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10(第4/6页)

“失礼?”

“我把你大老远地带回家来,却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我毫不迟疑地回道:“我是南希·金小姐。我说,好歹你也赏我根烟吧。”

她微笑着走向我,把那支抽了一半、烟嘴依然湿润的香烟放进了我的唇间。我在上面尝到了她的呼吸,还残留着一丝她刚饮下的红酒的辛辣。

“你要是欢愉之王[32],”她说着,“那我就是痛楚之后……”她换了一种语调,又说,“你生得真俊俏,金小姐。”

我深吸一口烟,就像灌下了一杯香槟,变得晕晕乎乎。我说:“我知道。”讲到这儿,她将那只依然戴着手套和戒指的手伸向我胸前,小心翼翼地游移,摩挲着我的身体,一边发出叹息。在哔叽制服下,我的乳头就像小小的士兵一样僵直挺立起来。我那从束胸衣和衬衫中解放出来的胸脯,由于她的触碰,起起伏伏,在摩擦中感到一阵紧张。我感觉自己在女巫手中从一个男人变为一个女人,完全忘了手中的香烟已在指尖燃尽。

她的手又向下探去,停在了我的大腿上,和之前一样,我感觉到大腿在发热,腿上的脉搏也跳得更快了。那团丝质领巾也在,随着她的拨弄,我的脸红了。她说:“你现在又变得拘谨了!”然后开始解我的扣子。她突然把手探进我衬裤的开口,捻起丝巾的一角,开始用力抽。就像一条扭动的鳗鱼,丝巾“簌簌”地从裤子里向外舒展。

她就像个舞台魔术师一样滑稽,从拳头里,耳朵里或者女士的手包里变出一条手绢或是一串旗帜。当然,她那么聪明,自然知道我裤裆里藏着丝巾:只见她一根眉毛挑起,嘴唇戏谑般上扬,当领巾彻底松脱,她轻呼一声:“变!”可之后她变了神情。她把丝巾举到唇边,隔着它凝视我道:“这样你就没法再伪装啦。”她笑着走开,朝我纽扣处大敞着露出白色内衬的裤子点点头,“把它们脱了!”我立即照办,匆忙蹬掉鞋子,胡乱除下长袜。香烟抖了我一身灰,我随即把它弹进了壁炉,“还有你的贴身内裤,”她继续说着,“但把外套留下。很好。”

现在我脚边四散着一堆衣物。我的外套勉强盖着屁股。我的下身在昏暗的灯光里,双腿显得十分白皙,而腿间的毛丛颜色极深。这位夫人始终看着我动作,却没有进一步触碰我。我脱完衣服后,她走向写字台的抽屉,转过身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一把钥匙。

“在我的房间里,”她说道,朝第二扇门点了点头,“你能找到一只箱子,用这个打开。”她递给我钥匙。这钥匙躺在我汗津津的手掌里,触感冰冷,有那么一会儿,我就只是呆愣愣地盯着它。她随后拍了一记手,叫道:“变!”又是这句,可是这次并没有微笑,她的声音变得粗重。

另一扇门后的房间比会客室要小一些,但布置得同样富丽堂皇,一样的昏暗暖和。一边是一面屏风,后面置了一个便桶。另一头立着一个漆雕柜,表面像甲虫的背壳,又黑又硬反射着光亮。如她所言,在床脚有一口箱子,是口漂亮的古董箱,用某种干燥的芳香木制成,我猜想可能是玫瑰木,箱子下面有四个兽足,四角包铜,侧边还有精细的雕刻,箱盖的浮雕在火光映衬下栩栩如生。我跪在它前面,将钥匙插进锁孔,随着钥匙转动,还能感受到精密弹簧的微妙变化。

房间角落传来的一声动静让我猛然回头。那里有面和门等高的穿衣镜,我看见了自己的镜中影像:脸色苍白,大睁着双眼,惊魂未定却也好奇心旺盛,身穿大红色的外套,头戴漂亮的军帽,我看着自己的胴体和光溜溜的屁股,就像个不伦不类的潘多拉。隔壁房间一片寂静。我的注意力回到箱子,掀开箱盖。里面杂乱地放着一堆瓶子、围巾、绳索、小包,还有些黄色封皮的书籍。然而我没有停下来去研究这些玩意儿,实际上,我压根没怎么留意它们。因为在这堆东西的最上头,在一张天鹅绒帕子上,躺着一样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怪异最淫邪的东西。

它应该是皮革制成的某种挽具,长得像皮带,确切来说又不是皮带,它有一根带扣环的宽皮带,和两条较短较窄的带扣皮带连在一起。惊愕之余我本以为这是个马辔头。可随后我看到了这些皮带和带扣托着的东西。那是根皮制的圆柱,比我的手掌还要长,又粗又肥,我只能勉强握住。圆润的一头顶端微微放大,另一头被几道黄铜箍环牢牢地固定在一个平整的基座上,上面还连接着腰带和窄皮带。

简单来说,这是一根假阳具,我见所未见。那时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玩意,也不知道它还有名字。我只知道,这应该独此一件,是那位夫人照着自己的风格打造的。

也许夏娃第一眼见到禁果时也是相同的想法。

尽管如此,这并不会阻止她去了解那颗苹果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还在犹豫时,那位夫人开了口。“把它戴上,”她命令道。她一定是看到了敞开的箱子——“把它戴上,到我这儿来。”

我折腾了会儿,穿上这些带子,随后束紧带扣。冰冷的铜扣弄得我臀上白皙的皮肉有些刺痛,柔韧温暖的皮带感觉倒是不错。我又一次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阳具的基座深深嵌在我腿间的毛丛里,它的底端曲意讨好般磨蹭着我。基座上的阳具并非直挺挺地立着,而是以一种微妙的角度淫秽地勃起着。以至于我低下头最先看到的是它鼓起的顶端,在炉火的红光下发亮,还被一道几乎看不见的乳白细缝劈开。

我向前迈一步,顶端就弹跳一下。

看见我在门口,她开口道:“到这儿来。”我走向她时,阳具跳动得更剧烈了。我举起手想让它静止不动,她看见了我的动作随即将自己的手罩在我手上,手指握住柱身,摩挲起来。这么一来,基座那迎合的磨蹭更是变本加厉,没多久我的腿就开始打战,而她感受到我燃起的欲望,喘息变得愈加粗重。她移开双手,撩起颈侧的头发,示意我脱去她的衣服。

我摸到了她袍子上的扣子,然后是她束胸衣的系带:在这下面,我看到了她内衣花纹透出的点点红痕。她弯腰褪去裙撑,但留下了衬裤、长袜和靴子,依然戴着手套。虽然没有真正地触碰过她,但我大胆地将一只手滑进了她衬裤的缝隙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乳头,按压起来。

然后,她吻上我的嘴。像刚在一起的恋人那样,我们的亲吻并不完美,还夹杂着烟草味。但也因为是新情人,那种陌生的感觉能使人战栗不已。我手指越用力,她的吻就越激烈,隔着皮带,我的双腿之间也变得越发炽热。她终于移开身,抓住我的手腕。