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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的是传统。”他以别扭的态度开始说,“对象是我,不是什么理想崇高的大善人,我。你们真的没有必要把她当做什么具有异国情趣的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来到这里时她也没有怀疑过——她一定要担任她所鄙视的外交艺伎团的一员。她以自己的方式来担任。不过她恪守本分。”他侃侃而谈,同时也意识到他们两人不愿相信的眼光。“在她父母亲去世后,她吓坏了。现在有了我在支持她,她希望能收敛一点,不要再为所欲为。她选择不再当孤儿,就准备好付出这样的代价。”

“结果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莱斯莉问。

“是我们改变了想法。”贾斯丁反驳,态度激动。他所谓的我们另有所指,指的是她身后留下的人,指的是带有罪恶感的我们。“因为我们安于现状,”他压低嗓门说,“因为这一切。”讲到这里,他做出手势,指的不只包括格洛丽亚家的餐厅和她挂在烟囱旁边惨不忍睹的水彩画,也包括了他们所处的整栋房子,以及房子的主人,引申至同一条街上所有的房子。“我们领薪水是在观察发生了什么,结果宁愿视而不见。我们一天天过日子,眼睛却只往下看。”“是她说的吗?”

“是我说的。她后来对我们就怀着这种看法。她出身富贵,对财富却从来不屑一顾。她对钱没兴趣。和她志向远大的同学比较起来,她需要的钱少得太多了。不过她也知道,她没有借口对她看到听到的东西漠不关心。她知道自己有所亏欠。”

谈到此处,莱斯莉宣布到此为止,明天同一时间,贾斯丁,如果你没问题的话。没问题。英国航空似乎也达成了大致上相同的结论,因为他们熄灭了头等舱的灯光,在今晚最后一次服务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