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手(第2/3页)

“噢,是吗?”加维甘冷漠地问道。

“噢,是吗?”加维甘冷漠的问道。

“是啊,看。”他转过侧身,举起他的右手,手上带着手套。他让我们仔细看着了他的手心手背,接着手快速的晃动了一下,然后手里就捏着一打纸牌了。接着他把纸牌放在左手,理好。这时,他脸上展现出魔术师特有的微笑。天哪,真的难以想像,这个人几分钟以前还对我抱怨不停。

接着,我们眼睁睁看着他变出一大把一大把的牌。这种牌戏我也见马里尼耍过,据说是有卡迪尼首创的,而之后出现了许多变种。我很好奇,作为一个顶级高手,塔罗特怎么不玩点新的花样出来。

而我旁边的加维甘,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刻意合拢自己的嘴巴。我怀疑他是那种讨厌被别人戏弄的人。

塔罗特倾向前,面对着加维甘,用魔术师特有的声调说:“请拿出一张牌。”

探长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伸出手,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低声咒骂了一句,接着说:“没时间玩这种把戏了!”

塔罗特耸了耸肩,把纸牌收回口袋。

“不好意思!”他说,“我必须走了,要来不及了。”他向着门走过去。

“别这么急!”加维甘赶紧说,“我不会取那张纸牌,但是,我要你的全套撬锁工具。”他伸出了手。

塔罗特停住,笑了笑,拿出钥匙环,丢给了探长。

“真是专业工具啊,”加维甘感叹着,“这些哪来的?”

“大卫在魔术中还要用到这些呢。这套东西是他的,我周六晚上借来开我的卡车车厢的,我的钥匙不见了。本来今晚见到他,就还给他的。也许你能帮我这个忙。”

“没问题,对了,还有枪。”

“我有持枪执照的,探长。”

“让我看看。”

“丢在旅馆了。”

“那么,就不得不留下你的枪了。”加维甘再次伸出了手,“在我见到持枪执照之前,这把枪就交给我保管了。”

塔罗特无奈的交出了枪,“你还想要什么?”

探长接过枪,检查了一番,然后小心的放进桌子的抽屉里。

“好,”他答道,“到对面把你的指纹留一下,在你电台工作结束之后,必须回到这里。亨特!”加维甘提高了音量,“告诉楼下的伙计,让塔罗特先生离开。”

亨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明白!”然后我们听到下楼的脚步声。

塔罗特点了点头。“好吧,祝你好运,探长。”他轻轻鞠了一躬,快速穿过门,带上了门,离开。

加维甘朝着门的方向板着脸,说:“该死,这个混蛋是不是故意的。”

我一开始还没明白,突然想起来加维甘刚刚命令任何人不能碰现场,当然也包括门在内。

“简森,”加维甘下了命令,“去跟住他。我要全程的详细报告。”

“是!”侦探小心地用手掌和指根扭开了门把手,避免留下指纹。

“好吧,医生,”加维甘开始说道,“那个——”他突然停住了,就像有人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样。我常看到探长刻意隐藏自己的惊讶神情,偶尔看到他隐藏不住,但却是第一次看到探长的下巴都在颤抖。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明白了。萨巴特的尸体搁置在沙发旁,而赫斯医生站在附近,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一张扑克牌——黑桃A。他严肃地注视着手中的牌,扬起手,做出甩纸牌的动作,纸牌消失了。他缓慢地张开手掌,手掌上空空如也。然后他从膝盖底下取出牌,捏着,继续严肃地看着,再做出同样的动作。

加维甘吼道:“赫斯医生!你他妈的在干吗?”

那张本该出现在医生膝盖底下的牌,直接从医生的手指间掉落到地上。赫斯医生迷惑不解地问了一句:“什么?”

探长无语。医生看了看手中的牌,又看了看吃惊的探长,瞬间明白了。

“不好意思啊探长,”他羞愧地说。“我实在是没法抵制练习这个魔术的诱惑。你不知道,当你们观看塔罗特表演的时候,我站在塔罗特身后。我发现他使用的手法非常基础简单,是很标准的入门技术。我都学会了。太有趣了!”

“但那牌——哪儿来的?”

“噢,我通常口袋里都带着一副。变戏法也算是我的爱好了。其实这些都没啥大不了的。看起来。业余魔术师和专业的,差别也不大嘛。刚刚我一直在练习着——”

加维甘才回过神来,他咆哮着问道:“那你告诉我。塔罗特的牌是怎么变出来的,又是怎么变不见的?”

赫斯医生笑着晃着脑袋。“魔术师,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都有一种义务,那就是不把魔术的秘密透露给观众。当然,如果你对这种艺术非常感兴趣的话——”

“天杀的!我才没兴趣,而且我老婆也不允许家里有兔子,”加维甘加了一句,“也许你认识萨巴特,或者其他几个魔术师。塔罗特,拉克莱尔夫妇,沃特鲁斯上校,拉波特女士,杜法罗?”

“哇,这份人物表有吸引力。我没听说过沃特鲁斯和拉波特。但其他几位,或多或少认识。我也许曾在魔术聚会中见过他们,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我记不清楚了。我都被城里的谋杀案搅得不得安宁,天天东奔西走的——”

“行啦,等会再听你说你的魔术吧,现在先听听你的报告。”

赫斯医生把黑桃A放回口袋。“这具尸体,”他说,“是被扼杀的。印记显现出来的,仔细靠近看,脖子周围有一圈白色的胶质痕迹,这说明死者是被某件软质东西给勒死的,比如长筒袜或者毛巾。有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

“没有,尸体的状况和我们来的时候一样。”

“谋杀,但看起来有些怪异。”

“什么?”

“身体上没有一点淤伤。如果一个人被勒住脖子,通常都会拼命地挣扎,而留下一些淤伤。没有淤伤说明,死者是先被下毒或者刺杀的,但我也没发现任何类似的痕迹。有些问题,只有等详细验尸之后才能弄明白了。”

“医生,那死亡时间大概是?”加维甘问。

医生叹道:“要是死者正好带着一块手表,手表在挣扎的时候撞坏了停住,那就简单喽!”

“嘿嘿,医生,全凭你的专业能力了。”

“好吧,尸体彻底僵硬,无腐烂的痕迹,还有体内温度——大概是在凌晨三点,稍微有点误差,怎样?”

加维甘点了点头。“谢谢!”他接着转身检查萨巴特的口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钥匙,一块白粉笔,铅笔,还有——剩下的半块蓝色手帕。这时莫利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