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反转世界(二十二)(第2/2页)

剩下来的五人恢复了行动力。

其中四人开始反击,包括曾经跟踪监视我的中年与青年;而最后一人则回过头,举起军弩,突然冲着中年射箭。

中年的脑门被命中,身体一软,跌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你在做什么!”青年暴怒地大喊。

虽然那边已经不再安静,充斥着敌人们兴奋的喊杀声,但是他的声音太响,连我这边都可以听见。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人就是团队内部的叛徒?

还是说,他中了敌人的催眠法术,所以才会做出自相残杀的事情?

我没有功夫继续关注那边了,负责处理我的几人已经抵达了我所在的二层。我回头看去,那是三个男人,都拿着冷兵器。毕竟这里是反转世界,谁都拿不出热兵器,即使是代表国家立场的团队也只拿了军弩。

“音波先生的法术怎么停下来了?”其中一人说话了。

“搞不好是出了什么事。”另一人烦躁地说,“可恶,怎么会有这种意外……”

“先干掉这个小鬼再说。”第三人说。

很显然,他们没有看见我先前解决施法者的一幕。

不过即使看见了,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三人已经对我表露了杀意,站在了我的敌对立场上,可我却没有感觉到他们有多少威胁,这说明他们很可能都只是“杂鱼”。之所以会来三个人,而不是一个两个,估计也是意识到我解决了负责这边的男人的缘故。

先收拾掉他们,再支援小队。我敲定了主意。

接着,我迈出脚步——虽然说是迈步,但其实更接近于“跃步”。足下爆发的力气令我前进了很长一段距离,一瞬间就到了三人的跟前。

三人纷纷本能地举起武器,脸上却浮现出了惊恐。

我快速地挥动从男人那里得来的砍刀,斩落了他们的头颅;接着,我又走了回头路,回到落地窗前之后跳了出去,来到下方的街道,向小队与敌人们的战场冲去。

很快,我就来到了双方战斗的地方。

其中一个敌人见我过来,似乎是认出我不是自己人了,立即挥刀攻击。我抢在他攻击到自己之前反手一刀,斩断了他的脖子。不远处,小队的成员只剩下了四个,其中一人是叛徒,加入了针对小队的战斗;而另外三人则在敌众我寡的战斗中苦苦坚持着,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在我挥刀杀死一人的时候,一名队员终于坚持不住,被敌人从身后捅穿了后心。十几米外的另一名队员悲愤交加地大吼一声,却始终突破不了针对自己的围攻。

自己人只有两个了。

我冲到了那名队员的身边,用念力割断了围攻他的敌人们的脖子。鲜血从周围的几个断面向上喷出,形成雨水落下,我一边用念力挡住,一边扫视周围。

敌人还有七个,包括叛徒。

“你是谁?”队员大吃一惊。

青年退到了这边,疲惫地回答:“他是宁海。”

“他就是……”队员喃喃自语。

青年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

在正常世界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制服了中介人等人的是赤瞳,而不是同样在场的我,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应该是觉得我没有那种本事,而现在估计是改变了想法,对我刮目相看了。

敌人们看上去都意识到了我的危险,纷纷驻足不前。

“你是什么人?”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人的角色问出了与队员差不多的话。

他是一个身材枯瘦的灰发男人,穿着深褐色的衣服,长相一般般,个子不高,却有一种强烈的戾气。

“纱纪没有告诉你们吗?”我反问。

“纱纪?”他皱起眉头,“那个女人……”

他的口吻带着厌恶感。

“好了。”叛徒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你不会是打算和他聊下去吧?赶快解决战斗吧。”

“那你倒是上去啊?”领头人冷笑一声。

接着,他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红色的壶,向斜上方抛去。

壶被抛到了十米开外、离地大约七八米高的半空中,随即悬停,就像是那些曾经被我的念力抓起来的物体一样。

“这个家伙太危险了。”他说,“我可不想和这种不知深浅的角色战斗。”

话音刚落,附近四处流淌的新鲜血液纷纷被壶吸引,犹如有无数根看不见的吸管一般,脱离地面的鲜血形成了无数条手指粗细的弧线,长则二十多米、短则七八米,从四面八方陆续地投入壶口。很快地,不止是地上的血,就连尸体的血都从伤口中异常快速地冒了出来,被生生地拉扯过去。

这无疑是某种专门用来收集鲜血的道具。

在正常世界无法使用的特殊道具,在这里却是可以使用的。

青年和队员都脸色一变,想要阻止。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待在那里比较好。”领头人对两人说,“战斗已经结束了。”

“你说结束就结束?”青年冷冷地问。

“我摸不准那男孩的实力,而现在的收获也足够了,所以可以顺便放过你们。”领头人面无表情地说,“好好珍惜得之不易的机会吧。”

我抬着头,观察半空中的壶。

它的体积很小,却总是填不满,无论有多少血液灌进去都没有溢出来的迹象。

从之前的线索也可以看出来,在他们的阴谋之中,大量的灵能力者鲜血是不可或缺的材料;而赤瞳的指令则是调查他们的阴谋,以立场的角度出发,她最后的指令十有八九会是瓦解这个阴谋。调查员的指令总是殊途同归的,我最后也很可能会站到瓦解阴谋的位置上。

事实上,我本来就已经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自然不能让他们逞心如意。

我走到了壶的下方,抬起右手,随即往下一拉。

在念力的驱使下,壶仿佛被看不见的绳子拉动,摔落在地。周围半空中的血线也因为壶的落地而尽数溃散,变成普通的血液落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