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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的天啊。”

讲话的人是吉妲,低声对着双手讲。

“所以啊,贾斯丁,你可以把布卢姆的名字从名单上画掉,连肯尼K的名字也一起画掉。他们两人都不值得你跑这一趟了。”他毫无怜悯之意,继续讲下去,“现在啊,你听好了,波特·科尔里奇在伦敦代替你奋战。这件事不只是最高机密,而是‘听到之前禁止吃东西以免喷饭’的机密。”

贾斯丁从吉妲视线范围消失。她在黑暗中搜寻,发现他就在自己身后站着。

“波特要求将特莎的案子重新交给最初的警察侦办,也要求将格里德利的脖子摆在断头台上,旁边是佩莱格里。他希望跨党派质询柯蒂斯、KVH以及英国政府三者的关系,与此同时,他也针对桑迪·伍德罗的痛处逐步进攻。他希望组成一组独立科学家来评估岱魄拉瑟,如果这世上还有所谓独立科学家的话。他也发现了世界卫生组织有个道德实验委员会,或许可以借力使力。如果你现在回国,可能会不巧破坏了平衡。我来这里的原因就是这个了。”他以快乐的口吻结束,因为喝完了咖啡,所以站起来。“我们现在依旧很拿手的事情不多,把人走私出国是其中之一,贾斯丁。所以如果你宁可被放进长柄暖床器里走私离开肯尼亚,而不愿意冒险再去肯雅塔机场,更别提莫伊的手下和其他所有人。如果想通了,就吩咐吉妲转告我们。”

“你对我太好了。”贾斯丁说。

“我最怕的就是你讲这句话。晚安。”

吉妲躺在床上,门开着。她盯着天花板看,不知道是应该哭泣还是应该祈祷。她一直都假设布卢姆已经死了,不过他惨死的经过比她担心过的所有情况都更糟糕。她希望能重回修女学校那种单纯的生活,重拾她以往的信念,认为上帝希望人类有志向上爬,有难敢担当。墙壁的另一边是贾斯丁,回到她的书桌,以钢笔写字,因为虽然吉妲借他笔记本电脑,他还是喜欢钢笔。前往洛基丘莒的飞机预计七点从威尔森起飞,换言之他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动身。她希望能陪贾斯丁走完最后一程,却也清楚没有人能陪他走这一段。她答应开车送他到机场,不过他比较喜欢从瑟琳娜饭店搭出租车。

“吉妲?”

他敲着吉妲的门。她大声说,“没关系。”然后起身。

“我想麻烦你,请帮我寄这封信,吉妲。”贾斯丁边说边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收件人是住在米兰的女士。“她不是我女朋友,以免你乱想。她是我律师的婶婶”——露出罕见的微笑——“这封送到俱乐部给波特·科尔里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别用驻外邮局,也别用快递之类的东西,一般的肯尼亚邮局就够可靠了。有你帮这么多忙,我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张开双手抱住贾斯丁,投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是生命的依靠,贾斯丁最后才挣扎着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