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FICE怪谈博客凶灵(第5/9页)

简单吃完一碗文洁为我亲手泡的方便面后,我钻进了写字间里敲起了字。在开始写博文之前,我先打量了一眼电脑背后的墙壁——那道裂纹又微微张开了一点儿,露出了里面深邃的黑暗。谁又会知道这深邃的黑暗里会藏着什么?

今天老满来之后,突然发生了陈海军癫痫发作的事,让我忘记了跟老满说墙壁裂纹的事。我暗暗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跟老满说这件事。

我写得很认真,也很投入,等我写了一半的时候,这才发现文洁忘记了帮我泡壶茶。我头也不抬地大声叫道:“文洁,帮王哥泡壶碧螺春进来!”

文洁在屋外应承,而我则继续写字。这时我正写到了关键之处,文思不绝,妙语不断,充分享受着文字的快感。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玻璃的碎裂声与一声文洁的尖叫。

我回过头来,不满地望着文洁。她脸上的器官因为恐惧而扭曲到一起,两眼死死地望向我的身后,而在地上,则是被她打翻的玻璃茶壶,茶叶与滚热的开水撒了一地。

是什么让文洁如此恐惧?

我沿着文洁的视线,慢慢扭转了头,视线落在了正对着我的电脑背后的那面墙上。

墙上的裂纹依旧清晰,但墙上的另外一样东西却让我睁大了眼睛。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开始感觉心跳加速,心脏突突突地跳着,几乎要从我的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雪白的墙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黑色的模糊身影。从身形上看,像是个年轻的女性。她的四肢轻轻摇晃,似乎是在痛苦地挣扎,那道墙上的裂纹正好将她从正中劈成了两半。刹那间,她的头突然从身躯上掉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到了墙面的下方。接着,她的身躯向一旁倒去,慢慢落到了地面上。影子的颜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最后,她终于消失了。

墙上依然雪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没有什么女人的影子,只有那道刺眼的裂纹。

我揉了揉眼睛,我敢肯定这绝对不再是幻觉,因为文洁也看到了。我回过头来,看到文洁正木然地望着墙壁。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里滑下了两行浅浅的泪,而她的喉咙发出了很轻很含糊的两个字。依稀中,我还是分辨出了那两个字是——“姐姐”。

我不禁愣了。

蒙娜丽莎似的神秘微笑

“文洁,你在说什么?姐姐?谁是你的姐姐?”我抓住了她的手,大声问道。

“我没说什么,是你听错了吧?”文洁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不,我绝对没有听错。虽然刚才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但我还是真切地听出了,文洁说出了“姐姐”这两个字。

我瞪了一眼文洁,然后狠狠地说:“你别骗我了,你刚才叫出了姐姐两个字。告诉我,谁是你姐姐?是不是那个叫水仙的女孩?”

我一说出水仙两个字,文洁顿时脸色一片煞白。她面无血色地望着我,身体不住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镇定下来,对我说:“没有,我不认识什么叫水仙的女孩,我也没喊出姐姐两个字。还有——”她顿了顿,将手从我的手里挣脱,说道:“还有,你别抓住我的手,我们只是同事,男女有别的。”

我有点儿快被气疯了,就在这时,我的电脑屏幕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是我太久没触碰键盘,所以电脑屏幕恢复了屏保。

我飞快地用手指弹了一下键盘,屏幕上恍然一闪,上面出现了一个狰狞的女人图像,是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眼眶还流淌着鲜血、嘴里咬着水仙花的漂亮女人!只是一刹那,她就消失了,屏幕上只出现了我正在写的那篇博文的Word文档。

我指着电脑屏幕,大声问文洁:“你看到了吗?你看到那个叫水仙的女孩了吗?”

文洁很冷静,她默默地看着电脑屏幕,然后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屏幕上什么也没有。”

我真的生气了。

我把文洁拽到了电脑前坐下,然后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我先点开回收站,然后在里面找到一个小文件,点击恢复,接着查找源文件,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被我翻译成汇编语言的程序。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问文洁。

她静默不语,凝视着这段程序语言,若有所思,似乎内心正在挣扎。

“这是一段小程序,编写得很有意思,也很有技巧。打开电脑后,如果第一次因为长时间没触碰键盘而变成屏保状态,就会自动启动这条程序。当屏幕恢复画面的时候,就会立刻出现一张图片,然后在一秒之内消失,接着被自动扔到回收站里。到了下次开机的时候,这条程序又会自动生成,等待下一次屏保出现。”我冷冷地说。

文洁有些慌乱,但她还是狡辩:“这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谁知道你上哪个黄色网站的时候中了病毒?”

我一步步紧逼:“事实证明,刚才屏幕恢复画面的时候,那张水仙眼里流血的图片,分明出现在了屏幕上,我看到了,你也肯定看到了,为什么你要说没看到?”

文洁说不出话来了。

我笑了一下,继续说:“再回到这张吓我一跳的图片上来吧。别看这张照片那么吓人,但是只要对电脑图形制作稍稍熟悉一点儿的人都知道,它是用Photo Shop软件制成的。既然可以做成这个样子,当然也有办法还原成原来的图案。”

我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操作。我调出了那张水仙眼里流血的图片,经过一阵处理,十分钟后,一张女人的图片慢慢出现在了屏幕上。这不是一个很艳丽的女人,而是一个让人看上去很舒服的女人。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安详的光芒,似乎是在凝思,又似乎是在微笑,恍如达?芬奇画笔下神秘微笑着的蒙娜丽莎。

“这是谁?我不认识她。”虽然文洁这么说,但声音却是在颤抖。

我指了指画面上这个神秘女人的耳垂,然后说道:“文洁,你知道吗?人在相貌上的遗传,除了长相外,最精确的证据应该是耳垂。遗传基因往往最先表现在耳垂上,一个家族里,理论上如果血统纯正,那么每代人的成员,耳垂上的特征都应该是一样的。而这张图片上的女人,她的耳垂形状与你一模一样。你不用再否认了,我敢肯定,你就是水仙的妹妹。而电脑里的黑客小程序,也是你安装在电脑里的。”

文洁什么都没说,她望着我,突然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她向我做了个微笑,却又似笑非笑,眉宇间闪烁出一种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