顺便跟瑞贝卡打个招呼。”

“你不会是要走路去镇里吧?”

“不会。但是我可能会去买点什么东西。”

“嗯哼。那不要买太多。”贝尼在佩妮的面颊上吻了一下。“我明天给你电话,亲爱的。”

“小心开车。如果你犯困的话,一定要停车。记住,我爱你,我可不想做‘风流寡妇’。”

每当贝尼上路的时候,他们都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佩妮耐心地等到他出城,等到10点左右的时候,她进壁橱拿她那件厚厚的外套、雪地帽和手套。她早已将双筒望远镜放在灯后面的餐具柜上了,贝尼是发现不了的。我会将车停在与塞·欧文斯那栋房子所在的路尽头接壤的街上,她想,然后我偷偷地靠近,在那片林子里溜达一会儿。这事或许很傻,但是谁知道呢?那个叫埃文斯的女人一定有问题,我有预感。

20分钟后,她已经站在了一棵有着粗大树干的长春树后面,从那里能够很好地观察那栋房子。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手脚已被冻僵,于是决定离开。就在这时,那间农舍的侧门打开了,她看见格洛瑞·埃文斯拿着两个手提箱出来。

她现在要走吗,佩妮想。她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瑞贝卡不是跟她说,如果房子出售的话,她有30天时间搬走吗?瑞贝卡还告诉她,她明天会带买家来看房子。可能这正是让埃文斯小姐担心的原因吧。我的判断百分百是对的。她在里面藏了什么?

格洛瑞·埃文斯将行李箱放进车尾箱然后再返回屋里。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很大的垃圾袋,看上去挺沉的。她将那袋东西也放进车尾箱里。佩妮看着那个袋子上面掉了一片纸,被吹到院子里。埃文斯看着它,并没有去追。然后她又回到家中,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出来。

太冷了,不能再等下去。佩妮回到车上。将近中午时分,她直接开车去镇里。

瑞贝卡在门上留着一张便条:马上回来。

佩妮失望地驾车回家,然后她一时冲动,再次回到塞·欧文斯那栋农舍后面的观测点这次,令她懊恼的是,埃文斯的车不见了。哦,天哪,这意味着里面没人,她想。接着,她屏住呼吸,往房子后面走过去。窗帘都拉下来了,只有一扇窗帘被拉高,离窗台大约六英尺。她偷偷地往里面瞟去,看到那间有着老式笨重家具和亚麻地板的厨房。从这里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想。不知道她是不是永远离开了?

当她再次往林子里去的时候,看到那张被风吹走的纸挂在一片灌木上。她高兴地跑去捡起来。

那是一张彩色的纸,上面的图画显然出自孩子之手。画的是一个女人头像的轮廓,长头发,那张脸倒有几分像埃文斯。画下面只有两个字:妈妈。

那么她是有孩子的啊,佩妮想,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躲着孩子的父亲。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最近才剪短的头发。难怪她不想我看到那辆玩具卡车。我知道怎么做了,打电话给埃尔维拉——也许她能查出格洛瑞·埃文斯小姐的身份。也许她一直藏着孩子不让他父亲见他。这样的话,也许会有赏金。贝尼知道了会不会惊喜呢?

佩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紧紧拽住那张画,回到车上。她将画放在副座上,低头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想起了什么,那感觉就像一颗很痛的牙齿又要开始抽痛了。

该死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发动引擎的时候想。

星期六早上,桑的照片又出现在各种小报的头条,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能带给他强烈的满足感。他整晚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拼命地想逃离一群死死追赶他的人。

开枪打神甫的时候他吓坏了。他本来想拿枪顶住那个老土的袍子,但最后一刻魔神辅偏向一边。根据新闻报道,他现在情况危急。

情况危急,但并没有死。

他现在要怎么做?他要格洛瑞今晚在拉瓜迪亚机场给他见面,但是想想,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主意。她担心被抓,怀疑他不会给她钱。我知道她的心思,他想。如果她想去捞那笔赏金的话我仍然不会惊讶。如果她傻到以为可以跟警察做交易,让她引我出来跟她见面,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如果她现在将我的名字供出来,那么一切都完了。

但是如果她“想通了”,最后还是贪心想要我的钱,而且还不想坐牢,她可能会这么做,他想。

我不能冒险让人看到我出现在那栋农舍。但我又必须在她离开那里,去拉瓜迪亚跟我见面之前赶到那儿。我要将房子里她和马修的私人物品都带走。然后当那个房地产经纪人发现他们死了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格洛瑞装扮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