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布鲁斯的故事:你可知道沟通有多重要(第2/4页)

“我得了艾滋病。我不想把它传染给别人。”他阻止我猜测下去。

他告诉我,他的整体健康已经衰退好几个月了。他有胃溃疡,最近腹部胎记开始莫名其妙地流血。他很惊慌,做了切片检查,但没有发现癌症,这短暂地缓解了他的恐惧。有时腹部所留下的伤疤仍会转成甜菜根汁液一样的红色,并且分泌一滴或两滴出来。这些情况导致他去看艾滋病的内科医生。

“与其说是病症的确认,倒不如说是恐惧的证实。”他说。他去做检查,两星期以前诊断结果被证实了,因此他和我约时间会诊。

我可以改善他的焦虑以及他和弗兰克的关系,我说,但我无法治疗他的疾病,虽然鸡尾酒疗法现在被广泛地使用,以减缓疾病的进展,增加几年的生命。

“我真希望可以重拾生活,过几年好日子。”他的表情很哀伤。

“请问,你的父母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他们知道,虽然我尽量阻止他们知道这件事,甚至虚构一位加州女朋友写信告诉他们,不过当弗兰克和我搬到这里开始住在一起后,他们就发现了。”

“他们的反应如何?”

“震惊。否认。信不信由你,他们只问,没有我可以吃的药吗?我认为他们最担心的是让亲友知道了,毕竟,他们是中西部人,他们的思想比起其他地区的人落后几年之久。”他以夸张的姿态把手放到前额。“好丢脸!”

我自己笑了起来。

“他们是好人,重情感的人——只是不了解这种事情。”他继续说。“当我回家探望时,他们只是出于尊重欢迎我。其实主要是我哥哥的问题。”

“你的哥哥?”

“我想我忘了提到他。是的。我哥哥本,是密尔瓦基市的大红人,安泰保险公司的资深副总经理,多金、多友、多势力。共和党员曾在他面前炫耀美国国会议员这个字眼,之后本就像上紧发条的狗一样,对这个位置垂涎不已。”

“但他有个同性恋弚弚?”

他耸肩。“所以,再见了华盛顿!一年前本来看我,居然要求我改名。我叫他滚开。本坚持说,如果我死了会比较好,但是我和他一样啊,就算是我的情人是男人,我们依然一个爹妈生养,那时我走在他身后,看见他的最后一眼,是他摇着他的臭屁股走向迈阿密的卡洛尔路。”

如果他这时突然发怒,我觉得可以理解。

“确实,就像我对弗兰克生气一样,当我想到本的变态,我就会大发脾气——无论我在哪里或和谁一起,关你什么事情啊,本是个有点混乱、贪婪、爱吹嘘的保险销售员。我可怜他,但很荒谬的是我想要杀他。但是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不会紧抓着一个或一堆的怨恨不放。”

只用生活的背景、环境来理解他狂暴的怒火似乎还不够。当他被诊断出艾滋病而感到焦虑不已是很自然的,但我纳闷除此之外,是否有像这样严重的事影响到他的生活。

“是的,”当我询问他时,他回答,“甚至在学校里,当我有理由快乐时,比如当个好学生,父母关心我爱我这类的事情,我总是有惧怕感。现在我有实质的事情来惧怕,虽然很糟糕,但也差不了多少。”

“或许来自你前世发生的事情影响了你。”我说。

“我小时候?不,就像我刚刚告诉你的一样,非常正常的。”

“不是你的小时候,”我说,“是你很远以前的前世。”

“麻烦解释一下。”他俯身向前问我。

我解释之后,他同意做前世回溯疗法。真令人惊讶,因为我以为布鲁斯会怀疑催眠术,以免自己轻易受到伤害。他可能比我的其他几位病人被催眠得更深,而他所记得的也很逼真如实。

"我在古埃及,出生于一个伟大的法老的统治期间,法老的野心是建立显示权势和庄严的神殿,让它和皇宫殿一样更壮观,我是工程师,法老选择我做两项工程,建造圣殿与柱廊。

“我确实和法老本人见过面,他向我描述他的计划。能被选上当然是极大的荣誉,而且如果我成功的话,在往后的岁月里我想要的任何事将一一实现,不惜费用,不计死亡,以达成最终目标,建筑物要使最高贵的圣人神圣化,而且必须反映出至高无上。”

法老发布严苛的命令:七年完成圣殿,三年后完成柱廊。使用最好的大理石和最坚硬的石头。我们确定,完成的结果可以显示他不朽的荣耀。

但是这份工作很困难。除了要大量地运输大理石和粗壮的横木外,我们还要面临其他的困难,在埃及甚至在冬天都是炎热高温的,沙漠风暴是一个始终存在的危险。而且,你可能无法相信,我们这些有天分的建筑师和工程师还整天恶性竞争,为了某件建筑的材料,我们互相限制对方物品的供应,甚至互相竞赛谁获得更多法老所赐的财富。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法老有一位侄子,我曾经看过他,一位没天分也没品位又爱管闲事、拍马屁、自私自利的人。然而他是工头,整个工程的头儿,我和所有的建筑师和工程师都得听他的话,他的话就是法老的话,是法律。我怕他,他可能破坏一切事情。”

事实上,当布鲁斯谈到工头时,脸色苍白。就算在我安静的会诊室之中,那名男子继续发挥他的影响力。布鲁斯在回溯时词不达意的拘谨,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有点不同于他平时的说话方式。

当我稍后问他是否曾经去过埃及,他向我保证他没有去过,历史与游览古迹引不起他的兴趣。

稍后我再次引导他回溯前世。

“我的担心被证实了,”布鲁斯继续说,“他爱管闲事,而且好像特别不喜欢我,或许他可能感到我讨厌他,虽然我克制着不表现出来,他几乎每天在我身边提供很可笑的建议,取消我的订单、抱怨我的同事做得太慢,虽然根本是他在妨碍进度。因为法老所规定的严苛完工时间,再加上他所添加的压力,我的精神已经绷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每天的生活就像是上与自己斗争的战场,当我无法满足他们时,我必须在各种要求和他的奚落之间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