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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落在女孩的下巴上,力道之强,几乎要把她撞飞。女孩被摔到门上,男人将她拦腰抓起,往床铺拖去,再一把将她摔到床垫上。

虽然那一拳将女孩暂时打昏,但她没有放弃反击。突然间,她用尽全力尖叫、不断捶打那个男人。他抓住女孩的双手,爬到她身上,把她紧紧压住。突然,他松开了女孩的右手。她伸手用力一抓,指甲抓破男人的脸。他猛然后退,用手去摸脸上刚刚被女孩抓破的地方。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指头上竟然沾着血,被她抓破流的血。

“你这贱货!该死的贱货!”

男人一拳打到女孩的太阳穴上,声音之大让珍都缩了一下身体,喉头一阵作呕。

“老子在你身上花了钱,该死的家伙!”

女孩朝男人的胸口撞去,但现在她已经虚弱得没有力气。女孩的左眼已经肿得老高,嘴角流着血,但她还是持续地反击。女孩的挣扎好像让男人更加兴奋,虚弱得无法抗拒的女孩还是躲不开残酷的结果。

“闭嘴。”

女孩不住尖叫。

“闭嘴!”男人又出手打她,一次又一次地打。最后他用手捂住女孩的嘴巴来阻止她叫。男人似乎没有发现女孩终于不再尖叫,也没注意她完全没有一丝动静。现在房内唯一的声音就是床板规律的嘎吱声,以及男人的喉头发出像野兽一样的闷哼声。最后他瘫倒在女孩身上。

有好一段时间,男人只是气息粗重地躺在那里,全身虚脱无力。慢慢地,他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低头看看那个女孩。

她一动也不动。

男人摇了她一下,“喂!”他拍拍女孩的脸颊,说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醒来。该死!你给我醒来!”

女孩没有动。

男人翻下床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用手指去压女孩的颈部,检查脉搏。男人全身的肌肉几乎都绷紧了,从床边退开之后,他的呼吸惊慌急促。

“哦,天哪!”男人低声呼道。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仿佛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帮他解决眼前的难题。惊慌失措的男人抓起衣物开始着装,扣上纽扣的时候,双手抖个不停。他跪下来捡掉在床底下的眼镜,匆忙戴上。接着再看女孩最后一眼,确定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男人摇着头退开,离开了镜头的范围。房门嘎吱一声打开,旋即又被甩上,然后是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过了好长时间,镜头一直拍着床上已然没有生命的躯体。

有一阵不同的脚步声靠近,然后有敲门声,以及一个用俄语叫唤的声音。珍认出来那个走进房门的女人,是这屋子的妈妈,最后死在厨房椅子上的那一个。

我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我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你的双手,也知道你会在尖叫声中死去。

妈妈走到床边摇了摇那个女孩,女孩没有反应。妈妈后退一步,手捂着嘴。然后,很突然地,妈妈转身直视着摄像机。

妈妈知道有摄像机,她知道一切都被拍摄下来了。

妈妈立刻走向摄像机,同时传来一声衣柜门打开的声音。然后,画面就一片空白。

蜜拉关掉录像机。

珍无法言语,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无声地呆坐着。蕾吉娜也很安静,仿佛知道现在不是吵闹的好时机,仿佛知道这个时候妈妈全身发着抖,无法照顾她。珍心想:嘉柏瑞,我需要你。珍瞥了一眼电话,又立刻想起嘉柏瑞的手机留在桌子上,她没办法联络上正在开车的嘉柏瑞。

“那是个重要的人物。”蜜拉开口说。

珍转头看着蜜拉,“什么?”

“乔说那个男人一定是你们政府的高官。”蜜拉指着电视机。

“乔看过这卷录像带?”

蜜拉点头,“我离开的时候,乔给了我一卷拷贝带,这样我们就每个人都有一份,以免……”她停口,“以免我们再也见不到面。”她轻声地说完。

“录像带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从哪儿得到这卷录像带的?”

“妈妈把录像带藏在她的房间里,我们当初并不知道,我们只是要拿钱。”

珍心想:这就是发生凶案的原因,这就是那屋子里的女人被杀死的原因。因为她们知道那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事情,而且,有录像带为证。

“那个男人是谁?”蜜拉问道。

珍瞪着空无一物的电视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应该认识他。”珍走到电话旁边。

蜜拉警觉地望着珍,“不要警察!”

“我不是要打给警察,我是要请一个朋友来这里,是个记者,他认识华盛顿方面的人物,他在华盛顿住过,应该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珍翻开电话簿,找到彼得·卢卡斯的电话号码,他住在米尔顿,就在波士顿南边。珍拨号时,感觉得到蜜拉注视的眼光,显然还没准备好要完全信任珍。珍心想:如果我做错任何步骤,这个女孩就会逃走,我必须小心,别吓到她。

“喂?”彼得·卢卡斯接起电话。

“你现在方便立刻过来吗?”

“瑞卓利警官?发生什么事?”

“我不能在电话上说。”

“听起来很严重。”

“你可能因此获得普利策奖,卢卡斯。”珍停住。

有人在按电铃。

蜜拉惊慌失措地看了珍一眼,抓起她的购物袋,立刻冲到窗户边。

“等一下!蜜拉,不要……”

“瑞卓利?你那边怎么了?”卢卡斯问道。

“等一下,我会立刻回电给你。”珍说完就挂掉电话。

蜜拉在一扇一扇的窗前猛冲,焦急地找寻防火逃生梯的位置。

“没事的!”珍说,“冷静下来。”

“他们发现我在这里了!”

“我们还不知道来人是谁,让我们确认一下。”珍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哪位?”

“瑞卓利警官,我是约翰·巴桑提,我可以上去吗?”

蜜拉的反应非常直接,立刻冲往卧室,找寻逃脱路线。

“等一下!”珍叫道,跟着蜜拉到走廊上,“你可以信任这个人!”

蜜拉已经拉开卧室的窗户。

“你不能走。”

电铃声再次响起,让蜜拉急急忙忙地爬出窗户,到防火逃生梯上。珍心想:如果蜜拉离开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她。蜜拉已经依靠本能东躲西藏存活到现在,也许我应该相信她的直觉。

珍抓住蜜拉的手腕,“我跟着你,好吗?我们一起走,不要自己一个人逃走!”

“赶快!”蜜拉低声道。

珍转身,“我的宝宝。”

蜜拉跟着珍回到客厅,眼睛紧张地看着大门。珍从录像机里取出录像带,丢进尿布袋中,然后用钥匙打开放手枪的抽屉,拿出手枪,也丢进尿布袋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