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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也会嫉妒啊。胸襟狭窄的上帝啊,你快些饶了我还来得及;当然,不饶也没有什么。当我回顾往事的时候,我会毫无悔恨地说一句:我的全部,都献给了爱和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着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天快亮了。那个弯腰打着哈欠搓眼,走近了看:

“咦,你还哭?你也会洒泪?哟——!”

许予明被他惊得大睁双眼,一下看到了这副灰迹斑斑、猪头腮样,一瞬间厌恶胀满。他盯着这个正在尽一切力量仰起脖颈的家伙,发现那窄窄的额头四周生满了暗红的绒毛。

弯腰又咳,从冒烟的火堆上拣根棍子,唉声叹气挪蹭到跟前:“再操练一会儿吧,天怪冷的。天快亮了,天一亮就不归我管了。哎呀,天怪冷,我日!”

许予明踢他,他躲开了:“蹄子痒是定了。这就解痒……哎呀,吭吭,天怪冷。”他砰砰敲击许予明的脚。钻心的疼。许予明不停地跳动、躲闪,他还是“嗯、嗯”地打,打得又扎实又耐心。

没有力气跳了,血从鞋子上渗出。弯腰也没有力气打了,歪坐火堆旁:

“也算个福分了,天明让司令家小姐亲手送你去西天哩。哎呀,天怪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