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杀人之谜(第3/4页)

“事情真是他说的那样吗?”何钊转身问张妈。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张妈回答说,“我在孙家十多年,先生与小姐对我都很好。现在先生死了,我不能让小姐再出事。”

“那水果刀柄上的指纹也是你抹去的?”何钊又问杨斌。

“是的。那是在打电话报警以后,我忽然想到刀柄上会有婷婷的指纹,便拿餐巾纸把它给擦了。”杨斌回答说。

何钊听后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不该这么做。人究竟是不是婷婷所杀,还不能就此就做出结论。如果另有凶手,你抹去了刀柄上的指纹,无异于帮了凶手的大忙,而为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困难。现在,事情变得难办多了。”

离开孙家进入警车后,何钊对赵忆兰说:“去精神病研究所!”

“你怀疑孙婷婷的梦有假?”赵忆兰问。

“说不准。”何钊回答说。

“一连几天反复做同一个梦的事,倒不新鲜;但梦中杀人的事却从未听说过,能有这个可能吗?”

“在这一方面,你我都是外行,还是去请教专家,听听他们的意见吧。”何钊说。

在精神病研究所,著名的精神病专家方少军博士接见了他们,向他们讲解了有关梦的一些知识。他说:

“梦是人们在睡眠中的一种潜意识的思维活动,因此,它的内容一般与做梦者的生活有关,虽然有时会有一些怪诞,不合情理,但绝对是你在生活中所见、所闻、所遇到过的事。尤其是那些曾经影响过你的生活、在你的脑海里印象极深的事情,更常常会在梦中出现,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会老做同一个梦的原因。当然,有时候你也有可能梦到一些与你的生活并无一丝一毫关系、极其荒诞古怪的事情,就像你所说的那个孙婷婷所做的梦,但这只是极其个别的现象,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出现……”

“可是,这种事情就是出现了呀。”何钊说。

“那我可就实在无法解释了。”教授两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教授,有没有可能用一种什么方法,对做梦人施加影响,让他不断地重复做同一个梦呢?”

“你是看了美国科幻片《盗梦空间》吧?”教授笑了,说,“在那一部电影里,人们不但可以控制别人的梦,而且还可以进入别人的梦里,去导演或参与演出一个个符合自己需要的梦。但那毕竟只是一种幻想,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做到。”

“如果是在别人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用一种类似于催眠的方法去影响他呢?”

“这个嘛,我介绍你去拜访一个人,她叫谭学诗,是我市著名的催眠师。她能让失眠的人迅速入睡,做一个好梦。她也许能解答你的问题。”

“等一等!”何钊说,“教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梦游中的人,能有平时一样的力气吗?比如说给他一把匕首,他能紧握住这把匕首,刺向假想中的敌人?”

“这个嘛,实在没有研究过。不过我想,梦游人只是大脑处在潜意识思维的状态中,体力应该与醒时相仿,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教授回答说。

谭学诗有一家自己的诊所,专用催眠术为那些失眠患者治疗。因为施行催眠术需要较长的时间,每天能接待的病人有限,所以需要预约。由于是方少军教授介绍来的,她的助手便破例将他们先行领进诊室。

谭学诗正在为一位老人施行催眠。

催眠室里非常昏暗,只有一只绿色的灯泡发出幽幽的光,另有一架录音机在轻轻地播放着一支优美的乐曲。但见她要老人在一张睡榻上躺下,为老人做了一些按摩,然后就俯下身去在老人的耳旁轻声地念叨起来。说也奇怪,没有多久,那老人就呼呼地入睡了。她又继续在老人的耳旁念叨了一会儿,待老人睡稳了,这才起身把何钊他们带到隔壁的房间,说:

“请问,我能为你们提供一些什么帮助?”

何钊这才发现,他们面对着的这位著名催眠师,竟然是一位年轻靓丽、光艳照人的美女。

女催眠师听完何钊的来意以后莞尔一笑,说:“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所有来求诊的患者,我都可以让他们迅速入睡,做一个美梦。”

“但你怎么能肯定,他们做的就一定是美梦,而不是噩梦呢?”何钊说。

“这个嘛,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每个人做的是什么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做的绝对是美梦,而不会是噩梦。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的患者。”

“但你又是怎么能做到这一点的呢?难道你能控制患者的大脑,要他们想什么,他们就想什么?”

“那怎么可能。”女催眠师又笑了,说,“但梦不同。梦是人们在浅睡眠状态下,大脑潜意识活动的产物。如果在患者半睡半醒的那一段时间内,不停地对他讲述同一个故事,那么,这个故事就一定会在他的梦中出现。”

“原来是这样。”何钊恍然点头说。他接着拿出一张孙婷婷的照片给女催眠师看,问:“这人来你这里做过催眠治疗吗?她叫孙婷婷,是一位企业家的女儿。”

“没有印象。”

何钊又拿出一张杨斌的照相,问:“这个人呢?他叫杨斌,是刚才那个人的丈夫。”

“这事你最好去问我的助手。每一个来我这里催眠的人都要事先预约,她那里有记录。”女催眠师说。

何钊接着找到女催眠师的助手,请她拿出近两年的就诊登记本,与赵忆兰一起仔细地查阅了起来。他们翻遍了所有的登记本,没有找到孙婷婷的名字;但在两年前的一个登记本上却看到了杨斌的名字,但总共也只有两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前来诊治过。

从女催眠师的诊所出来,赵忆兰问:“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分别对杨斌和这个女催眠师进行调查:一、进一步查杨斌是否知道孙世亭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二、查杨斌与这位女催眠师是否有来往,他们之间是否有着比医患关系更进一层的亲密关系。”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进一步展开调查,事情就有了变化。

翌日上午,何钊刚一上班,就接到高磊打来的电话:“喂!何科,你们昨天是不是去找了那个催眠师谭学诗?”

“不错,是去找了她。”何钊回答说。

“谭学诗死了。”

“什么!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何钊一怔,连忙问。

“今天早上发现她死在自己的寓所里。我现在正在现场。”高磊说。

“好,我马上就到!”何钊关上手机,立即招呼赵忆兰一起前往现场。

现场也在高磊的管区内,离孙世亭的家不算太远。高磊一见何钊就汇报说:“死者躺在床上,全身无伤痕,床头柜上有一瓶未曾吃完的安眠药,看样子像是服用安眠药超量而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