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密室(第3/3页)

塔罗特微笑着说:“我懂你意思,探长。但我的确是个例外,我丝毫没有谋杀萨巴特的动机。我是他的一个好朋友,至少我认为这样。”

“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抛出你的不在场证明呢?”

“只是想少点麻烦,早点解决问题。下面我要按照自己的思路来说了,这样抛出不在场证明也会引起你的怀疑,看来我犯了小错误。”

加维甘身体摆动了一下:“也许吧,也许不是。只是,你怎么知道萨巴特是死在你有不在场证明的那段时间内呢?”

塔罗特表现得跟他在舞台剧中的动作一样。“这很基础,我亲爱的华生。昨晚电台节目之后,我和萨巴特通过一次电话。就在我出发去聚会之前。这就意味着在十一点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尸体穿着睡衣,早晨的奶瓶仍然在走道里,还有,卧室,你注意到了没有?哈特,那床像是有人睡过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

“那你明白了吧,他被害的时间,是在晚上十一点到上床之前这段时间内,甚至我怀疑,直到早上六点,也就是我离开聚会的时候。还有灯——既然灯是被刻意破坏的——那如果是白天动手,应该就没必要了吧?”

加维甘沉默了一会,问道:“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

“不,”塔罗特站了起来。“我想给点建议。有关这个案件的一两件事,例如拉克莱尔夫妇。我不想花太多时间说闲话。不久你就会发现,泽尔玛和萨巴特背着阿尔弗雷德的面暗地里有一腿。泽尔玛就是这种人。她很难总是高高在上,而这总归会给阿尔一等一的动机吧。但我不相信他是这种类型的凶手。他是那种直肠子,他最有可能的是直接找上萨巴特,咒骂他全家,然后被逮起来。我很好奇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干这件事。”

塔罗特把烟头丢在地板上,用脚踏碎。“上校,”他继续说着,“曾经是个军人,杀人一般选择用枪吧。而拉波特女士——嗯——她是一匹黑马,扼杀不是女凶手的风格。我不是说——但你得明白。不管怎么说,我建议你们对于她的所谓精神能力不要在意,这只是舞台表演技巧罢了。”

“你真是个业余侦探哪!塔罗特先生。然后呢?”

“没什么了,除了某个线索。这个凶手就像大白天一样在我们眼皮底下,可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很明显就是这个,这就是他能逃离房间的方式。尽管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那种技巧的。”

另一盏灯也亮了,房间一片通明。摄像师说:“好啦,医生,可以把尸体移走了。”赫斯看了看加维甘,得到了首肯之后,他和摄像师合力把尸体抬起,移到了粉笔圈之外的地毯上搁下。加维甘走上前,弯腰拣起一块白色方形的灰,仔细端详着,惊愕地眨着眼睛。端详了好一会,他说:“继续,塔罗特先生。什么很明显?地板上画的圈子?烟和蜡烛?还是奇怪的邪教仪式?”

塔罗特嗅了一下鼻子。“不。这些看起来像是萨巴特招魂招出了恶鬼,反而把他掐死了。真是讲鬼故事啊。也许萨巴特是在玩着邪教游戏,他是会干这种招魂的勾当。或者也可能这些场景都是凶手设计的——我不知道。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你面对的是一个密室问题。你所需要解决的,就是一个人如何逃出这间密室,而只留下自内反锁的门窗。这就把你对凶手的选择减到无限小。每个魔术师都或多或少会开锁和开手铐的把戏,或者是从绑好的箱子里逃脱,甚至是锁住的棺材里。我在凯斯剧团的时候也尝试过牛奶罐中逃脱的把戏。但我至今没有掌握诀窍,虽然我不愿意承认。”

“问题就在于,我猜,你认为有人能够掌握诀窍?”

塔罗特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所要说的。”

“那么,就说出来吧,”加维甘试探了一下。

塔罗特耸了耸肩。“你从没读过报纸吗?我说的还不够多吗?”

探长等了一会,塔罗特还是一言不发。

加维甘点了点头说:“是的,你说的足够多了。”他走到桌边,拿出一张小名片递给我们。我和塔罗特读着上面的字:

大卫·杜法罗——逃脱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