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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玛爱上了赖昂。她为了摆脱这一心思,转而关心家务,把小白尔特也接回家来,并按时上教堂。她瘦了,面色*苍白,象大理石一样冰凉。有一次,她甚至想把心中的秘密在忏悔时向教士吐露,但她看到教士布尔尼贤俗不可耐,才没有这样做。她由于心情烦躁,把女儿推跌了,碰破了她的脸。赖昂也陷入爱情的罗网。他为了摆脱这一苦闷,便上巴黎念完法科的课程。临别时,他和爱玛依依惜别。他们都感到无限的惆怅。

爱玛因烦恼生起病来。对赖昂的回忆成了她愁闷的中心。即使旅客在俄国大草原雪地上燃起的火堆,也比不上赖昂在她回忆中那么明亮。一次,徐赦特的地主罗道耳弗·布朗皆来找包法利医生替其马夫放血。这是个风月场中的老手。约莫三十四岁光景,性*情粗野,思悟明敏。他有两处庄田,新近又买下一个庄园,每年有一万五千法郎以上的收入。他见爱玛生得标致,初见面便打下勾引她的坏主意。

罗道耳弗利用在永镇举办州农业展览会的机会接近爱玛,为她当向导,向她倾吐衷曲,他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没有朋友、没人关心,郁闷到极点的可怜虫。他说只要能得到一个真心相待他的人,他将克服一切困难,去达到目的。他们一同谈到内地的庸俗,生活的窒闷,理想的毁灭……

展览会揭幕典礼开始了,州行政委员廖万坐着四轮大马车姗姗来迟。这是个秃额头,厚眼皮,脸色*灰白的人。他向群众发布演说,对“美丽祖国的现状”进行了一番歌功颂德。他说目前法国“处处商业繁盛,艺术发达,处处兴修新的道路,集体国家添了许多新的动脉,构成新的联系;我们伟大的工业中心又活跃起来;宗教加强巩固,法光普照,我们的码头堆满货物……”他的演说声和附近放牧的牛羊咩咩的叫声连成一片,群众还向他吐舌头。会后,举行了发奖仪式。zheng府把一枚值二十五法郎的银质奖章颁发给一个“在一家田庄服务了五十四年”的老妇。那老妇一脸皱纹,干瘦疲惫不堪。当她领到奖章后说:“我拿这送给我们的教堂堂长,给我作弥撒。”最后,又举行了放焰火。爱玛和罗道耳弗都不关心展览会一幕幕滑稽剧的进行。他们只是借此机会说话儿,谈天,直到出诊的查理回来为止。

展览会后,爱玛已忘不了罗道耳弗了。而罗道耳弗却有意过了六星期才去看她。他以关心爱玛的健康为由,把自己的马借给她骑。他们一同到野外散心。爱玛经不起罗道耳弗的诱惑,做了他的情妇。他们瞒着包法利医生常在一起幽会。这时,爱玛感情发展到狂热的程度,她要求罗道耳弗把她带走,和他一同出奔。她和查理的母亲也吵翻了。

然而,罗道耳弗完全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他抱着玩弄女性*、逢场作戏的丑恶思想,欺骗了爱玛的感情。他答应和她一同出逃,可是出逃那天,他托人送给爱玛一封信。信中说,逃走对他们两人都不合适,爱玛终有一天会后悔的。他不愿成为她后悔的原因;再说人世冷酷,逃到那儿都不免受到侮辱。因此,他要和她的爱情永别了。爱玛气得发昏,她的心跳得象大杠子撞城门一样。傍晚,她看到罗道耳弗坐着马车急驶过永镇,去卢昂找他的情妇--一个女戏子去了。爱玛当即晕倒。此后,她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她想痛改前非,重新生活。可是,这时又发生了另一场事。

药剂师郝麦邀请包法利夫妇到卢昂去看戏。在剧场里,爱玛遇见了过去曾为之动情的练习生赖昂。现在,他在卢昂的一家事务所实习。于是,他们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情种子又萌芽了。他们未看完戏,便跑到码头谈天。这时,赖昂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后生,而是一个有着充分社会经验的人了。他一见面便想占有爱玛,并向她诉说离别后的痛苦。当爱玛谈到自己害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时,赖昂装出十分悲伤的样子。他说,他也 “羡慕坟墓的宁静”,时常想到死,甚至有一天,他还立了个遗嘱,吩咐别人在他死后,要用爱玛送给他的那条漂亮的毯子裹着埋他。他极力怂恿爱玛再留一天,去看完这场戏。包法利医生因医疗事务先赶回永镇去了。爱玛留下来。于是她和赖昂便一同去参观卢昂大教堂,坐着马车在市内兜风。这样,爱玛和赖昂姘搭上了。

爱玛回到永镇后,借口到卢昂去学钢琴,实际上,她是去和赖昂幽会。爱玛再一次把自己的全部热情倾注在赖昂身上,沉溺在恣情的享乐之中。为了不花销,她背着丈夫向商人勒乐借债。

然而,赖昂和罗道耳弗一样欺骗了爱玛的感情。他渐渐地对爱玛感到厌腻了。尤其是当他收到母亲的来信和都包卡吉律师的解劝时,决定和爱玛断绝来往。因为这种暧昧的关系,将要影响他的前程。不久,他就要升为第一练习生了。于是,他开始回避她。

正在这时,爱玛接到法院的一张传票。商人勒乐要逼她还债,法院限定爱玛在二十四小时内,把全部八千法郎的借款还清,否则以家产抵押。爱玛无奈去向勒乐求情,要他再宽限几天,但他翻脸不认人,不肯变通。爱玛去向赖昂求援,赖昂骗她借不到钱,躲开了。她去向律师居由曼借钱,可是这老鬼却乘她眉急之际想占有她。她气愤地走了。最后,她想到徐赦特去找罗道耳弗帮助。罗道耳弗竟公然说他没有钱。爱玛受尽凌辱,心情万分沉重。当她从罗道耳弗家出来时,感到墙在摇晃,天花板往下压她。她走进一条悠长的林荫道上,绊在随风散开的枯叶堆上……回到家,爱玛吞吃了砒霜。她想这样一来“一切欺诈,卑鄙和折磨她的无数欲|望,都和她不相干了”。包法利医生跪在她的床边,她把手放在他的头发里面,这种甜蜜的感觉,越发使医生感到难过。爱玛也感到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她对他说:“你是好人。”最后,她看了孩子一眼,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为了偿清债务,包法利医生把全部家产都当光卖尽了。他在翻抽屉时,发现了妻子和赖昂的来往情书以及罗道耳弗的画像。他伤心极了,好长时间都闭门不出。一次,他在市场上遇见了罗道耳弗,但他原谅了自己的情敌,认为“错的是命”。他在承受了种种打击之后,也死了。爱玛遗下的女儿寄养在姨母家里,后来进了纱厂。

包法利医生死后,先后有三个医生到永镇开业,但都经不起郝麦拼命的排挤,没有一个站得住脚。于是这位非法开业的药剂师大走红运,并获得了zheng府颁发给他的十字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