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魔王与罗宾(第5/18页)

“如此说来,贝德丽思与你们兄弟的关系是怎样的?”

“我们是表兄妹。”

“后来,贝德丽思成了麦戴伊的夫人。对于麦戴伊这个人,你有了解吗?”

“麦戴伊这个人在工作上一向是踏实肯干的,不过,几年之间他便积累起了万贯家财,他吸金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凭借着何种手段聚敛起如此大的一笔财富的。而且,在与贝德丽思结婚之后,他资产的膨胀速度依然没有丝毫减慢的意思,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已经富可敌国了。

“跟他相比,我们兄弟则可以用穷途末路来形容了,不仅如此,有时候甚至到了断炊的地步。我们的祖父名叫威尔奇·蒙葛立,他在乡下拥有着大片的田产和一座豪华气派的城堡。他过世之前曾表示过,他去世之后,要将遗产分给我们表兄妹。于是,我们这些穷困潦倒的人都在指望着祖父的遗产,而祖父生前十分疼爱伊沙波尔姐妹,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姐妹两个一定会得到大笔的遗产。”

说完,玛地雅思自我挖苦似的笑了笑。而罗宾则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这表兄妹四人都有继承祖父遗产的资格,而且,这笔遗产的数目肯定也不小。那么,有人在打这份遗产的主意也就不足为怪了。先前,度利逊少校已经在火车里被谋害了,而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位玛地雅思,只不过他还没有收到恐吓信罢了。

“度利逊的确收到过一封恐吓信,上面写着‘轮到你了’的言语。本案的真凶究竟是谁,有没有可能是这兄妹几人中的一个呢?”

在回家的路上,罗宾的头脑中还在思索着这件案子的种种疑点。

“度利逊少校的死十分可疑,麦戴伊也每天都在提心吊胆自己会被暗杀。事实上麦戴伊确实受了很严重的枪伤,但那只不过是贝奈旦的鲁莽所为。那么,杀害度利逊少校的究竟是谁呢?我一定要将这件案子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在这件案子中,他们表兄妹在自相残杀的可能性相当大。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国家的经济变得十分萧条,人们度日艰难。不过,有的人坚持不住了,于是便想铤而走险,将这笔数额巨大的遗产据为己有。据说,他们的祖父威尔奇·蒙葛立不久前才刚刚去世,因此,将遗产的继承手续办理完毕尚需要一段时间。或许是表兄妹四人中的一个心生邪念,想要将其他的继承人一一除去,然后自己就可以独享这笔巨额遗产了。”

就在罗宾假扮警察拜访玛地雅思的第二天早上,玛地雅思的女管家像往常一样来到雇主家上班。然而,她走进餐厅后却看到早餐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餐桌上,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主人不吃早餐这件事情,使得女管家不由得担心起来,于是,她便去敲响了主人卧室的门。

“玛地雅思先生,您是不是生病了?”

卧室里面毫无反应,女管家情急之下便推门而入,然而,这间房子里面空无一人!急得焦头烂额的女管家连忙四处寻找,终于,她发现浴室的门是敞开着的,因此便走进去查看。只见身着便服的玛地雅思浸泡在浴缸里,人已死去多时。

女管家立时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大惊失色,于是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没过多长时间,一名警长便带着三个刑警和法医赶到了案发现场。只见围观的人们早已将公寓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的嘴巴都在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议论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刚刚发生的这起凶杀案。而女管家则待在一旁默默流泪。

警察们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法医这才得以来到浴缸前对玛地雅思进行尸检。

“死者已死去多时,死因系头部遭受钝器猛击。”法医如是说道。

浴缸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张纸片,那名警长连忙将纸片捞了起来。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字,虽然它已经在水中泡了很长时间了,但上面的字迹仍然依稀可辨,只见上面写道:

你们全都得死!

毋庸置疑,这又是一封恐吓信。

随后,警察局长乌佩也赶到了现场,他听完警长关于本案的报告之后,心中暗想,这已经是第三个人遭到暗杀了。第一个是麦戴伊(尽管这是罗宾的部下贝奈旦开枪打伤的,但警方对此一无所知),第二个是在火车上被杀害的弗利桑·度利逊少校,第三个则是少校的兄长玛地雅思。

乌佩局长合上双眼,苦苦思索了良久,终于开口对手下的警员说道:“去把那个女管家带来,我要问她话。”

被带来的女管家手中握着捏成一团的手帕,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是你发现玛地雅思被人杀死在浴缸里的吗?”

“是的……”女管家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昨天晚上有人来过玛地雅思的家吗?”

“有人来过,是他的哥哥拉菲尔。”

“那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下班离开的时候,他还没有走。”

“这也就是说,对于他离开的确切时间,你也不知道了?”

“是这样的。”

“他哥哥拉菲尔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这个该说不该说……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拉菲尔的神经有些问题,有的时候会突发精神病,所以,他目前正在巴黎市郊的一所精神病医院里面接受治疗。”

“非常感谢,你现在可以走了。”

女管家离开之后,乌佩局长对警长说:“根据我的判断,拉菲尔的嫌疑非常大。”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很有可能是拉菲尔精神病突然发作后误杀了自己的兄弟。”警长如是说道。

“希望这件案子非他所为,我们回到警局之后要立刻打电话到精神病医院,对相关情况进行更深层次的了解。”

乌佩局长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一返回警察局就立刻给拉菲尔所在的那家精神病医院打电话,并且让医院的院长亲自来接听。

“请问贵院的病人中是否有一个名叫拉菲尔的人?”

“是的,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并不是我们这里的病人,而是医院里不拿薪水的员工。他的病发作的时候,就在我们的医院中接受治疗;而他正常的时候,则与其他的员工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因此,他所做的工作是不计报酬的。”

“那他有什么亲人吗?”

“据说他还有个兄弟,但他的兄弟从来没有到医院来看望过他。在我们医院里,拉菲尔的行动自由是不受任何限制的,而且他还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当他精神病不发作的时候,他与常人无异,而且还是个十分随和的人,在工作上也总是任劳任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